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潜台词梁青时听懂了。
年轻男人闷笑一声:“不告诉你,这是另外的价钱,广告商都没给我钱。”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说的时候混着夜风钻入耳里,胸腔震动,震得盛苍云眼眶酸涩。
不过他也没哭,声音混着笑意,问:“你有钱买香水?”
不止是他,观众都对封叙的存款印象深刻。
梁青时叹了口气:“所以很是廉价,上不了台面,不适合说给你听。”
他的手攥住了盛苍云的肩,嘴唇的伤还隐隐作痛,和此刻掌下的温热身躯触感混在一起,再次让梁青时认识到。
他活过来了。
【我耳朵都要炸了……怎么突然有已婚感觉?】
【我是不是倍速过,不然为什么他俩突然熟了很多?】
【宝云哥,是验过了吗?】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杂物间很低矮,推开门有一股陈旧感,温凝的乐谱还丢在地上。
他就跟男仆一样,在这档节目以厨艺一流、保洁水平一流人气暴涨,还专门开了个厨子做饭栏目,微博的粉丝也噌噌噌上升。
就是字不太好看,梁青时拿着便签看了很久,才看懂上面写的是月球灯没电了,要插电用。
玻璃天窗虽然比不上露台的,但因为空间狭窄,反而衍生了许多亲密感。
盛苍云问:“好黑啊,检查一下摄像头。”
他很确定跟拍是进不来的,但不确定以节目组的变态程度,连狗窝都要装摄像头。
地上是厚厚的地毯,盛苍云踩着拖鞋从室内出来,进门的时候拖鞋都踢飞了。
他和从前也没什么变化,习惯还是一样。
坐在地上也要找个地方靠着,但因为视力不好,借着月光,也在摸索。
梁青时插上了灯,附身抓住盛苍云伸出的手:“我在这里。”
盛苍云拽了他一半,弯腰站着的男人顺从地坐到了地毯上,盛苍云还惦记着摄像头:“找找,我总觉得有。”
是真的有,而且非常隐秘,比别墅室内的还要高级。
观众本来还想看嘉宾找镜头找不到大谈隐私的画面,结果眼睁睁看封叙直接点进了直播间。
【失策了。】
【我还在回味刚才的牵手,wuhu~小子还挺懂的。】
【真的感觉他俩好像之前认识,一个伸手,一个回握,也太自然了吧!】
【问题不大,也可以当成前夫哥还魂。前世今生,破镜重圆我都吃,还有灵魂转换之类的,如果有豪门风云就更好啦。】
盛苍云叹了口气:“怎么哪都有啊。”
梁青时:“浴室没有。”
他说得一本正经,如此昏暗的镜头,他开酒瓶的动作特别熟练。
人家喝红酒都拿的高脚杯,他倒好,拿的是两个小碗。
就是深一点的酱料碟。
地毯、小桌、月球灯、玻璃天窗、低矮杂物间。
两个人靠在一起,盛苍云问:“不能拿个酒杯吗?”
梁青时说:“你不能多喝。”
盛苍云笑了一声:“听谁说的?”
对方刚倒完,他就拿走喝了,眼波流转,全是挑衅。
【盛苍云粉来说说啊!】
【你们居然比不过封叙资深,太失败了!】
梁青时攥住他要拿自己那份的手,手指点了点盛苍云的手背,说:“我上网查的。”
盛苍云轻笑一声,问:“哪年的资料?”
梁青时想了想,违心地说:“十二年前?”
