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跟我的爱心发射一样吗?我们真是注定的缘分!”艾心惊喜万分,突然俯下身子靠近她,仿佛跟她说悄悄话:“那你能不能多跟我讲讲外面的事?”
“外面的事?”
艾心漂亮的大眼睛充满好奇和委屈:“我每天要么是在练习室,要么是在赶通告,身边一堆工作人员,除了队友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们也不让我接触网络——”
他可怜又寂寞的模样,像雷电一般击中了知心的母性。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可以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做任何事——哪怕这个“孩子”跟她同龄,甚至还比她大几个月。
###
监控室的屏幕里,偶像艾心一行人已经结束用餐走向停车场,镜头随着他们的行踪调整焦距、切换位置,以保证足够清晰的影像捕捉。
从角度和距离来看,这是位于餐厅周围的高位监控采集器。
与艾心同行的女性粉丝忽然抬头回望,有一瞬间透过电子设备而与屏幕后的人四目相对。
丙哥正因为曲文夺的命令而密切关注着艾心,在操作台上的手指一顿,喃喃自语:“不是吧。”
###
“怎么了?”艾心正礼貌地为知心打开车门,邀请她上车。
周围的粉丝因这绅士举动而爆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知心收回不知看向何处的视线,两手捂住发红的脸颊,一边摇头一边开心地回答:“没事没事,一定是有人在狠狠嫉妒人家啦~”
###
甘拭尘坐在大猛的武器工作室里,挑个角落远远地捂住耳朵。
大猛端坐在工作台前,盯着面前的两把小刀,双手死死握成拳抵在大腿上,努力克制自己暴起伤人的冲动。
毕竟他也打不过。
最终千言万语化成一句怒吼:“你他妈的不能早点拿出来?!?!?!”音波把黑狗震得缩了下脖子,荡过层层天花板传到楼上的诊所,让女牙医给顾客补牙的动作都顿了顿。
甘拭尘放下双手,耸耸肩:“忘了。”
大猛手掌敲打桌面,叮当作响:“拳套都做完了你说要嵌匕首!要修改多少东西你知道吗?!你早干吗去了?!”说罢抄起小刀飞向甘拭尘的鼻梁。
甘拭尘头一歪,抬手接住:“只是突然想到这个尺寸应该适合跟拳套一并使用。”接着拉过黑狗的手臂放在内外侧各比量了一下,交到对方手里。
黑狗仔细观察起这把精致玲珑的武器。因为体积关系抹去了刀柄与刀身的界限,双刃刀身异常纤细而犀利,没有特殊的技巧使用起来并不方便,还很危险。但通过机关设计跟拳套护腕部分可以做嵌合使用。
靠近刀锋部分刻着两个字,黑狗能够辨认:“犬牙?”
甘拭尘点点头:“是它的名字。一个朋友亲手打造来送给我的,现在送你。”
“没想到你还留着。”大猛看向他身边的黑狗,问,“那一个是,这一个也是,你不是说最讨厌狗吗?因为太粘人!”
“讨厌啊,现在也讨厌。”
黑狗说:“我不粘人的。”
甘拭尘说:“你不是狗。”
“总比你哪天扔了强,还算还有点人情味儿。”大猛张张手,甘拭尘把小刀给他丢回去。对方把刀和拳套一并收好,高大的身躯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锁门,“我得去诊所帮忙,改好了再叫你,现在滚蛋吧。”
跟随大猛从诊所后门穿过走廊,黑狗瞄了一眼看诊台上看牙的人,瞬间冷汗就下来了,紧紧地贴在甘拭尘身后,拽着他衣服后背说甜哥快走。
那人下巴上布满没擦干净的血迹,表情痛苦地攥紧拳头张大嘴巴“啊啊”叫,断裂的牙齿让他浑身上下的击打伤反而看起来不怎么疼了。
甘拭尘刚想嘲笑黑狗,却听到大猛沉声说道:“该不会又是因为雇佣兵?”
“你认识?”
