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年他们学术交流的周期比集训时间短,没过多久就回国了,顾炤最近也没少跟他发消息,明显感觉对方话多了不少,有些时候居然能看见十个字以上的长句,堪称世界奇迹。
“我们回国直接去玉城打比赛。”
“什么时候?”
“下周吧,你要来看我吗?”顾炤翻着表情包图册,发了个星星眼过去。
“看情况。”
不出意外又是这种回答,顾炤都习惯了,最后对他说:“要来的话跟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几日后,机场,暴风雨过后的里约又笼罩在往日热辣的阳光里,众人在候机室里,有人补眠有人玩手机,不远处的大屏幕播着新闻,顾炤是他们中间葡文最利索的,看起来丝毫不费劲。
“都讲了些什么?”吕蒙好奇地问。
“大新闻,”顾炤说,“太平洋上某个小岛被炸没了,几个国家的发言人正在吵架。”
吕蒙惊道:“这么恐怖?”
屏幕里刚好播到卫星拍摄到的画面,可以看出那一整片海面都收到了影响,主持人还说,这个地方是每年灰鲸迁徙的必经之路,附近发现了不少鲸鱼幼崽的尸体,紧接着就是环保组织的抗议画面。
所有相关的国家都把这件事定义为恐怖袭击,但是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一个组织站出来为此负责。
此时此刻,绿眼睛的男人站在曼哈顿某大厦的落地窗前,低头就能看见一长窜的抗议队伍,巨大的灰鲸图案被他们联合托起,仿佛真的有一条鲸鱼穿梭在钢铁丛林里。
“真可爱。”站在他旁边的另个人赞叹道。
“我不知道你还有吸鲸鱼的爱好。”雷蒙冷道。
“我是说,这些人类很可爱,”那人笑着,回到办公桌后,翘起长腿坐在老板椅上,“你猜他们有多少人今天中午吃的是牛排?”
“家畜和濒危物种完全是两码事。”
“说得对,”男人略微歪着头,眉宇间有一丝笑意,“说到底也只是因为他们对人类的价值不同而已,猫狗的价值是逗人开心,所以每个城市都有流浪猫狗收容中心,野生物种是为了维护生态平衡,所以每年世界各地都有动物保护者的抗议活动,而家畜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人吃掉,所以没有人会对餐桌上的牛排产生愧疚……吃不完浪费的情况除外。”
雷蒙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精美昂贵的黑檀木桌上,扯了扯让他觉得有几分束缚的领带,“然后呢,是那一点让你觉得可爱了?”
“当然是他们的矛盾与复杂,你见过还有别的什么能把私自和无私结合得这么完美的生物吗?”
雷蒙打量着他,不留情面地吐槽:“你说话真的很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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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男人穿着萨维尔街手工定制的西服,戴着一副隔绝生人的金边眼镜,黑色的发丝被发胶固定起来,看打扮就能猜出他大约是从事金融行业,不是公司高管就是银行家。
对于雷蒙来说,他是上级,也是麻烦,这个人足够心狠手辣,在古巴仓库事件后很快就制定了报复策略,一出手就直接把敌人老巢都掀翻了。
瓦尔哈拉本来就是一个奉行暴力的组织,换了别人来也一样,莱利斯·楚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莱利斯端起助理刚泡好的茶,说:“沈时年现在怎么样了?伤口都愈合了吗?”
“一部分超金属和他的血肉融合了,他回国后我给他安排了几场手术,目前看来效果还可以,要继续观察。”
“那就好,”莱利斯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昨天帕德玛夫人告诉我,她很想念他,希望能跟沈时年通个电话。”
雷蒙耸耸肩:“这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你知道,我就是个保姆而已……谢谢,但是我不喝茶,可给我一杯咖啡吗?”
莱利斯的助理是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他朝雷蒙抱歉一笑,收走了刚刚递过来的杯子,又去了与办公室相连的茶水间。
“没有人会把海豹突击队的少校当成保姆,虽然你已经退休很多年了,”莱利斯认真道,“不过也没关系,帕德玛夫人最近几天可能会去中国,长川市的那件事已经惊动了核心层。”
雷蒙一愣:“不是说危险已经解除了吗?”
“远没有那么简单,”莱利斯摇头,“沈时年离开没多久我们的设备就又检测到了大范围精神磁场,敌人比想象中更狡猾。”
雷蒙有点担心:“总部应该会派人去吧?他最近可经不起折腾了。”
“当然,我们又不是黑心煤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很通人性的,”莱利斯放下茶杯,对着旁边刚走出茶水间的助理说,“下次再泡出这么难喝的茶,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雷蒙:“……”
一个月以前,技术人员在长川市检测到异常现象,断定为某种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磁场,沈时年被任命为临时监控员,在事发地点附近守了将近半个月,却没有任何的收获。
随着磁场的散开,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危险已经解除了,却没想到最近它却再一次出现了。
而且并不是在原来的地方,而是与长川相邻,且同在一条江岸的玉城。
*
两日后,玉城市,江涌国际酒店。
顾炤住在主办方安排的房间里,对面有个记者,正在采访他这个往届冠军。
这种比赛不大也不小,喜欢看拳击的观众不会太过关注这些年轻人,有兴趣来采访的也只有当地几家报纸,发生在自家门口当然不会放过,更何况顾炤还是本地人。
顾炤的成名战不是去年拿冠军的时候,而是同一时期他在泰国的职业赛场上,不少观众都记住了他这个表现突出的新人,还有几家俱乐部来询问他的职业意向,他都统一回答等毕业再说。
运动员中,拳击手的职业生涯算长的,国外有些拳击手三十多岁了也会因为家境窘迫复出,其中拿下新成绩的也不少,顾炤不着急,他需要更多的经验。
“有很多人觉得你会蝉联冠军,请问你本人对此有何看法?”
“他们说得对。”
女记者被他这正经的自夸逗笑了,又提了几个比赛相关的问题,最后问:“你知道你在网络上有一些粉丝吗?”
顾炤点头:“很多拳手都会有自己的粉丝,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被别人认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那你知道你的粉丝把你比赛的录像做成视频剪辑,而且在各大网站上点击率都很高的事吗?”
顾炤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记者当场把视频放出来给他看了,他看了看发布时间,刚好是沈时年回国后自己专心训练的时候。
看着视频地下嗷嗷叫着说要给他当“女友粉”的评论,顾炤眉头皱了一下,有那么点不自在。
当天晚上,他给覃女士打了个电话。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覃女士说,“现在风向很积极,那些小姑娘应该都挺喜欢你这一型的。”
“不需要,我打拳又不是秀脸。”
“好好好,我会跟媒体朋友打招呼,让他们以后尽量别在娱乐板块提你,可以了吧?”覃女士无奈道,“你都到玉城了,不回来吃个饭?刚好汶汶也快放假了。”
顾炤想了一下,最近可能真的没时间,于是回答:“等我把比赛打完。”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化妆师还等着,先挂了。”
覃女士告别T台后就投身商场,创办了一家时装公司,地点就在玉城本地,顾炤也在玉城长大。
他从小到大都是校草,只要有他在的学校别的男生基本都没什么活路,人总是自恋的,虽然被众星捧月惯了,别人夸他的长相时他还是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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