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碰到萧邈脸颊那一瞬间。指尖触感柔软到要化开,邈邈眼睛里像藏着蜜,允许所有的亲昵。
为什么会这么软,想再摸摸看……
下一秒,商觉时一把将邈邈拉过去。
邈邈一脸困惑:“怎么了?”
“脸上蹭了东西。”商觉时给邈邈擦脸,理了理他衣服。不高兴起来连语调都是冷冰冰地往下:“走了。”
“哦。”萧邈和柏一白说完再见,牵住商觉时的手往里走。他兴致颇高:“我保护你。”
商觉时不买账:“我不怕鬼。”
邈邈转过脸:“我也不怕。”
猫的夜视能力很好,他都看到躲在角落操控道具的工作人员了,真无趣。
“地上很乱,担心你看不到会摔跤。”
商觉时是按企业继承人的标准培养长大的,他习惯将自己放在保护者和决策者的位置。事实也是如此。家族、剧团、校企……多少人依赖着他的荫蔽。刚开始做人的小猫,嘴里竟说着要“保护”他。第一次听这种话,商觉时发笑,却有猫尾巴扫过,春草被风吹开,带来近乎悸动的痒与无限柔软。
猫爪很软。
邈邈还是猫猫的时候,总是乐此不疲与商觉时玩猫爪在上的游戏。他那毛乎乎的前爪小小的一团,完全被商觉时握在手心。抽出来,放进去,再抽出来……
猫爪垫变成人类修长的五指,依旧很软。
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处,柔软与热意源源不断袭向商觉时。
邈邈牵住他的力道很轻,又或者说,比起‘牵住’,更像是习惯性地,将爪子塞到他手里。
只要商觉时松手,他们就会分开。但他只想将小猫抓得更紧。
毕竟当初,邈邈闯入春天。他心头就永久住进了这只漂亮娇气的小猫。
他们两个走在鬼屋,除了邈邈被其他人的尖叫声吓到好几次,倒也一派悠闲。
邈邈get不到人类的恐惧点。拐进小隔间,幽暗血色照亮墙壁一隅,黑猫挂在正前方。邈邈偏要上去摸摸毛,回头告诉商觉时,“是假的。”
商觉时:“淘气。”
从鬼屋出来,邈邈玩了几个游玩项目。过山车、海盗船这些,给他的感觉像放大版猫爬架,只不过人坐在会移动的车厢里。
一百五十米高的摩天轮慢慢悠悠旋转,邈邈不知疲倦,从上往下俯瞰这座城市。
小猫软软的身体紧挨着他。商觉时微微阖眼,脑内出现无数小猫玩闹的片段,被橙汁濡湿的嘴唇,伸舌头舔冰淇淋盖,爪子放进手心被包住……
商觉时索性睁开眼,一并望向窗外。这一天的余晖灿若织金,西边天铺着绚烂晚霞。
摩天轮到了最高处停下。邈邈欢呼:“我知道它为什么会停!”
进鬼屋前,邈邈和柏一白聊天,问起玩过的地方。
邈邈很好奇北区游乐设施,柏一白一一告知。
所以他知道,摩天轮停在最高处,是让喜欢的人亲吻。
邈邈转过身,眼瞳中流淌着纯粹的金。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相缠。
“你要亲我吗?”他问。
商觉时目光滑到邈邈唇上,如花瓣薄脂,淡粉色的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
邈邈理解的亲亲=猫猫时期亲额头
商老师潜意识里的就、、、
第15章 喵?
