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博承和他又没有交集……
不对,下个月严家有结婚宴,盛苍云会出席吗?
以梁家人的身份?
他越想越是恐慌,一边给沈博承发消息:我今天不舒服,你能提前借接我下班吗?
那边的人几分钟回复一句:好的。
宣樾仍然不安,等下班的过程中还来了几个大学生,讨论的话题也有熟人的名字。
“你看这个视频了吗?”
“我看过小说,电视剧不是盛苍云演的吗?要播了?”
“是预告!给我看看。”
“我听说宣樾在这里上班,真的吗?”
“真的,我来过的。”
宣樾听不下去了,从后门出去。
他的恨意都快冲破胸膛,恨不得周围的人全部死光。
但他无能为力,明明知道不能看网上的消息,还是搜了搜。
嘲笑他的信息遍布全网,还有一些自媒体的打卡,标题取得很有恶意。
——昔日顶流解约暴雷,四处兼职还债……
——网友偶遇宣樾打工?品牌解约信用全无这种情况如何……
还有趁机做娱乐圈合约科普的。
更多的是嘲笑,无非是罪有应得,无非是人在做天在看。
宣樾最不信的就是天意,他做了太多任务,世界有时候都是可以挑选的。
一本书、或者一页纸。
这个世界或许也是游戏的一关,但他没了之前的能力,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没办法把生活过好。
他深吸一口气,top的词条是高考。
封叙的名字还飘在上面,点进去都是因为盛苍云出现在大学课堂到对他的调侃。
宣樾也看过这两个人的求婚vlog,他嫉妒无比,恨不得盛苍云马上去死。
这一瞬间之前看的采访又浮现在眼前。
盛苍云喜欢金鱼,在采访里也提过喜欢在家里放鱼缸,就是很难打理。
鱼缸的都是玻璃化的,他的眼睛不好,万一被鱼缸杀死呢?
要是连小的也一起该有多好?
那梁青时的重生也无效重生了。
宣樾闭上眼,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现在根本接触不到盛苍云。
一个糊穿地心的艺人所有配置都降级,以前看不起他的人也可以踩他一脚,要怎么才能……
“阿樾。”
男人的声音响起,宣樾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一个穿着立领衬衫的男人站在面前。
下雨了,他撑着伞,垂眼看着他。
宣樾还在幻想盛苍云死掉的场景,唇角的笑意还没散去,沈博承问:“在想什么,这么高兴?都不知道下雨了。”
他的声音很冷淡,和宣樾继承记忆里那个冷冰冰的少年人区别不算很大。
宣樾有种微妙的怪异感觉。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暗恋原主么。
宣樾猛地回神,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你来了啊。”
沈博承:“你说有什么要问我的?”
都说红气养人,宣樾现在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就算路人偶遇遇见他,也觉得也没有到大明星的地步。
也有up主吐槽对比宣樾各个时期,说他还不如做群演的时候精神。
已经很晚了,从研究室来接人的沈博承看上去仍然一丝不苟,宣樾说:“我看到新闻,盛苍云去听你的讲座了?”
他看着男人的脸色,对方却一如以往:“他和文学院的席老师一起来的,希望我给他的电影项目做顾问。”
宣樾啊了一声:“你别去。”
沈博承问:“为什么?”
“阿樾,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能告诉我你恨他的理由么?”
宣樾张了张嘴,雨打在车窗上,他手揪着衣服的下摆,紧咬牙关,还在嘴硬:“他陷害我,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就算他本来计划就是让裘逍去睡了盛苍云,让盛苍云身败名裂彻底失明。
但没成功算什么陷害?
盛苍云反过来将它一军害他落到现在的境地,还不够狠毒么?
沈博承:“真的么?”
他开着车,今天的雨下得突然,也和天气有关,雨刮器急速运动。
雨中灯光都不太明亮,宣樾下意识看了开车的男人,却发现沈博承眼神晦暗,握着方向盘的手很是用力。
宣樾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嗯了一声:“我没必要骗你的,你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沈博承笑了一声,似乎是感叹:“阿樾你只有我了。”
宣樾:“所以你会拒绝盛苍云的吧?”
沈博承嗯了一声,“但我不可能不和他接触。”
“我弟弟严殷是他的粉丝,严家和梁家也有生意往来,妹妹订婚梁家人也要出席的。”
宣樾咬了咬嘴唇,问:“那结婚宴我可以帮忙吗?”
似乎是怕沈博承想歪,他解释了一句:“我想多赚点钱,这种兼职价格会高很多。”
况且严家女儿订婚的对象专门做玻璃的,宣樾不止一次听到沈博承打电话那头的人和他说婚礼的布置,好像有很大的玻璃装置。
沈博承笑了一声:“当然可以。”
/
“我看新闻说每年高考都会下雨的。”
盛年站在一边看梁青时把准考证和身份证放好,又说:“爸爸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呢?”
外面下着雨,已经晚上九点了,盛苍云还没回来。
梁青时看了看窗外,他说:“明天再说。”
“也不是全国高考都下雨的。”
梁青时抱起小孩,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上面是盛苍云的信息,说他和容谣在外面玩。
下雨了还玩什么?
梁青时发了一句我来接你,还没回复。
雨声很大,盛年唉了一声:“爷爷奶奶还不回家,爸爸也不在家,伯伯怎么还没下班呀。”
他抱住梁青时的脖子,说:“爸爸还不回家吗?”
梁青时把手机递给盛年:“你给他打个电话?”
盛年哦了一声,那边也很快接了,盛苍云声音有点懒洋洋的,刚喂了一声,盛年就喊了声爸爸。
“你在哪里呀。”
“爸爸好想你的,他都抱着我走了好几圈了。”
梁青时:明明才一圈。
盛苍云笑着说:“在陪你容叔叔喝酒,当然我没有喝。”
他是说给梁青时说的:“容叔叔心情不好,说要看帅哥爽爽。”
也有圈内人开的酒吧,容谣这方面熟门熟路,说要带盛苍云长长见识。
盛苍云对其他男人都不感兴趣,他连重生的男朋友都没玩够花样,现在不过是履行朋友的义务而已。
梁青时凑过来问:“给我发个地址。”
盛苍云:“好。”
四十多分钟后,梁青时在某私密会所的停车场和梁煊面面相觑。
盛年冲梁煊挥了挥手:“大伯。”
梁煊抿了抿嘴,解释道:“宝云发给我的地址。”
梁青时噢了一声:“接容谣是吧。”
那还能是谁!
梁煊又不好意思说,梁青时揶揄地笑了笑,到里面找到了盛苍云。
容谣还在欣赏舞池里的钢管帅哥,看上去是喝多了。
在场也有一些圈内人,目睹了年轻男人携子来领对象,议论纷纷。
“看得这么紧啊?”
“还带孩子来?”
“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场所,带孩子怎么了?”
“还是这小子命好啊。”
“另一个谁啊?”
“梁家那个老总,哦豁,关系够好的啊。”
“不是明天高考,今天还?”
容谣被带走的时候还没清醒,闻到梁煊的味道就挠人,梁煊头发都被抓成了鸡窝,盛苍云拍了几张照片满意地跟梁青时回去了。
梁青时:“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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