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吗?”荆丛辙轻轻拨弄他树叶形状的耳钉,将叶片对准自己,“那我证明给你看。”
为什么证明自己是要折腾他?
曲笙觉得自己就像任人研磨的咖啡豆,粉末倒入滤纸,便有一道水柱滚烫注入,填满杯壁。
荆丛辙没有按照步骤来,可能是制作咖啡的过程中最乱来的一次,随着冲入速度的加快滴滤也随之变快,被洇湿的杯壁沾着滤纸,久久拿不出来。
曲笙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求饶变得顺口,眼泪则掉得越来越凶,荆丛辙的手掌按在他的腹部,问他感受到了吗,曲笙张口就是很脏的脏话,荆丛辙自顾自念道:“那看来还是不够。”
曲笙:“……”
曲笙的手指在荆丛辙的背上狠狠抓挠,留下深红的痕迹,荆丛辙却像不知疼痛一般,反而把咖啡粉末也一并捅进壶内,本来清澈的壶底随着猛烈地冲入浑浊不堪。
曲笙的唇被荆丛辙咬在齿间反复研磨,血味在两人口中弥漫。
“笙笙。”
曲笙听到自己的名字,稍稍睁开眼,脸颊已经湿漉漉,不止是眼泪,荆丛辙时不时还要舔舔自己,吃掉泪珠,也像要把他完全吃掉。
男人的脸庞依旧英俊,刀刻般完美无瑕,在暖光的映照下更显温柔深情。
“说你喜欢我,就说这四个字,哥哥就出来,好不好?”
荆丛辙的这股偏执劲曲笙简直怕死了,他要自己口中一个答案,要他把自己完全交出来。
既希望他不害怕自己,又要他不说谎。
荆丛辙对他的要求太多了,他在索求他的全部。
曲笙在荆丛辙的注视下弱弱点点头,手指勾了勾,用带着鼻腔的声音含糊说着:“那你凑过来一点,我跟你说。”
荆丛辙依言靠过去。
曲笙未被禁锢的那只手瞬间扬起来,下手干脆利落,响声也同样。
“滚你妈的蛋。”曲笙说。
荆丛辙的脸偏向一边,红印瞬间显在脸上。
曲笙到底还是怕的,掌掴这一下的力度只用了四成。
荆丛辙也不生气,反而是笑了。
曲笙头皮发麻,荆丛辙却在他颤抖的眼睫上重重印下一吻,吻掉眼泪,吻到眼球滚烫的热度,好像这就算回应,自顾自说:“嗯,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笙笙:#又怂又勇#
辙哥:#冷静发疯中#
这可不是手冲咖啡的正确步骤,好孩子不要学喔!
第49章 我并不关心
手指微弯,扣环、轻启,伴随“噗呲”一声,玻璃瓶汽水去掉拉环,橙色液体顺着瓶口灌进两瓣干渴的唇。
广场上四处都是人,尚是早春,气温已经升高,大街上男男女女,光腿的、不光腿的,在眼前一一晃过。
曲笙坐在长椅上喝汽水,舒梓媛滑着一块长板到他面前,嘴里嚼着块泡泡糖,语气随意:“走啊,染发去。”
曲笙解了口渴,舌尖还弹跳着气泡,“陪你去。”
舒梓媛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不染?不像你风格。”
曲笙低头戳弄手机,不去理她。
距离荆丛辙无缘无故的发疯过去一周多,工作上虽然已经开始新项目,但交给他的任务并不繁重,曲笙还算能应付。这一次新换了组长,对他的管束更是松弛,让曲笙有种错觉,公司里的人对他的态度是随季节变化的。实际不是,是根据他和荆丛辙的关系变化的。这一点,曲笙也清楚。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每天上班还会捎带上自己的员工。
“……还是联系不到他。”舒梓媛走在曲笙的左侧,曲笙还在走神,一句话只听了半句,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
舒梓媛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跟笨蛋置气。
“我说岑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一直联系不上他。”她上下打量曲笙,“你那边呢?”
