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躺回去,冲他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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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和岑放说完的岑肆,也见了次易斌。
他拧巴地看着床上人,口吻僵硬地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也不求你原谅,祝你以后都好,有什么忙我都可以帮。”
江识野不知为啥,听他这硬邦邦的套话,很想笑。
“然后你外甥,谢谢你以前给了他家,以后我会给他家的。”
江识野瞬间又想哭。
直到岑肆还补一句——
“也不是征得你同意,你外甥也不依靠你,但我讲礼貌,就给你说一声。”
“……”
再到走廊。
“所以你爸给你说了些什么?”江识野问岑肆,“你有认真听吗。”
“还不就是当年的那些悲惨遭遇。”岑肆搓了搓脸,没倒时差让他和江识野此刻都面露疲惫,“还补充了些细节,你舅和岑放,还真他妈……是对孽缘。”
岑肆小时候在京城住,10岁因为岑放的公司安排举家搬到枫城,那会儿父亲说要把枫城打造成国内的硅谷,还在这建立了国内最知名的头部互联网公司以致,在陈醉去世后才把主要股权转给了陈家。
现在岑肆才意识到他离开首都的私心。
他要去找易斌。
所以10岁的江识野撞见了岑放和易斌上床,那也是他们时隔十多年的首相遇,岑放到底对易斌说了什么,他们是否和解,无从知晓。
反正接下来,易斌依然是个酗酒的疯子。
两人后面又经历了些什么,岑肆18岁后,岑放又是怎么再去找他的,也永远变成这两人的秘密。反正自岑肆和江识野都离家出走后,他俩是真的“和解”了,每个月都会见面。
人就是很贱,有些人有些事,违背道德也想去做,重蹈覆辙。岑放唯一向岑肆坦白的是——
“四仔,其实你妈妈知道我是同性恋,她甚至知道易斌长什么样。”
订婚时陈醉才19岁,直接对岑放说:“我知道你有个喜欢的男人。”
岑放整个人呆住,陈醉却非常淡定地去抱他:“但你必须和我在一起,你也要爱我,和我生孩子,你比我更清楚。”
岑放和陈醉之间,不谈爱情,但双向的亲情是有的,岑放这人怂却伪君子,像陈醉那种大气又有个性,感性也理性的女生的确也很有魅力。他是真的对陈醉好,假戏真做,两人都会。
不过陈醉生下岑肆没多久,便说:“我也为你们岑家生了两个儿子了,也够了。你要是想找他,就去找吧,这样我也可以找男人约|炮。但岑放,我们这辈子,只能当扬儿和四儿的父母,要爱他们,你懂我的意思吧。”
岑放再一次惊呆。
“我都现在其实都不完全了解你妈妈,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个性也最无私的女人。”岑放捏了捏鼻梁,烟气熏染了他的眼眸,对岑肆坦诚,“我知道她不会找人上床,她只是……唉,她说她对男女感情没那么感兴趣,她只是非常喜欢孩子……反正一直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贱。没给你说你妈妈知道易斌存在也是因为这,我知道都是我做的孽。”
“……我和易斌的事儿她都知道,她还在我手机看过易斌的照片。”
岑肆咀嚼着信息量,缓不过神,哑着声问:“然后?”
“然后啊。”岑放眯着眼想了想,“然后有一年,你才学击剑没多久的时候吧,你妈不是要把你吉他捐给琴行吗,但她没捐。”
“她说她把吉他送给了一个像易斌的男孩儿。”
“不知道是不是易斌的儿子,岑放,我算是帮你还债了哈。”那时陈醉这么对岑放说。
“不是,应该是他外甥,识仔。”岑放喃喃地解释道,惊讶他们的偶遇。
“噢他外甥啊,长得很像。反正我当时看到他,就把吉他送给他了,他非常有天赋,比我两个娃强多了。而且一看就很喜欢音乐。”
陈醉把百叶窗拉开,滤着光,撒到脸上,相当温柔漂亮的一个女人,“希望那小孩儿能不像他舅舅,别这么倒霉,有个运气好点儿的人生吧。”
第93章 Ending.自私的人
从医院出来, 岑肆问江识野:“现在我们去哪儿。”
掰扯再多,了解再多,他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看着他爹和江识野舅舅一直待一起, 看多了就想揍人。
眼不见为净,干脆遁走。
江识野把早就酝酿好的想法提出来:“我们去枫体看看吧。”
岑肆笑了笑:“行。”
先去枫体旁边的小面店吃了碗面。
店面换了老板,看岑肆和江识野的表情怪异。
两人在国外地广人稀地过惯了,没在意这眼神,直到上菜时隔壁桌俩姑娘突然激动地跑到桌前:“是四哥和小八吗!”
