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微笑:“是不常吃,但不是养生,是回来后口味发生了一定改变,不习惯重口味的东西了。”
“哦。”步欢眼珠一转,“你给我算一卦吧,你看我什么时候能结婚?”
华君:“你对婚姻兴趣不大吧?”
叶莱失笑。
步欢眼睛睁大了一些:“咦?为什么这么说?我很想结婚啊!”
华君笑:“就随口一猜。”
步欢不信:“啧,神神叨叨的。”
程锦插话:“你在里面时过得怎样?”
华君:“还可以,除了申请不到减刑外,在别的事上没人为难我。”
“对的,减刑的事,之后我们会查清楚的。”
“谢谢。”华君看看程锦,又看了看旁边正在吃一串香菇的杨思觅,垂下视线,举起蒲扇扇风。
吃完香菇,杨思觅捏着签子往桌上一敲,砸死了一只蚊子,他推程锦,让他看自己的成果。
程锦看了看,道:“很厉害。”
小安鼓掌:“杨老师威武!”
华君抬头,笑了笑。
“里面蚊子多吗?”程锦问华君。
“肯定比自己家多。”
“嗯。”程锦道,“里面像你这样的人多吗?”
华君摇扇子的手定住,看向他:“我是怎样的人?”
“疑似受了冤屈的人。”
华君继续摇扇子:“不知道,不过的确见过几个自称自己是被冤枉的人。”
“你好像没在狱里喊过冤。”
华君:“因为没用。我自始自终就没认过罪。”不认罪的后果就是他被从重判刑了。
程锦微微点头:“有碰上过你也觉得对方无辜的狱友吗?”
“有一个,不过他已经死了,被枪毙了。”
程锦:“……”
华君微笑着补充:“他那时刚20出头。”
步欢摇头:“我发现你这人挺‘恶劣’的啊。”
华君叹气,捏了捏鼻梁,道:“抱歉,只是好奇你们会怎么面对同行们给搞出来的烂摊子。”
“你没有歉意,”韩彬道,“你就是对公安系统的人有敌意。”
华君看了看他,道:“或许吧。”
啪的一声,杨思觅又拿签子抽了一下桌面。
程锦看过去,又看到了一只蚊子尸体。
步欢:“以后晚上出来我要坐杨老师旁边。”
小安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跟你换呢!”
程锦握了握杨思觅的手腕,转回去问华君:“说说那个年轻人吧。”
那人叫卫毕,犯的是故意杀人罪。
被害人是位年轻女性,她在上完夜班回家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脑袋被敲破,听说还被捅了几刀,尸体被丢弃在了树林中。
卫毕和被害人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他曾向被害人表示过好感,但被拒绝了。
这使得他在被害人遇害后,成为了重点怀疑对象。
很快他便被抓了,据说在他家搜到了沾血的衣服,后来就被定罪了,再后来就被枪毙了。
华君就知道这么多,这些是卫毕还没被枪毙时告诉他的。
卫毕在刑场上也喊过冤,但他的运气没有阎舒成好,没人叫停死刑流程,他便死了。
“为什么你觉得他无辜?”程锦问。
“你们见过那种狗吗?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也只会呜呜叫,不敢咬人。”华君道,“他就是一条人型犬。”
大家叹气。
程锦沉默。
杨思觅:“一会儿你不会想回公安局找案卷吧?”
“……”程锦道,“那你就不该提醒我啊。”
杨思觅无辜地眨眼:“程哥哥,你学坏了,会推卸责任了。”
“……”
第124章 真相14
吃完夜宵,和华君分别后,特案组和穆英开车回公安局找卫毕的案卷。
管文礼比他们早一会儿到公安局,王天支看到他回来,赶紧跟上。
进入局长办公室后,王天支仔细地把门关严,走到办公桌前,不自觉地揉搓着双手,眼巴巴地看着管文礼:“局长。”
管文礼拿起杯子拧开杯盖喝了口水,然后放下杯子,语气沉重地道:“事情可能是有些麻烦了。”
王天支赶忙问:“那怎么办?”
管文礼面无表情:“没办法,只能看之后特案组能查到什么程度了。”
“……”王天支心里发凉,“如果他们继续深挖怎么办?”
管文礼:“深挖也挖不出什么,我们市的大多数杀人或杀人未遂案都是简单案子,像阎舒成、华君那种复杂的案子很少。”
正说着,两人的手机都响了,是下属告诉他们特案组又回来了。
王天支呼吸变快:“怎么又回来了?”
管文礼:“估计有事。”
片刻后,下属的新情报发过来,告诉他们特案组去调案卷了。
管文礼眼前发黑,回复:去看看他们在找什么案卷。
焦急地等了半天后——其实就几分钟,终于收到了下属发过来的案卷编号。
急忙进系统查询,查到了,是林中女尸案,作案人叫卫毕。
刚说特案组很难再找到和阎舒成、华君那两案子同样“诡异”的案子,他们就又找到了一个。
管文礼沉默地看着电脑屏幕。
王天支在裤子上擦了擦潮湿的掌心,道:“这个案子如果也被特案组查出疑点……”
管文礼静静地道:“犯人都已经死了,特案组还会去查这案子?”
王天支迟疑地道:“可能会的。”
管文礼没作声,好一会儿后,他道:“希望这次我们不会摔得太重吧。”
“……”王天支心中惶然。
管文礼:“这案子是谁告诉他们的?穆英?”
“应该不是,那时穆英还没来我们局里。”
“嗯。”管文礼道,“跟他们打个招呼,都闭好嘴别乱说话。”
王天支点头。他早就打过招呼了,但如果有人就是不听话,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楼下大办公室中,程锦快速地翻看新拿来的案卷。
被害人叫佟月,被杀时才20岁,她是一家服装店的店员,出事那晚她上夜班,晚上10点多才回家,在经过某条路边有树林的路段时,遭遇了袭击,并被杀害了。
之后警察经过调查,锁定了佟月的同乡卫毕,并在他家找到了一件没洗干净的血衣,便逮捕了他。
程锦翻看证物箱,没看到血衣,再去看案件主办人的签名:管文礼。
查这个案子时,管文礼还是刑警队长。
程锦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管文礼。
管文礼从楼上下来,亲自检查了一遍证物箱后,连声道歉:“惭愧,是我们的错,我们没能保管好证物。”
程锦:“当时真的有所谓的血衣?”
“……有的。”
程锦看向拿着案卷的叶莱:“叶子,把案卷给管局长。”
叶莱便把案卷递给管文礼。
程锦:“来,把血液检验报告找出来。”
管文礼有些难堪,很久没人这么对他“呼来喝去”的了,他翻了一遍案卷,然后道:“报告不见了,都怪我们保管不当——”
正说着,程锦伸手从他手中抽走案卷然后转身走开,他说到一半的话便就此中断。
管文礼的难堪中渗入了愤怒,他快透不过气来了,粗鲁地拽了几下衣领。
过了会儿,他再次开口:“犯人已经被执行死刑了,也没有迹象表明这个案子有问题——”
“行了,”程锦道,“你可以走了。”
被一个年轻人这么轻慢地对待,管文礼涨红了老脸,但他不占理,只能默默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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