大猛摇摇头:“不认得。但最近这里出现很多雇佣兵,跟他们起冲突被打伤的混混也多了起来,这个恐怕也是,光是来这里补牙的每天都要好几个。”
甘拭尘眯起了眼睛。
雇佣兵在久安很常见,曾经培育出“血花”这样全球知名武装公司的地方,雇佣兵已经是继武斗之后最多人选择的道路,更不用说还有大安联合这种本身就是靠吸收退役雇佣兵而崛起的帮派。
因此久安人对这三个字已经习以为常。
但近日出现的雇佣兵全是现役,很明显是受雇于某些组织用以壮大武装力量才从各地被集中在一起,这也表示有些人正在积极准备面对一些即将到来的冲突。
从武力和装备上来说他们比一般帮派成员都要强,行事作风也更加猖狂,毫无纪律,因此引发不少骚乱,让久安日益紧绷的气氛影响到了最角落的普通人。
###
“看来最近战场上挺好混的,身手这么差也能当雇佣兵了。”
阿虎从帽檐下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对方从地上爬起来,向前踏了一步。这让原本只是旁观的对手同伴们停下闲聊,伸手摸向各自的兵刃。
三个人,全部佩戴外骨骼和最新制式武器,加上他们身上那股自己很熟悉的、来自于战场的特殊气质,阿虎一眼就认出他们是雇佣兵。
但他依然赤手空拳陷入对方的包围,敏捷地避过刀尖,毫不犹豫地砸下拳头。
###
杜新妹护着光仔混在周围躲避争斗的人群里,焦急却毫无办法。怕暴露阿虎的身份,她甚至不敢当众呼唤他的名字。
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或者说,阿虎这几天都有些奇怪。
他的头疼发作越来越频繁,睡眠也越来越不安稳,梦话很多又经常惊醒。可无论杜新妹如何劝说他都不肯去医院,也不肯回朋友那里接受治疗。
一味忍耐的结果就是阿虎的情绪变得难以自控。
仅仅是走在路上的一点碰撞,阿虎以前从不会放在心上。况且他一直避免引人注目,断不会像今天这样突然暴躁,进而上升到肢体冲突。
所幸阿虎身手足够出色,当对方发现群攻也讨不到便宜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干脆地决定撤退。可阿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紧随其后追了上去,迅速就消失在杜新妹视线之外。
“阿虎哥怎么了……?”
即使是年幼的光仔也察觉到阿虎最近的异常,十分担忧地拽着姐姐的手臂。然而杜新妹只能对弟弟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没事的,阿虎哥没事。”
苍白的解释连她自己都不信。
###
雇佣兵小队发现有人在追赶,便立刻各自散开。阿虎料到会有这一招,所以从一开始就盯紧了其中发号施令的队长。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正常,但他也不想压抑身体里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
###
“那个人是最锋利的剑,对外,也会对内。”
“可惜‘他’不能懂我。”
“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杀了‘他’。”
“你们也是雇佣兵里的精英,围剿一个人,总不会还没有把握吧?”
脑海中闪回的片段里,他看到“K”这样说。
‘他’?哪个‘他’?阿虎想要大叫“不行!”却又想不起来为什么不行?
只有越来越多的愤怒从心底里翻涌而出,让他陷入无处发泄地狂躁。除此之外,这些擦肩而过的外地雇佣兵身上,可能还牵系着另一个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
被追踪的对象选择在无人的巷尾停下,阿虎脚还未落地,刀锋已然从颈后凛冽而来——他们重新部署了包围圈,人数也多了几个。
阿虎侧身躲过,问道:“你们的雇主是施特劳?”
他在施特劳医院内外——院长室、资料室、特殊VIP病房、特殊通道出入口都发现了大量雇佣兵的行迹。这种数量远超过日常安保,更像是为了防范某种武力入侵。
阿虎尚不知“K”在久安的布局有多少,但医院肯定是其中一个——就算眼前这伙人与此无关也无妨,他可以继续找下一个。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