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局长吗?”手套戴好,杨思觅打开小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捏在指尖观看。
程锦叹气:“不是他就是王副局长或者其他不希望我们破案的警察吧。”
“不知道局长女儿怎样了。”杨思觅把戒指装回小盒子中,又去看其他东西。
“不知道。”说到管颖,程锦想起了华君,“如果阎舒成是个连环杀人犯,华君应该能看出来吧?我觉得他在看人上还算有一套。”
“他好像说阎舒成是他好朋友?”叶莱道。
“他是没有表露过他认为阎舒成不对劲。”韩彬道,“可能他不知道,也可能是他想坑我们?”
程锦点头。
杨思觅像搭积木一样把盒子集中堆到一侧,让另一侧空出来露出底下装着鸟串珊瑚树的那个大盒子。
程锦:“你还是喜欢这棵小树?”
“这树有点特别。”杨思觅道,“不知道他给这树取的名字是什么,我觉得可能是‘死亡之树’。”
他伸手打开盒子上透明的盖子。
程锦:“再戴只手套吧。”珊瑚树太大棵了,用两只手一起拿比较好。他握住杨思觅没戴手套的左手,帮他把左手也戴上手套。
片刻后,杨思觅用戴着手套的双手取出了那棵高约15厘米的珊瑚树,数了数,珊瑚枝上串着7只死态各异的彩色小鸟。
杨思觅:“这些鸟是怎么串到珊瑚枝上的?”
程锦:“用打孔器打孔?”
“我看看。”杨思觅转动珊瑚树看了看,然后用手抓住一只小鸟,试着把它从珊瑚枝上往外拔。
程锦连忙道:“还得还回去,别弄坏了。”
咔嚓,珊瑚枝断了。
杨思觅一手拿着珊瑚树主体,另一只手拿着拔下来的彩色小鸟,那鸟的背上插着一截树枝,也就是说珊瑚枝断在了小鸟体内。
程锦无言,默默地看着杨思觅。
杨思觅被拔下来的小鸟所吸引,低头研究起来,片刻后,才抬头看向注视着他的程锦,乖巧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似态度真诚,但程锦知道他只是装的,也怪自己刚才没有态度坚决地阻止他。“能复原吗?”
“能。”杨思觅把小鸟插回断枝上,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把珊瑚树举给程锦看,“你看复原了,一模一样。”
程锦露出无奈笑意:“那就先这样吧,等归还时再同阎舒成父母商量这事。好了,放回去吧。”
“不,我再看看。”杨思觅又把刚插回去的小鸟给拔了下来。
“……”程锦看看杨思觅又看看那棵珊瑚树。
珊瑚枝的截面是平滑的,是被打磨过的那种平滑,不是被掰断的天然截面,也就是说被杨思觅拔下来的这只小鸟不是被插在一根完整树枝上的,这根树枝是人工接长的。
杨思觅看了看手上那小鸟身上的孔洞,然后把它放到盒子里,又伸手去拔下一只小鸟。
程锦阻止:“好了,别玩了。”
“没玩。”杨思觅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不会乖乖听话——他又拔了一只小鸟下来,这次拔得比上次费力,弄出来的声响也更大。
程锦以为这次他真的把珊瑚枝折断了,但查看过珊瑚枝的截面后,发现仍然是光滑的。
杨思觅没有看珊瑚枝,他在对着车窗透进来的光查看小鸟身上的孔洞,片刻后道:“里面有东西。”
程锦凑过去一起看:“什么?”
“不知道。”杨思觅把小鸟递向韩彬那边,“韩彬,你看看。”
“稍等一下。”韩彬先戴上手套,然后才接过小鸟,接着从包里取出随身工具袋,抽出一支镊子。
稍后他从小鸟腹部的孔洞中取出一颗小珠子,看质地似乎是玉珠,这珠子是带孔的,孔里沾着褐色污渍。
程锦微微皱眉。
杨思觅问:“是干掉的血液吗?”
程锦看看他,又看向韩彬。
韩彬疯谨慎地道:“得检验过后才知道。”
接着他们把另外那些小鸟也从珊瑚树上拔下来,最终总共找到了3棵珠子。
杨思觅:“这个工艺品的名字不叫‘死亡之树’,应该叫‘死亡的果实’。”
程锦点头:“哦。”
杨思觅看着他:“我帮上忙了。”
“是的,谢谢。”程锦揽住杨思觅,然后很快看向韩彬,“你和叶子先回局里,尽快检验一下那3棵珠子是不是曾沾过血液。叶子,路边停车放我们下去,我们打车去监狱那边。”
“好的。”
下车后,站在路边树荫下等出租车,程锦握住杨思觅的手,再次道谢:“谢谢,辛苦了。”
杨思觅:“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程锦微笑:“哦,是么。”
“是的,先等你把舞跳完了再来想新节目吧。”
“……”程锦转移话题,“所以他是把血液当成纪念品存放起来了?”
虽然还未经检验,但程锦感觉那几颗珠子应该是沾过血液没错。
杨思觅:“他喜欢人的血液。”
“是啊。”程锦点头,之前周玲玲曾告诉他们,凶手刺伤她时一直在吸气,当时杨思觅判断凶手应该是喜欢血液的气味。
第133章 真相23
小安、步欢和穆英那边,小安定位到阎父所在的方位后,他们开车追过去,但不久后便发现阎父的车是在往回开。
小安:“看来他已经处理掉那些东西了。”
“那我们就去问问他的怎么处理的吧。”步欢道。
拦下阎父的车,打开后备箱,空的,东西果然已经被处理掉了。
穆英询问阎父把东西丢哪去了。
步欢则看向车内,看到阎父的手机放在驾驶台上,便取下来让阎父解锁,然后查他的导航,不过没能查到今天的导航记录,这也正常,毕竟阎父是寒山本地人,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对这里应该已经熟到了不需要导航。
“什么东西?”阎父装作不懂他们在问什么。
“我们去过你家了。”小安把小区监控拿出来给阎父看。
阎父低头不语。之后不管再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出他把东西丢哪去了。
那就只能查交通监控了。
这会儿程锦和杨思觅已经进入了监狱中,正坐在会客室中等待阎舒成被带过来。
两人低声聊着天,程锦道:“佟月,周玲玲,还有向芳母女,总共有4人,但只有三颗血珠子。这是为什么?”
杨思觅:“小孩子只是添头,不是真正的目标。”
程锦皱眉:“既然不是目标,他为什么不放过那小女孩呢?”
杨思觅知道他只是在表达不满的情绪,并非真的想得到解答,因为他知道答案,便只附和般地应了声:“嗯,为什么呢?”
程锦:“因为他没有怜悯心,也没有自制力。”
这种罪犯很危险,幸好他在做了三次案后便被逮住了,否则肯定会有更多受害者。
“也可能自大。”
“嗯,自大会削弱人的理智。”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阎舒成被带到了,程锦望向门口方向。
阎舒成看起来比上次憔悴了一些,眼睛下方发青,应该是知道翻案无望后心态发生了改变。
程锦把手机中的珊瑚树照片拿给他看:“这是你制作的?”
阎舒成垂眸看了看,道:“是。”
程锦看着他的脸,分辨他的神色。
杨思觅:“这个作品有名字吗?”
阎舒成看向他,沉默片刻后才道:“有,叫‘坠落’。”
“你的创作思路是什么?”杨思觅道,“为了表达情绪,还是为了具现想象?”
阎舒成眼中闪过意外神色,他肉眼可见地变得精神了一些:“是情绪的具现化,人总会有一些‘坠落’的时刻,无法克制的情绪低谷期,想要不管不顾,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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