这时他们旁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奚迟后背一僵,门外传来女声:“迟迟,出来吃早饭了。”
霍忱松开了他的嘴唇,似乎在贴心地等他回答,一墙之隔他在和闯入的不速之客接吻的事实,让他快要烧透了,平复下急促的气息,清了清嗓子:
“知道了。”
开口的清冷声线里含着一丝喑哑,让他脸更红了。
外面又传来稚气的童音:“哥哥——”
他又是一僵,还没来得及答话,霍忱嘴角勾了下,故意扣着他后脑勺又亲了上来。
门外还在执着地问——“哥哥,你要吃鸡蛋饼还是小笼包?”
这让奚迟感觉格外羞耻,他推着霍忱,又不敢过于使劲,怕弄出声音来。霍忱一边吻他,一边环着他的腰带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伸手探过去“喀嗒”一声落了门锁。
他脑内的神经跟着这声脆响猛地放了下电,像夜空中烟花炸开,让他头晕目眩,看不清了自己的内心。
第56章 、等你
一墙之隔对话还在继续,大概是他母亲在跟他妹妹说不要吵之类的。
但奚迟已经听不真切了,因为霍忱锁了门后,开始更加放肆地吻他,强势而缠绵地纠缠着他的唇舌,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感觉到一阵缺氧般的晕眩,心跳快得脱漏了节拍,感觉被对方紧锢着的腰都开始发软。
不行……他晕乎乎地想,稍用了点力在对方胸前推了两下,霍忱才终于放开了他。
他胸口起伏着,有些狼狈地换着气,抬眼警示地看着霍忱,然而他现在眸子里泛着潮气,眼角也是一片红,似乎没什么威慑作用。
霍忱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被吻到红润的唇,突然开口准备说什么。
奚迟心里一紧,下意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怕他发出声音来。
掌心温软的触感烫了他一下,他又立即慌忙地松开手,却被抓住了,霍忱用指腹摩挲了两下他修长的手指,然后拉过来在他手心印下一个吻。
他抽回手的动作一僵,霍忱像不舍得放开他似的,又垂下眼睛亲了他的手腕,菲薄的皮肤触觉格外敏感,细细的酥麻直沿着神经传到脊椎,他的脉搏贴着霍忱的唇跳得飞快,他觉得对方肯定也感觉到了,这让他从脸烫到了脖子。
霍忱从他的手腕继续往下,睡衣宽松的袖口松落,霍忱突然停住,在他手臂内侧格外白皙的皮肤上重重地吮吻,他差一点发出声响,抿唇把手腕从对方手中抽出来。
对上霍忱那双勾着笑意的眼睛,他放轻声音:“够了。”
霍忱配合地没有再动作,眼睛一弯,用唇语道:“宝贝,我在楼下等你。”
奚迟走出房门之前,特地照了一下镜子,确认自己皮肤下泛起的红都消散下去,呼吸也重归平稳。
他母亲、继父和恬恬都坐在餐桌前,一起抬头看着他,让他冒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太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
恬恬嘿嘿一笑:“原来哥哥也会赖床。”
何俊良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还不是你哥昨天找你太累了。”
“就是。”方琴应和着,把金黄的蛋饼和热腾腾的豆浆摆在他面前。
“你要抹番茄酱吗?还有香菇酱,我帮你给豆浆加点糖吧?”
恬恬热情地凑到他旁边叽叽喳喳,那架势恨不得拿起筷子喂他吃。
方琴把她拉回来,嫌弃道:“吃你自己的饭。”
窗外的阳光洒在桌子上,暖乎乎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让人心情也跟着温热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吃早饭,比想象中的自然很多,感觉共同经历了昨天的意外,他们之间多了一层联系。
恬恬坐着摇头晃脑:“要是你能经常回来住就好了。”
奚迟对她弯起眼睛笑了笑:“我尽量。”
他想着还有人在等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方琴打量了他几下,开口道:“感觉你今天心情很不错,有什么好事吗?”