他们闻声共同抬头, 姑娘们直接跳起来, “啊啊啊啊真的是你们!”
岑肆和江识野又对视一眼。
说忘记了以前的公众人物身份,那肯定不可能, 但的确很久没有经历这种随时随地被人认出来的情况了。
毕竟他俩火那阵已经是两年多前了, 变化又大。尤其是岑肆, 以前气色不好, 在娱乐圈的形象偏矜冷斯文挂, 哪儿像现在,干练的平头、穿个卫衣很没有坐姿,接地气得很, 根本无法联想到《无法配送》里的超级反派。
但他俩还是被认了出来。两个姑娘举起手机拍照, 拍着拍着竟然哭了, 拉着岑肆一把鼻涕一把泪。
“四哥你病好了吗。”
又拉着江识野:“小八你啥时候能回归。”
“呜呜呜看到你们还在一起, 真好啊。”
她们感情真挚, 江识野瞬间也被感动到了。很没有架子地邀请来拼桌。
岑肆叮嘱:
“别把见到我们的事儿发到网上哈。”
“好的好的, 四哥这次回来是私人行程吗。”
“嗯。”
“啥时候能有公开行程啊?我好想看你们再上热搜!”
岑肆笑笑:“这问你们八哥吧。”
八哥……江识野白了他一眼。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岑肆说, 看姑娘们眼里的光暗淡下来, 补一句,“别担心, 运气好的话,以后会在体育新闻里看到我的。”
吃面的过程很活跃,姑娘们一直在讲刷了好几遍的《逃离内卷的夏天》,如何就着综艺里的细节磕糖。
她们的视角很不一样,很多事儿岑肆和江识野都没注意到。后来等进了枫体,两人绕着高中的操场转悠时,江识野都还在问:“第一期节目的时候你真就一直在偷偷望我吗。”
“我能不望吗。”岑肆轻笑一声。
时值寒假,但操场上各种训练队加练的人不少。练体育就是这样,辛苦、专注,也枯燥,都不会关注那两个围着塑胶跑道转悠的高个儿是谁,那种黑色长款羽绒服内搭卫衣,再把卫衣帽子一罩的穿搭,和枫体每个装逼的体育生没区别。
但岑肆还是把羽绒服的外套敞着,拉着江识野的手塞进自己的卫衣兜里,继续说:“我那个时候太意外了,真要多看你几眼确定不是自己睡懵了,结果你还要给我做头疗,我激动地,还是直接昏球了。”
江识野笑笑,在卫衣兜里抠了抠岑肆的手心,说:“拉倒吧。你其实根本不爱我。”
岑肆边踢着黑色的塑胶粒,拧眉:“你干嘛污蔑我。”
“我失忆你竟然那么久都看不出来,这合理吗。”
“我靠你觉得你失忆难道很合理?一个正常人遇到前任,怎么可能会想到他失忆,写小说吗?”岑肆振振有词。
江识野眨巴着眼睛看他,嘀咕:“但一个正常人遇到前任,也不会自恋地觉得他在暗示他复合吧……”
被江识野官方吐槽,岑肆不好意思地低头:“主要是吧……唉,主要是我真觉得是我对不起你,觉得你应该很恨我才对,结果你没事儿人似的,态度那么平和,关键是你他妈本来就长得很钓,你一望我,我就觉得你在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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