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程锦的“英明”形象被杨思觅毁了个干净,但这大概是和杨思觅在一起必须付出的代价吧,而且只是总代价中最无关紧要的那一小部分。
“你别急,会碰到合适的人的。”韩彬道。
“我不急。”步欢皱眉,“我说你这话听起来是好意,但怎么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呢?”
“因为无意的炫耀最扎心。”叶莱转过身来,道,“来,拿好你们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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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行李后,特案组众人一起出去找地方吃饭。
“哎,九点了,不知道饭店还开着没。”步欢道,“人家要是不营业了我们就只能吃泡面了。”
这种小地方的店可能不会营业到太晚。
叶莱:“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里只有一条“商业街”,从街头到街尾几分钟功夫就可以走完,走了三分之一时,他们突然闻到了酸辣的气味。
步欢舔了下嘴唇:“这个味道很刺激食欲。”
“嗯!一闻就饿了。”小安往前张望,“是什么菜呀?”
往前再走10米,飘出酸辣味的店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一家棋牌室,但似乎也是餐厅。
店面很大,一半放着台球桌与麻将桌,另一半放着吃饭的餐桌,有人在打台球打麻将,也有人在用餐区吃饭,后头半开式的厨房里有个厨师在清洗厨具。
一看这店的布局,程锦便道:“这店不错。”
——方便打听消息。
叶莱率先走进店中:“老板,你们这里可以吃饭吗?现在还有菜吗?”
“有菜的。”一个穿碎花短袖的中年女性递了张塑封过的A4纸大小的菜单给她,“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他们吃的是什么?”杨思觅看向旁边一张正在被客人们使用中的餐桌,桌上的几位客人专注于喝酒和闲侃,菜还剩蛮多的。
老板看向那桌,道:“鳝鱼,回锅肉,花菜,肉丸子汤。”
其中她说的鳝鱼应该是桌上那道超大分量的装满了红油和酸菜的大盆菜,散发出酸辣气味的应该就是这道菜。
“鳝鱼?”小安鼓起脸颊用手搓胳膊,“像蛇一样的东西……感觉怪怪的。”
“其实还挺好吃的。”步欢笑道。
“好吃”两个字打动了富有冒险精神的小安:“那我们试一下?”
这时老板说:“鳝鱼我们是现杀现做的,上菜会稍微慢一点,你们不急吧?”
现在比较晚了,再处理一下鳝鱼就更晚了,但鳝鱼是店里最贵的菜,老板自然是想多赚一点的,所以就不太想让客人们换菜。
程锦:“不急的。”
“不急就好。你们要多少?我们这是论斤买的。”老板报了下价。
价格偏贵,不过程锦看重的是这里的环境,当下便点头表示可以。
“那就来两斤鳝鱼?够吗?”叶莱询问大家的意见。
“可以吧。”
然后他们又点了一些别的菜。
老板记下他们点的菜,然后问:“是所有的菜都做好后,再一起上桌?如果分开上,可能等你们吃完了别的菜——如果你们吃得比较快,鳝鱼都还没做好。”
“那就一起上吧,晚一点不要紧。”
老板笑道:“好。那你们可以先去打下桌球,你们人多,打麻将也行。”
大家便去打桌球,除了韩彬,他去看厨师杀鳝鱼了。
程锦远远地看了眼,厨师先把鳝鱼的脑袋按到钉子上,然后捋着鳝鱼的细长身体把它开膛破肚,去内脏去骨。
杨思觅跟着看了眼,道:“技术一般。”
“……”程锦收回目光,笑道,“我就随便看一眼,我知道论刀功当然还是你最好。”
店里总共有两张台球桌,两张桌上都有人,都是青壮年男性,步欢上去询问能不能一起玩,对方答应了,说谁输了就谁付桌费。
步欢笑道:“桌费就我们来付吧,我们不太会玩,别介意啊。”
几个哥们看有人付钱,挺高兴的,热情地道:“不会玩不要紧,这个很好学。”
大家边打球边聊天,特案组众人假装自己是路过此时停下来游玩的过路人,并且假装自己不会打台球。
不久后,叶莱找机会问:“听说这附近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你们有听说吗?”
“那案子啊,被杀的人是林自鸣的亲戚,对吧?”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看向同伴。
穿花衬衫的同伴点头,并看向叶莱:“你们怎么知道这案子的?是在网上看到的吗?听说凶手把杀人过程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
……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啊?叶来赶紧道:“没有没有,视频拍的不是杀人过程,只拍了人被绑住的画面。”
“哦,那他们还说是杀人的视频。”
“不可能的,杀人的视频传不到短视频平台上的,过不了审。”
“也是哦。”
叶莱:“你们刚才说被杀的人是林自鸣的亲戚?林自鸣是谁啊?”
“我们这里的有钱人,不过人家现在是市里人了,这边的几栋别墅只是人家度假的地方,不常来住的。”
“那他家的房子平时都空着吗?”小安“天真”地问。
“他雇了人替他看着。”
聊到这里,那个穿黑背心的男人突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广利好福气哦。”
另外几人顿时全部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是的啊。”
小安不解:“什么福气?”
叶莱道:“是说一个叫广利的人在帮林自鸣看守房子吧,这个活很赚钱吗?”
“钱不钱的是其次,重点是桃花运吧?”步欢笑道。
几个男人立马对他刮目相看:“兄弟你也是内行人啊!”
不过,问他们具体是什么桃花运,他们却是不肯说了。大概这是他们本地人的秘密,“家丑”不可外扬吧。
程锦思索,帮林家看房子的人走了桃花运,是和林家的某个女人好上了吗?
林家的年轻女人好像只有林静一人,这些人暗示的桃花运对象会是指林静吗?
台球桌边,大家边打球边把话题从八卦转回案子上。
“林自鸣的表哥姓连,被杀的人据说是这个老连的儿子。”黑背心男人道。
“老连?是不是那个经常和林自鸣一起去河边钓鱼的老连?”花衬衫同伴问。
“就他。”另一个男人接话,“昨晚不是下大雨吗,林自鸣就叫小连——老连的儿子就叫小连吧,他叫小连去他家住,小连说是想住帐篷,然后晚上就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私下说了什么?”
“我嫂子在林自鸣家当钟点工,这点事她还是知道的。”
黑背心男人感叹:“好话拦不住要死的鬼。吕飞那时候不也是这样?他老婆不想去参加那个森林节,但他偏要去;他老婆叫他别喝酒,他偏要喝;他老婆叫他别去河边,他偏不听,结果就被淹死了,在那么浅的水中被淹死……人要死啊,怎么都拦不住的。”
“啧,那地方可能有邪气,”花衬衫同伴道,“所以总是出事。”
“吕飞是这里人?”程锦插话。
这个吕飞应该就是宋满先前说的那个在河里淹死的人。
“嗯,是这里人,不过也在市里买了房子,他父母仍在这里住,所以他周末经常过来。”
“小连和吕飞的情况还是不一样吧?”游铎道,“小连一家人是被杀的。”
“但他不去那里露营不就不会被杀了啊,就是那地方风水不行!”
“……”
“你们觉得是什么人杀了小连一家人?”程锦问。
“肯定是跟他有仇的人。”几位当地人纷纷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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