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你总算来了!怎么样了?离竞选开票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会成功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赵享载身边?他有没有生我的气?”可他一连串的发问,却总是会破坏难得的好心情。
赵享载、赵享载,为什么总是赵享载?!
农玉山压抑着恼怒,强迫自己挤出与往常一样温柔的笑意:“云过,他值得你这么执着吗?”
风云过奇怪地反问:“这是什么话,他一直对我很好,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没有他,他也说了只爱我一个!我相信他的!”
风云过这副被爱情蒙蔽双眼陷入雏鸟效应的模样,把农玉山气笑了。“好,我懂了,有结果后我会来接你的。”他不愿多说,走之前丢下一句:“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爱他,可是赵享载会放过你这个背叛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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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刀与白星漠的第二次见面依然在曲章琮的武斗馆贵宾包房。
白星漠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八老板,施特劳在久安到底想干什么?”
“白老板这话问的,那当然是赚钱啊。”八字刀用短粗手指捏着咖啡杯,细小的眼睛满是疑惑地看着白星漠。
“自从施特劳来到久安,大安联合和义海相继倒台,我可不信这背后没有施特劳的手笔,”白星漠并不相信,继续说,“武斗、医疗、乐园,任何一项都不是一蹴而就,怕是针对久安已经布局多年。安全货运经营到现在,可不想被来历不明的黑洞一口吞掉。”
八字刀哈哈大笑:“您这话说得怎么这么见外?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您信不过我,可还信不过曲老板吗?”
“我当初可是没有想到曲老板会为了跟施特劳的生意,让我来选边站啊。”
一边是福友会,一边是曲章琮,容不得安全货独善其身。
“白老板,这还用选吗?福友会这般戏耍您和曲家,您还想怎么选?”八字刀放下咖啡,摸着自己完美的八字胡仔细端详白星漠的表情,“莫不是您对红夫人真的动了感情?还是怕了?”
白星漠微微摇头,一声轻笑:“激将法对我没用。我的确是对福友会有所不满,但要成为她们的敌人,至少要让我看到足够的胜算。”他靠近八胡子,“还有筹码。”
“看来曲章琮曲老板还不够让您下定决心。”
“这挑拨就低级了,”白星漠摊开双手环视四周,“咱们就在曲老板的地盘上,我不怕讲:我们俩都不情愿与福友会为敌。曲老板尚有整个曲家支持,我有什么?沙天奥与赵享载斗得正热,谁上台可谓影响重大。安全货运只不过是个在交通系统上经营多年的小本生意,开开车,运运货,没有某些人那样一口吃成个胖子的野心。”
听到白星漠对“小本生意”的介绍,八字刀胡子一颤:“我虽想到了安全货运不太一般,也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白星漠冷哼:“总是被人瞧低一截,试探来试探去,我心里不大高兴。”
八字刀用拇指和食指继续抹胡子,略一思索:“我懂了。不瞒您说,久安在咱家眼里是一颗未经打磨的原石,看中的是它光芒无限的未来,合作双赢才是目标,可不是要吃个胖子。最近这件事,就给您稍微透个底吧。”
白星漠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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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市政厅的椅子不会换’,也就是赵享载必输的意思。”
甘拭尘对电话那边的白星漠说道。
“你觉得谁会赢?”
“我不关心谁赢,但他这句话让我们确认了一点:大能天佛会的背后也是施特劳。”
异军突起的宗教短时间内能壮大如斯,背后必然少不了强悍的金钱支撑,才能由下而上地以各种形式渗透进久安各个阶层。教宗齐建英公开支持沙天奥,而八字刀又对竞选结果如此确信,说明他们早在市长人选方面有一致的计划。
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有施特劳。
久安影响力最大的宗教组织、最火热的武斗经济、扩张最快的医疗项目,施特劳已经成功地让自己的触手牢牢粘附在久安这个城市当中。
“我们的赵市长未来还真是坎坷。”挂掉电话后,甘拭尘对面前的人啧啧两声:“真让人心疼。”
“我看你不但不心疼还有些幸灾乐祸呢。”一个女人说。
“冷酷也是他的魅力之一啊。”一个男人说。
甘拭尘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伸出食指不太礼貌地指向左前方:“你,竞选开票前一天可能会被‘我’杀掉,如果你输了,”他的食指移动到右前方,“那么你,竞选结束之后会被我‘杀’掉。”
说罢十分委屈地抱怨道:“我好累啊,要‘杀’那么多人。”
左前方的赵享载合上扇子活动着手指:“信得过的话可以帮你放松一下。”
右前方的红黛喝了一口茶:“辛苦了。”
甘拭尘拍了下椅子扶手,“总之,只有看到八字刀承诺的竞选结果,安全货运才会相信施特劳并且继续与曲章琮合作,这在之前不会行动。已经帮你们拖延了一点时间,希望二位努力一点,不要给我找事情。”
红黛放下茶杯对他说:“帮我办件事情。”
“这位女士刚才是失聪了吗?”
“有三个女孩失踪了,”完全无视他的嘲讽,红黛继续说。“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乐园施工现场,你的那间货运仓库。我们怀疑她们跟之前的虐杀案受害者一样,不但是连环杀人,甚至有可能是——施特劳的生意。”
赵享载用扇子磕了一下桌面:“红夫人,对于施特劳,你们还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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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跟曲文夺一起提早从公司下班,曲文栋来宅子里看曲章瑜,顺便吃了午饭。
“小章鱼,书念得怎么样?”
听父亲这样问,曲章瑜饭后咖啡都喝不下了,皱着小脸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小叔:“不怎么样。”
最近福友会事务繁忙,无声铃无法像之前那样整天陪在她身边。因为绑架案而休学,整天闲在家里不出门,曲文夺便自作主张请教师帮她远程补习,从早到晚时间排得很满。
“你爹折腾我,我就折腾你。”曲文夺对侄女做幼稚的鬼脸,被曲章瑜丢餐巾布。
“我觉得很好,多学一点东西没有坏处,你长大也要独立的。”面对女儿,曲文栋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和温柔,“爸爸也不能永远都在你身边。”
曲文夺抬眼看了一眼大哥。
曲章瑜去复习功课,阿善推门进来在曲文夺耳边低语了几句。曲文夺微微皱眉,回复道:“要小丁把这件事同步给红姨。”
阿善匆匆离去,曲文栋说道:“我不问你在查什么,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小章鱼以后还指望着你。”
“那章琮呢?你不管他,也不指望他照顾小章鱼?”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
曲文夺正色道:“你和我二哥都是人精,但章琮不是;你俩早早地各走一边互不干涉,可章琮没有。二哥肯定是有退路,却把他推到前面去做挡箭牌,跟施特劳牵扯太深,现在又与福友会为敌,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曲文栋似乎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问曲文夺:“你希望我怎么做?”
“随便你怎么做,就像你对我那样!抽他一顿还是揍他一顿都好,把他跟施特劳的联系断了啊!”
“我抽你一顿揍你一顿,让你把玫瑰马关了去公司上班,会有用吗?”
曲文夺语塞。面对大哥自己永远都没有占上风的时候。
“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就少拿来教训别人,”曲文栋给自己倒茶,转而问他,“你对施特劳怎么看?”
“来者不善。光是药品这一项,就能看出武斗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谁把控了这桩生意,谁就能把控久安。”这个城市也会成为整个世界都趋之若鹜的违禁药品集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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