奚迟动作一顿:“没有啊。”
“今天星期天,你还要去医院么?”何俊良问他。
奚迟喝了口豆浆,目光微微偏向一侧:“打算去实验室。”
他也不知道霍忱说等他,是准备和他去哪里,他完全无法猜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却莫名其妙地形成了约定。
没有丝毫准备就踏进一个未知领域,这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就像上了一辆没有站牌的列车,不知道下一秒将处于花海还是悬崖,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
可他仍然会忍不住期待窗外的景色,虽然他一直逃避,但无法否认这段时间他确实逐渐被霍忱所吸引。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他站起身,就在这时,他继父的手机响了。
何俊良走到不远的地方去接,他边跟他母亲告别,承受着恬恬连拖带抱过于热情的挽留,一边隐约听见他继父的对话。
打来的人应该是何俊才,在说恬恬遭到诱拐的事,他们通过审讯这个犯人,似乎牵扯出了一张隐形的网络,找到更多潜伏于光鲜外表下的蛆虫。
同时,他们也没有放弃寻找救了恬恬,留下那把刀的人,何俊良在电话里再三拜托,找到这个人他一定要重谢对方。
听到这里,奚迟呼吸微微收紧了。
如果到了那天,霍闻泽的秘密被揭露出来,霍忱的存在展示于阳光之下,他周围的人会如何看待他们?
他也总要到面临抉择的时候。
何俊良看到他要离开,走过来,拿远了手机,冲他醇厚地笑笑:“路上慢点啊。”
奚迟微笑着跟他们挥了挥手,关上门,向楼下走去。
每下几步台阶,他的心跳就加速一拍。
仿佛他正奔向一个隐秘无人的、只对他开放的站台,即将坐上那辆危险的列车疾速驶离。
终于他迈出了大门,温煦的阳光洒落在他肩上,他抬头张望了一圈,四周空无一人。
奚迟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然而听筒里只有漫长的嘟嘟声,一直没有人接听。
霍忱正开车行驶在路上,他面色略显苍白,眉心痛苦地拧起一个弧度,额头上渗出了一片晶莹的汗,看样子正在极力忍耐。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清脆的声音似乎使他眸光清明了些许,瞥过去一眼,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他眼神瞬间变得柔软。
但他已经无暇去接电话,只能集中全部精力往前开,不让精神松懈下来。
最终他步伐不稳地推开了一扇门,悦耳的风铃声随之响起,在女孩子的尖叫声中,他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实验室里,奚迟穿着白大褂,手握移液枪给孔板加样。
平稳地加完了最后一个后,他的思绪飘了出去,为什么霍忱会突然消失?是切换到了其他人格,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奚老师。”
实验室的博士生在旁边喊他,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我帮您一起拿到恒温箱里吧?”博士生问他。
奚迟侧过身:“好,谢谢。”
博士生弯起眼睛笑了笑:“奚老师,很少见您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哦,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见证了奚老师被学生表白的尴尬场面,她感觉对方的形象接地气了很多,也更敢开玩笑了。
奚迟抿了抿唇,表情有一丝不自然:“没有。”
博士生走了之后,他转回去开始收拾试剂,冰凉的玻璃瓶隔着手套贴在他的掌心,那个吻的热度似乎已经冷却下来,触感变得遥远了。
这样最好,他应该回归理智,保持清醒。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心头一跳,脱了手套走到一旁拿出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奚先生,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到花店来一趟?”对面响起年轻女生略带焦急的声音。
奚迟连忙问了一下情况,似乎是霍以辞生病了。
他立即赶到花店,杜小倩边带着他上二楼边快速说:“老板今天一直在发烧,早上来的时候进门还晕了,把我吓了一跳,还好马上他就起来了,上午他去打完针看着好了很多,结果刚才他应该是要洗澡,我看他半天没出来,拍门叫也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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