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苍云:“去羊角山?”
梁青时:“我们进组前不是说好了吗?”
他的驾照还剩科目四没考,因为吊销原因还被拉去做了好几次思想教育,现在简直被当成了教材。
盛苍云点头:“带上小乖吗?”
梁青时:“带吧,他也很想去的。”
盛苍云嗯了一声,他随手捞起桌边的照片,发现都是之前自己没见过的梁青时在国外上学的照片。
他问:“你洗出来的?”
梁青时没这个爱好,应该是伍瑛摆的,不料盛苍云说:“等会我们做的时候这个放在一边怎么样。”
他又捧着相框看了好半天,“我前男友真的好帅。”
梁青时:……
感觉很绿,但又不太正常。
梁青时认真地拒绝:“不好。”
盛苍云:“替身哪有资格这么说。”
他眼里含着笑意,根本没有媒体揣测的无情,还要凑近去看梁青时的表情。
室内就开了一盏廊灯,光线暗淡,这里盛苍云没怎么来,更接近梁青时的个人工作室,堆着他的工作回忆。
这段时间他偶尔也会过来,拍到还被网友戏谑评价为梁家第三个儿子。
梁青时:“所以替身可以亲吻盛老师了吗?”
他拥住盛苍云,怀里的人问:“真的消气了?”
梁青时问:“我能说实话吗?”
盛苍云踩了他一脚:“看来你骗我很多啊。”
梁青时:“那不如我们小苍会骗人,网上都说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实际上反了不是么?”
盛苍云夸张地喔了一声:“你敢说你第一次看到我没有见色起意?”
梁青时:“只是觉得你很漂亮,但还没到冒出下流想法的地步。”
盛苍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对方胸腔呼吸的起伏,哼哼两声:“那什么时候有下流想法的?”
梁青时:“不是我问你吗?怎么又反问我?”
盛苍云还要踩他的脚,他都没穿拖鞋,踩在梁青时的拖鞋上,最后干脆跳到了男人身上,反正梁青时会抱住他的。
“不可以问吗?你每次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好像我强迫你。”
他顿了顿:“不知道是谁那么明显,半天消不下去。”
梁青时很无辜:“我哪有,今天明明是你故意蹭我的。”
盛苍云:“谁让你拒绝我那么久的,小乖都说你好久没我睡了。”
梁青时:“他怎么会知道,你别曲解小朋友的意思。”
盛苍云就是曲解,这个时候成为自己告状的利器:“反正我们小孩都知道你在闹别扭,哥你年龄加起来快年过半百了吧。”
梁青时托起盛苍云:“年过半百?你怎么还把封叙的岁数给我算上了?”
盛苍云哎呀一声,声音明明听起来漫不经心,尾音却裹着几分蓄意挑衅:“毕竟某些人现在就十九岁,没办法结婚,我呢又是大龄未婚中……”
还没说完他后面的话就被堵了回去。
等到盛苍云大口呼吸,已经被人摁在了落地窗前。
背后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是梁青时意识被压制的这些年渴望的鲜活人间。
但他最渴望的还是眼前人。
只是相爱的人被岁月的年轮碾过,分开的五年足够爱意变质,不安扩散、担忧成倍又有隔着身份的遗恨。
圆满比从前更难更难。
心意相通的沟通也没那么容易。
那就只能从身体开始,从身体撞入灵魂深处,让痛成为双向的感应。
梁青时蹙着眉拍了一下盛苍云:“不准这样。”
眼睫都被打湿的人贴着被肌肤温热的玻璃,笑着说:“我偏要,你要是不行就去治治。”
这种话明显是挑衅,梁青时蒙住他的眼:“你做好准备了吗?”
盛苍云抱他抱得更紧,声音裹着恶劣的的期待:“你话好多。”
盛苍云第二天下午有一个杂志专访,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挑衅过头,以前体贴他的人也顾不上他的蓄意嘲笑,反而彻底蒙住了盛苍云的眼睛,漆黑后其他的感官放大,玻璃都热了,地板也热了,浴缸也是热的。
太久没做的后果就是盛苍云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求饶都张不开嘴,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发现枕边没人,准备翻身摸手机的时候发现门外站着的容谣。
盛苍云愣了半天,反而是容谣冲他打了声招呼:“下午好啊。”
相貌清秀的男人穿着宽松的衣服,和房间的昏暗相比,外面的光线很充足,容谣说:“能起来吗?要我帮你洗澡吗?”
盛苍云坐了起来,明显看得出姿势缓慢,眼罩都挂在了脖子上,露出的胸膛明显惨遭□□,容谣倚着门框吹了一声口哨:“战况激烈啊。”
盛苍云问:“你怎么在这里?”
容谣:“给你带孩子啊,小乖看你一直没睡醒,刚才和梁煊去公园玩了。”
盛苍云浑身都没力气,又躺了回去,手顺着床沿垂落下来,连手臂似乎都没一块好肉。
容谣都不忍心多看两眼,说:“要叫医生吗?”
他走进房间,发现这里的陈设和盛苍云的家不一样,极简到极致,连床头柜都只有手机。
墙上的相框似乎被取下来了,仿佛被人粗暴地放到了抽屉里,还没关好。
盛苍云翻了个身:“不用。”
他脑子是清醒了,但身体还是很疲惫,“他叫你来的?”
容谣明知故问:“他是谁啊?”
盛苍云在国外的时候也就容谣来探望他。
两个人剧组认识,容谣又是盛苍云感情的见证人,很容易辨别盛苍云的喜欢程度。
躺在床上的男人嘴唇泛红,还有些微肿,看上去比早上开门的男人狼狈多了。
容谣想到封叙早上离开的样子,不拉口罩也挺奇怪的,左脸一个印子,是谁看了都觉得暧昧。
盛苍云:“男朋友啊。”
床边放着叠好的衣服,都是梁青时临走时放好的,他笃定盛苍云没这么早起来,还在一边写了个便条。
盛苍云这才看到。
容谣:“你下午的采访推到明天了,正好明天我和你一栋楼。”
现在下午三点,盛苍云问容谣:“你几点来的?”
容谣:“十一点多,你的小男朋友使唤我带孩子,不过还好,请我吃了一顿饭。”
盛苍云完全不知道,他实在是被欺负狠了,这才发现梁青时之前确实收敛了。
爽是真的爽,痛也是真的,痛到让盛苍云彻底意识到对方就在身边。
不用畏惧失去,也不用懊恼离别的隐忧,只要拥抱、回应、亲吻。
盛苍云问:“聊什么了?”
容谣:“就问你之前在国外的事。”
他耸了耸肩,踩着的拖鞋都是新的。
这个公寓也没到访过客人,梁青时下午还有个人的工作行程,因为是卢肖迎临时安排的,他只能找容谣了。
容谣:“他还问我要照片。”
盛苍云套上了T恤,看上去宽宽松松,越发衬得他脖颈被人作乱得可怜,“你什么时候拍的?”
容谣:“那我和小乖的合照不要太多。”
他还挺得意:“我可是小乖的干爹啊。”
盛苍云:“他没和你说其他的么?”
容谣不是很明白:“说什么?”
他想了想,“他问了你去的医院,还有你这些年的治疗流程。”
容谣想到年轻男人吃饭的时候的提问,乍听像是随口,回忆起来没一个问题是废话。
他感叹了一句:“感觉完全不像十九岁啊,我也就是和你说。”
容谣顿了顿:“你都不知道我和他吃饭说话什么感觉,有种梁青时坐在我对面的毛骨悚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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