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有小猫来回巡查,盛年很喜欢猫猫狗狗,蹲在一边看猫,不知道拿着电话手表在和谁说话。
盛苍云问得认真,梁青时坐在他身边给他挑田螺酿肉里的肉,说:“我们以后还会来很多次。”
当年是夏天,茶馆也是露天,现在老板换了,装修换了,半开放的落地窗外有乌篷船行过,桨声混着水声,还有人的说话声,盛苍云看向梁青时:“真的?”
他们本来外形就够惹眼了,加上盛苍云带着封叙回老家的消息已经经过营销号转发,不少人吃了这个旅游安利。
正好这个时候一个知名网红博主来这边旅游,直播坐船。
船开得很慢,眼尖的观众发现了背景里的一对。
「我看错了吗?那不是盛苍云和封叙吗?」
「现在的灯是真的亮啊。」
「封叙的老家和盛苍云的老家是一个地方吧?」
「已经是这么关系了吗呜呜呜我还等他们分手的。」
「可能性很低,盛苍云还挺专情的。」
「封叙好不容易抱到大腿会选择放弃吗!!」
「为什么当背景都那么惹眼啊!!颜值真的不逊!速速搭配拍戏!做什么导演!!」
「时至今日仍然不懂为什么封叙要选择当导演。」
这种误入直播间的事故直接让这位主播登顶了开年的排行榜。
盛苍云故地重游的时候,大过年的宣樾被叫到了公司,团队的气氛很凝重。
经纪人捏着咖啡,看着坐在一边玩手机的宣樾:“你疯了吗?还嫌自己负面消息不够多是吗?”
宣樾点着首页推送的消息,又是盛苍云,底下的粉丝还在吵架,说盛苍云不需要买热搜。
这种直播间背景截出来的照片都能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流动的感情,更别提二十秒视频的最后一秒,是封叙亲吻盛苍云。
不是恋综直播但他们私底下仍然爱意汹涌。
评论除了吵架就是嚷嚷太甜,宣樾盯着那条「封叙为什么要当导演」看了很久。
有人回复说是盛苍云的前男友是导演,男人的竞争心理作祟罢了。
宣樾嗤了一声,什么竞争心理。
他点开裘逍发给自己的医院内部资料,封叙的间接性失忆就很有问题。
要素齐全的死而复生,宣樾想:为什么当导演,因为他就是梁青时本人。
凭什么,凭什么盛苍云那么命好。
这个世界的中心是他,他一夜成名平步青云,又有痴心不改的恋人。
但梁青时本来是要死的,没有npc的干预,他也会死于癌症。
现在呢?
他们凭什么破坏了我的计划还想要白首不离?
经纪人:“你为什么要找裘逍?他名声多差你不知道吗?”
看宣樾不说话,经纪人问:“你不会和他睡了吧?”
宣樾反问:“有问题吗?”
他转头看向忙碌处理他和裘逍的新闻的员工,没有任何让工作人员临时加班的愧疚,“公司给不了我想要的资源,我自己找渠道,不行?”
他说得理直气壮,但想到裘逍对盛苍云的好奇,即便不喜欢这样的人,仍然不爽。
盛苍云到底有什么好。
当年我要是穿成盛苍云,还用这么憋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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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苍云以前就很宅,如果不是工作行程,基本都是待在家里的。
这次出来梁青时在身边,他倒是有很多地方想去。
小朋友坐完船就困了,盛苍云让助理照顾盛年,在凌晨游客都散去小县城和梁青时慢慢悠悠地走。
橡胶厂已经搬空,也不知道要改建什么,听说已经废弃很多年了。
路灯还亮着,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橡胶厂的挂牌都掉了,门口的路倒是修过。
这片工业园区整改过后很多新建了别的建筑,盛苍云想到当年第一次见到梁青时,忍不住说:“我当时以为你骗我。”
梁青时:“什么?”
盛苍云:“你当时怎么偏偏就开到我的厂了呢?”
这件事梁青时也不是没解释过,他牵着盛苍云的手往前走,大门是锁的,里面也漆黑一片。
“我本来就是采风,说这边有很多廊桥,结果下高速就开到这里来了。”
梁青时:“你很失望吗?”
盛苍云摇头:“你看上去就不一样,一看就是外地人。”
梁青时:“我看穿衬衫的人很多啊。”
盛苍云想到当时负责人穿衬衫凸出的啤酒肚,“当然不一样,你第二次来的时候还有女孩问我你是不是哪个大老板的儿子。”
当年梁青时也很年轻,背着相机风尘仆仆也不减半分英俊。
现在他说:“那你还那么凶地说我不买烟,我看着像卖烟的吗?”
盛苍云忆起当年,也很有理:“你来之前刚好一波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人来推销,我爸总是拿钱买,烦死我了。”
他提到从前还是眉头蹙起,根本是少年时期的放大版。
梁青时点了点他的眉心,看了眼进不去的废弃工厂,说:“反正你走出来了,我们来看看就好,总不用翻墙进去吧?”
盛苍云:“想什么呢,公众人物,被拍到卢姐要说我的。”
他们两个人深夜出行,保镖也在不远处跟着。
卢肖迎一开始不太明白盛苍云怎么这么紧张,但想到他经历了喜欢的人死亡,也想开了。
梁青时看了眼后面的保镖,“我应该继续学散打的。”
盛苍云笑了一声:“你还要高考呢。”
这个话题很容易让梁青时痛苦,盛苍云笑着打量他眉间的神色,“我相信你可以。”
梁青时:“卢姐已经给我找好老师和机构了,等我的合约转到你名下……”
他冲盛苍云眨了眨眼:“我就是老板的专属艺人。”
盛苍云歪了歪头,眼神很有暗示性,说话也不遮掩:“陪吃陪喝陪玩□□,做得到吗?”
梁青时耸肩:“我现在不是在履行职责吗?”
新年的深夜不会太安静,偶尔响起零星的焰火。
盛苍云想到小时候,又想到妈妈喜欢吃的马蹄糕,有点苦恼地和梁青时说:“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和小乖说一个人死了。”
梁青时:“那你怎么说我的?”
盛年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大概是一直跟在盛苍云身边没离开,对盛苍云的情绪变换特别敏感。
盛苍云摇头:“我没怎么说。”
梁青时却说:“他和我说你总是发呆,还说是因为想我了。”
小朋友好奇心很重,加上现在电子设备发展迅速,盛年还会用语音搜索梁青时,可惜咬字不清,信息不对。
盛苍云:“看吧,我一开始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也听过很多课,很多人总结经验说要怎么样,可是……”
梁青时回来后相处的盛苍云很少有苦恼的时候,他早就变成游刃有余的成熟大人,是业界前辈,不存在青涩、稚嫩和仓皇。
盛苍云叹了口气,身边的人揽住他的肩:“我在你身边。”
“那不然呢?”盛苍云揪住梁青时的围巾,“你还想去哪里?”
他生动起来眼下的那颗红痣比焰火还掠人,凌晨两点,工业园区没有灯的地方黑黢黢,梁青时吻了吻盛苍云的唇角:“我和你爸爸保证过的,我会照顾你。”
盛苍云:“明天你再去给我妈妈保证。”
他有点烦恼:“也不知道我妈妈认不认出你。”
梁青时:“这很简单,你喜欢的你妈妈肯定喜欢。”
“就像小乖说的,你喜欢的才会是他的另一个家长。”
梁青时笑了一声,又感叹了一句:“他太可爱了。”
盛苍云好奇地问:“你知道我有孩子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梁青时想了想,“那时候我在医院,周围的人都在说。”
他和盛苍云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我当时以为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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