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水润过的唇泛着光泽,声音清清淡淡,“给你添麻烦了,Cookie。”
曲笙连忙摆手说没有,转头去看荆丛辙,又有点心虚。
把许缘开送到出租屋外,曲笙一脸担心地看他慢慢走远,嘴里念念有词:“小开一个人行不行啊。”
荆丛辙说:“你不如担心下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
曲笙猛地转回头,试图装傻:“啊?”
荆丛辙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的沉默要把曲笙压垮,快进住宅区,还是绷不住说:“是我的错,不该什么都没交代就让你来gay吧,让你身败名裂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为什么你会认为打了电话我不会来?”荆丛辙的语速适中,吐字清晰,“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这种想法?”
对哦,荆丛辙还从来没在这方面失约过。
曲笙怂成一团。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你去什么地方会知会我一声。”荆丛辙说着又一停顿,“我也不会身败名裂,去一个酒吧而已。”
车子熄火,曲笙跟在荆丛辙后面出来,自知理亏便追着说:“对不起。”
“Cookie。”
在此之前这个称呼荆丛辙只叫过一次。
曲笙有些茫然地抬头,喉结滚动一下,应了。
“你好像和谁都能很亲密。”
荆丛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曲笙眨了下眼,夸我还是损我?还是在暗射我管不住自己?
“唯独对我很见外。”荆丛辙说。
“没有啊。”曲笙立刻否认,“我们已经很亲密了。”
荆丛辙伸出一只手捧起他的脸,曲笙的眼睫又不受控地颤,直到男人俯下身,嘴唇蹭过他的脸颊直达耳畔,声音低沉而轻缓,“是么?”
曲笙脑海一片空白。
荆丛辙顺势环住他的腰肢,把他往自己怀里带,手掌按进他脊背,两个人的胸膛贴到一起去,心跳有力地震动。
男人的大衣上有一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混杂着他的体温,曲笙脑袋炸成一团,耳尖又红通通,被荆丛辙用指尖拨弄。
“好像是这样。”荆丛辙抽开身,一脸认真地向曲笙说,“是我想多了,还以为没有我的份。”
曲笙:“………………”
这算什么?
从车库走出来,被寒风一吹,曲笙打了个激灵,回想方才荆丛辙的举动。
擦。
他是不是在学自己?
酒吧里他和小开说话是贴在耳边讲的,后面小开吐了,他怕对方摔下去也是半环住他。
曲笙搓了搓自己红得透彻的耳朵,那揉耳朵是为了什么?
好麻烦,想不通。
他看着荆丛辙的背影,脑子里一团乱麻。
男人停下来等他一起进电梯,曲笙低着头说:“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荆丛辙微微低头耐心询问。
你到底懂不懂我喜欢男人,还对你很有感觉……
荆丛辙那么聪明,他明明应该懂。
“别揉我耳朵,我戴了耳钉,会痛。”曲笙嘟囔。
耳垂又被碰了碰,荆丛辙说:“好,下次小心点。”
哼,算你识相。
进了房间曲笙才反应过来。
不对,怎么还有下一次啊!!!
作者有话说:
曲笙:身败名裂……
辙哥(掐人中):没有的事,别瞎说。
#搞不懂弟弟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第30章 不吃了
曲笙所在小组负责的项目终于结束,余下便是工作总结、报告等琐碎任务。
他乐得放几天清闲假,却在休假的最后一天被告知下周要去华都出差。
曲笙一脸懵,他一个技术岗,有什么出差的必要?
电话那端负责通知的女声一顿,“这就不清楚了,是荆总特别吩咐的。”
曲笙更懵。
灵市近日接连降雨,气温急剧下降,街上行人撑着颜色各异的雨伞,行走在湿漉的地面上。
卫雯瑾今天穿了毛衣和长裙,走知性女人风,落座于荆丛辙身边,姿态随意地叫服务生点了杯热可可。
“为什么拒绝?”她先开口,并看向玻璃幕墙外,雨帘一条条滑落,景色模糊朦胧,只是看便觉着寒冷。
“今晚回家吃饭。”荆丛辙说。
卫雯瑾对这个回答产生浓厚的兴趣,“所以,确定了?”
荆丛辙扫了她一眼,知道卫雯瑾心里在想什么,却按照对方的句式,“什么?没有。”
卫雯瑾佯装遗憾地叹出一口气,“我爸挺希望你去的,但我不希望你去。”
今天在世景大厦的展览会上偶遇,双方都未料到。
两个人平时交流甚少,险些露馅,卫雯瑾陪父亲前去,见荆丛辙要走,灵机一动借口跟出来,临走前和父亲说两个人闹了点小矛盾,今晚也不能去饭局了,一路追到楼下休息区,打算趁此机会也逃掉。
“还是不要让他对你太满意,免得之后我们分手都不好分。”她半开玩笑说着,服务生把热可可放在她手边,她捧了起来,“再说去饭店吃饭哪有回家吃饭好,是不是?我懂你。”
她语气带着调侃,荆丛辙却不为所动,依旧喝自己的咖啡。
“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卫雯瑾试探,“能问问你和上一任女友是怎么分手的吗?”
荆丛辙这才看了她一眼。“性格不合。”
这一回卫雯瑾忍住吐槽,“那是很遗憾。”
还未真正接触男人之前,卫雯瑾只觉得荆丛辙讲话直接,行事利落。
双方权衡利弊后,都一致认为假扮情侣能避免后续诸多麻烦,之后无法避免有了更多接触,卫雯瑾才发现,荆丛辙这个人从内到外都出奇的一致,一致地无趣。
他更像是一块优质优化的模板,没有自己的喜好与情绪,人生大部分时间献给工作,一直在做对的事情,做着让人逃不出毛病的稳妥决策。
卫雯瑾和荆丛辙相处了几个月,仍旧感到自己对他的无知。
这很恐怖。
而荆丛辙唯一露出的破绽是那个寄宿在他家的曲家小孩。
那是卫雯瑾第一次看到荆丛辙脸上有那么明显的情绪,急于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这让她产生一种猜测,虽然荆丛辙历来交往的都是女人,但这很可能也是正确的事的一部分。
在曲笙之前,荆丛辙恐怕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那么现在呢,这人开窍了吗?
卫雯瑾端详荆丛辙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还想着,荆丛辙的手机忽然响了。
见他把手机贴到耳边,电话那边的人大概说了什么,他回:“没有搞错,就是我的意思。”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来当我的临时助理。”
“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回去可以详谈。”
荆丛辙垂眼答话时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对方说什么他就回什么。
但这种情况本就不多见。
荆丛辙鲜少会向别人解释自己的用意,更别提耐心地说一些废话。
电话那头是谁不言而喻。
电话挂断,卫雯瑾撑着下巴,冒出一句:“承认吧,你对他很有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
保姆大概早就接到消息,知道荆丛辙会回来吃饭,早早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曲笙没等荆丛辙就直接吃了。
之前也有这种时候,曲笙白白等了一个半小时,最后接到荆丛辙打的电话又说不回去了。
曲笙唯独等过那么一次,之后便都自顾自地吃了。
别管荆丛辙回不回来,他自己总不能饿肚子。
饭刚吃没两口,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曲笙停下筷子,抬头看了眼表,时间还早,居然准时准点回来了,真稀奇。
屋子里开着空调,荆丛辙脱下身上厚重的衣服,只余一件浅灰色的薄衬衣,衣服贴身,将胸肌轮廓衬得显眼,又去卫生间洗手,袖子挽了三折,出来时也没放下,露出有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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