曲笙和岑鱼的对话还停留在一个月前,岑鱼向自己询问许缘开在哪里。
曲笙摇摇头,舒梓媛叹了口气。
“要不我帮忙问问?”曲笙说。
“你问谁?”舒梓媛明知故问。
“问荆丛辙啊。”曲笙一双眼瞟到她身上,“你不就等着我这句呢吗?”
荆丛辙的公司和岑家达成合作,公司上下都从之前压抑的气氛中解脱出来,还特此组织了一次聚餐。虽然荆丛辙没到场,曲笙也没去。
舒梓媛赞同地点点头:“还不算太笨。”说完又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哪有。”曲笙下意识反驳,黄昏的余晖落在两人脚底下,把影子拉得细长,脚踏在柏油路上,树荫跟着风在脚下晃,他低头,小孩似的踩自己的影子,忽然改变主意,“你要染什么颜色,参考一下,没准我也染。”
荆丛辙的电话打到第三遍,曲笙第三次按断电话,站在门前输入密码转动门把。
“我马上就到家,你催我干什么?”曲笙换下鞋子,抱怨似的讲话,头发还是自然的黑色,到底没有跟舒梓媛一块作孽。
“你也没有回我的消息。”荆丛辙指出。
“……那是因为我快到家了啊。”曲笙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走,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唇抿到杯缘,把自己烫得呲牙咧嘴。
荆丛辙走过去,将盛着滚烫热水的马克杯放置到一旁,捏住他烫得发红的下唇看了看,眉微微蹙着,“走神什么,这么不小心?”
“肚子疼,想喝热水。”曲笙随便扯了个谎,在心里设想要怎么把舒梓媛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说出口。
他不认为自己能在荆丛辙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整个人蔫蔫的。
荆丛辙又给他调了一杯温度适中的水,他忍着唇内的火辣咕嘟咕嘟咽下去。男人的手掌按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揉,“吃坏东西了?”
“没有。”曲笙有些烦,想要荆丛辙不要揉自己了,“其实是我乱说的。”
荆丛辙没有放开他,还是一下下转着圈地揉他。
曲笙被揉得身体跟着晃,终于伸出手制止,一抬头对上荆丛辙那张英俊的脸,觉得烦恼也能暂时压一压,于是扬头主动吻过去,舌尖描摹男人的唇缝,试探着吻深了,像荆丛辙每次吻自己那样。
荆丛辙任由他主导,眼底的神色不明,上手揉捏曲笙的耳垂。
最近他们常常做,从荆丛辙的房间到曲笙的房间,还在落地窗巨大的健身房。曲笙好像习惯了荆丛辙在这种事上的粗野,第一次的温柔是假的,是演给他的,要他沉沦又惦记。荆丛辙连这种事都要算计,曲笙没辙,有时候恨恨抓住荆丛辙的头发,好奇他想这么多事情头发都不掉的吗,还这么茂密,根根分明的,粗糙地扎着他的掌心。
“你那儿有什么和岑鱼有关的消息吗?什么都行,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
唇分后曲笙喘息着问道。
荆丛辙没有回答,反而把他圈紧了抵在茶台边缘,手掌拦在他腰间,避免他磕在边缘处。
等了一会儿,意料之中的没有应答,曲笙语气随意:“不知道就算了。”
“他被关起来了。”荆丛辙说。
曲笙睁大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荆丛辙的神色如常,曲笙却有点站不住了,“草……真的啊?”
又说脏话了,他直接拍在自己嘴巴上,力道没控制好,发出一声脆响。
荆丛辙看着他,曲笙同样也在看他,颇为不自在,“怎么了……我这叫自觉,我不打你也要打,还不如我自己来。”
荆丛辙对此没有什么表示,曲笙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继续问:“你确定吗?怎么会,他家里不是还有他大姐和二哥,都这样了还不行?”
“不行什么?”
曲笙面露纠结,“……就是传宗接代什么的,他家里人这么古板?”
“与这个无关,是他太张扬,为了一个男人把不少人得罪了。”荆丛辙冷静做出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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