游乐场逛下来,邈邈吃了一肚子的水果冰淇淋,唇齿间沾满甜味。
连呼吸也浸着甜,热扑扑落在商觉时脸上,一种明目张胆的邀请。
他得承认,自己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商觉时手指按住小猫盈满甜香的唇,不让他再靠近。摩天轮安静地停在空中,游乐场音乐欢快,远远听不真切。
“真的不亲吗?”萧邈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失望。
尽管他根本没搞明白为什么人类要在摩天轮顶端亲一下。
舱体下方传来微小的嗡鸣,转轮缓缓开始启动,即将离开最高点。
邈邈从来不在商觉时面前掩饰情绪,随口一说:“那我下次邀请别人。”说完趴到另一边,对着窗框继续看移动中的世界。
那点温度倏尔离得很远。
“不许乱来。”商觉时忍无可忍抱住他的小猫。邈邈整个人被他圈进怀里,软暖的一团,捎着甜香。像剥了皮的果子,由内而外淌着蜜汁。他垂下眼帘,只看得见邈邈单薄的后背,与一段柔白脖颈。
邈邈总是很习惯这种抱法,脸埋在商觉时怀中,眯起眼睛。“那你亲一下。”
他那么甜。甜味让人方寸尽失。
商觉时微微低下头。
摩天轮往下转动之前,萧邈颈侧有温热的触感传来,一触即分。
“……为什么亲这里?”以前不都是亲额头的吗?
邈邈下意识碰了碰那块地方,喃喃道:“有点痒。”
除了痒,还有点烫。
鬼使神差般,他没有对商觉时说。
*
快乐的时光终结于商觉时让猫咪写600字叙事作文,主题就是游乐场的一天。
邈邈仰头抗议。
“为什么做人类还要写作文?”
商觉时将钢笔塞进邈邈手心,让他乖乖握好:“没有为什么。”
萧邈递给他的邀请信里,有几处涂改错别字的痕迹,怎么看都是平时写字写少了。
邈邈装听不到,在椅子上动来动去,笔尖跟着划下几道调皮的黑杠。
然后就被商觉时拎了耳朵。
“想去上学就好好写。”
客厅与餐厅交接处,是一个小型吧台。骆宇正坐在吧台面前,一个人调鸡尾酒。
商觉时出来随手带上门,拨亮夜灯:“有事?”
骆宇笑吟吟,一看就是在说屁话:“来给你家小猫看牙?”
商觉时掀起眼皮,也笑:“看牙这么勤快,邈邈要和我闹。”
“我看到最新一集了。”骆宇将调好的鸡尾酒举到灯光下,透过酒杯流动的冷蓝,观察他这位上司兼好友的神色。
“你家小猫给别人喂糖。”他指的是邈邈在鬼屋送柏一白棉花糖那段。
商觉时慢悠悠地问:“你很闲?”
《青春时》今天刚把各组鬼屋过后录播的内容剪辑成片,放到平台上播出。骆宇就第一时间看完了。
这么闲不如加些工作量。
骆宇讨饶:“工作性质要求我时刻关注雇主身心健康嘛。”
话没说几句,他又觉得自己可以了:“不过有件事情我很好奇。在门口邈邈买了摩天轮的门票,播出倒没有这一段?”
骆宇不仅实时追更,还是拿显微镜看的。
商觉时不愿意说话时,怎样都不会透露任何信息。他同骆宇喝了几杯特调。吧台吊灯的灯倾泄下一束束流光,将他左手手腕那颗红痣照得格外鲜明。
两人隔了玻璃门,看向邈邈。小猫没个定性,不好好写作文,净趴在沙发上转笔玩。
商觉时指关节叩了叩吧台,开始考虑花钱给猫买进学校的事。
骆宇状若不经意提起:“商女士昨天打电话给我。”
商觉时搁下玻璃杯,冷声道:“不用理。”
骆宇说的人是商今雨,商觉时的母亲。
他父母之间是一场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因为商家权势更甚,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们的孩子随母姓。
商今雨生完孩子扑进工作。她是大忙人一个,一个月能在“家”里看见三次面就算多的。商觉时小时候除了惯例的家族聚会,极少能看到商今雨的身影。
不闻不问放养到前两年,商今雨却突然开始关心孩子,为的就是给他挑选个合适对象联姻——出于家族利益考量。
商觉时自然只有冷若冰霜的态度。
在商今雨放手不管的这些年,商觉时选了舞蹈艺术专业。商家不当回事,以为他是玩玩,再回过神来商觉时已经在艺术领域自成气候。
这时候施加压力撤几个商业合作,对商觉时而言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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