身边这张脸实在陌生,盛苍云看对方一饮而尽,想到拍《银莲花》的庆功宴上,对方不让自己喝酒的神态。
当时他们没牵手,盛苍云却紧紧跟在梁青时身边。
多年后盛苍云看着刚出生和小猫一样的小孩,听容谣说起当年:“不知道还以为你俩在农村大礼堂结婚呢,就地杀青吃个饭,要不是你俩都是男的,估计有人以为今晚还要闹洞房。”
容谣是盛苍云唯一的朋友,不论圈内外,这个时候还在剧组跟妆。
盛年唯一认的干爹,也就是容谣了。
【十二年前你几岁啊!真敢说!七岁就指着电影频道的哥哥说这以后是我老婆吗?】
【封叙你不会是为了盛苍云才闯荡娱乐圈的吧?那我要哭了呜呜。】
盛苍云就盯着他看。
封叙。
梁青时。
你的亡夫。
你死去的前男友。
你重新归来的报恩小男友。
这些称呼都是容谣发给盛苍云的。
对方人在外地工作,还不忘落下亲友的直播综艺,调侃得飞起。
还让盛苍云验验货,说现在圈内的男人十个有八个不行,质量堪忧。
盛苍云:“你十二年前多大?毛长齐了吗?”
他笑了一声,想到自己还戴着的领带麦,关了扔到了一遍,自己给自己倒酒。
他们都懒得找镜头了,知道关不掉,梁青时扔在一边的手机就是套娃直播。
距离直播结束不到十分钟了,弹幕仍然刷得飞起。
这话很容易让人把他十几分钟前的「不要太快」结合,足够浮想联翩。
月球灯的灯光不是算很亮。
真正的从玻璃天窗月光洒下,冬天的风吹着外面的绿植,吹进梁青时的耳里。
他拿走了盛苍云还在小口抿酒的酒碟,自己把剩下的喝了,然后凑近,摘掉了盛苍云的银边眼镜,反问:“你不是知道吗?”
【我啊啊啊啊!!收音麦关了没关系!这摄像头他能收啊!这个视角太变态了!】
【节目组起的头啊啊啊,这什么夜间频道!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道德的沦丧!多来点!】
盛苍云伸手捂住近在咫尺的半张脸,两只手也伸出来,仿佛要看看这双眼。
当事人看上去很乖,一副他想做什么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
发根长出黑色的银发昏黄下更是晃眼,足够跃入盛苍云的眼帘,这也是梁青时坚持染发的原因。
他必须让盛苍云,先把他看进眼内。
而作为陪伴对方长大的那个人,梁青时最清楚盛苍云对银色的喜欢。
是月亮、水泥路、石头。
也可以是手镯、戒指和项链。
手镯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后来被盛苍云托人做成了戒指和项链。
成了梁青时的尾戒,盛苍云的项链。
项链还在,尾戒不在了。
盛苍云凑近,小声说:“现在不知道。”
很多人以为盛苍云因为视力困扰,但他觉得这也是一件轻松的事。
可以忽视很多不必要的情绪。
只是在事业上,他需要付出更多。
很多时候被拍到,他不是戴耳机听剧本,就是拿镜子照自己的脸。
他必须明白要演出什么样的神情。
梁青时被他捂着脸,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给他们开个房吧,我都……了】
【盛苍云你别看了,封叙都要哭了。】
几秒后盛苍云松开了手,他都懒得倒酒,直接抄起酒瓶对瓶吹,姿态豪放,和前段时间吹他人间千秋竹的说辞完全不匹配。
梁青时:“拿来。”
盛苍云摇头,他真的有很多话想说,但直播还没结束,即便直播结束,还会继续录。
但他人不下去了,所有的疑问化成翻腾的心绪,只能靠冷酒压制。
下一秒酒瓶被人拿走,有人欺身而上,趁他还没咽下去,吻了过来。
【?????】
【我艹我艹好家伙!】
【今天是节目的第四天,距离节目结束还有十天。】
【手啊手啊!!】
【盛苍云的酒都没喝下去把!天啊我以为这种都是小说写写的,果然长得好怎么玩都赏心悦目……】
【救命太会亲了,高清□□。】
【好消息:亲了。】
【坏消息:直播间结束的三十秒结束倒计时。】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扑在鼻尖,红酒都味道在口腔蔓延,酒液顺着唇角滚下去,亲他的人揽着他的腰,唇舌逡巡他的领地还能扫过从他唇角滚到下巴的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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