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许久才进入浴室,又在落地镜子里看见身上都是红点子和青紫的痕迹,脸色更加苍白,他颤抖地清洗身体,什么也不敢看,穿上了酒店放着的衣服,那并不是他的码数,衣服沉甸甸的,很大,他却也顾不了太多了。
他打开门,发觉外面站着一个男人,他还以为对方是路过的人,害怕被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慌乱地低下头。
“先生,你好,我是晏总的助理,晏总有些工作要忙,大概下午三点过来,你需要什么吗?”陈修明一边说一边打量温郁。
他身上穿得是晏珩山的衣服,宽松极了,细伶伶的手腕露出来,有一种羸弱的美感。
他站得很不稳,双腿在发颤,看起来要昏过去了。
小小的花瓣唇被吮肿了,红润润的,看着很可怜,低头时候还能看见雪白纤细的脖颈上红紫的吻痕,显然是被折磨惨了,虽然晏珩山是自己的上司,这个时候他也忍不住怜惜起眼前楚楚可怜的美人。
温郁脑袋还是混沌的,他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摇头之后便难堪地要走。
陈修明给晏珩山打去电话,意外的是晏珩山并没有让他阻拦对方离开,最后让他准备一些药物给对方。
只是让陈修明拿着药到楼下时,人已经不见了。
……
“小郁,你终于接电话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盛容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地传来。
温郁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羞愧地撒谎,“盛叔叔,对,对不起,我这几天去了同学家,手机坏掉了,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盛容平静下来,“手机怎么会坏?你换新的了吗?换的话买个贵一些的,不要心疼钱,生活费还有吗?我等会儿给你转一些。”
“不,不用了,我还有,叔叔,我快到学校了,先挂了。”
挂掉电话,温郁握着手机看着车窗外面,他身体很不舒服,没有坐公交车,而是乘坐的出租车,看着外面的风景,强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
他明明是想帮盛怀谦,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温郁是周四请的假,过去三天,今天正好是周日,宿舍里刘学正在打游戏,程颐和女朋友通话,徐知衍抱臂坐在床上盯着温郁的床铺。
温郁佯装正常地和他们打招呼。
刘学刚结束了一把游戏,椅子一转面对温郁,“你回家了?”
还不等温郁回答,他就发现温郁脸红得不正常,穿得也不是自己平常穿的衣服,那衣服很大,布料看着也很昂贵,像是霸总穿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你这穿的是谁的衣服?以前也没见你是这种风格啊。”刘学问道。
温郁一僵,他的衣服完全不能穿了,他只是在房间里随便地找了一件蔽体的衣物,坐到车上才反应过来,应该穿……男人的。
温郁慌乱地垂下眼帘,“我,我哥哥的。”
被刘学这样一说,温郁透过男人的衣服,好像再次闻见他身上的气味,冷淡的,还带着一点麝香,牢牢地压住他……想到整整三天的混乱,温郁忽然涌起一阵恐惧的战栗,腿又软了。
他脸开始发白,打开自己的柜子,去拿自己的衣服。
当初温郁来报道有些晚,只留下一个最上层的柜子,每次去开柜子都要垫着脚才能够着。
温郁没注意,露出小半截腰,躺在床上的徐知衍看得一清二楚,那腰细得不像个男人,两侧向内弯出弧线,到达胯部又向外扩去,是饱满肥嫩的,只是原本白莹莹的腰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指痕,瞬间便能联想到对方是怎么亲吻和揉捏的,徐知衍一愣,随即一阵无名火冒出,他翻身跳下床。
温郁拿了衣服去洗漱间,徐知衍挡在门口。
“可以,可以请你让开吗?”温郁垂着眼帘。
温郁并不知道徐知衍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以往的时候,徐知衍这样,他会选择离开,避免和他的冲突,可是现在他很累。
徐知衍没动,他个子高,一眼能看见宽松衣服下的吻痕,他问,“这三天你去哪里了?”
那眼神是含着恶意的。
温郁没有回答。
程颐和女朋友挂了电话,见状,“刚才温郁不是说了吗?他回家了,你堵他干什么?”
程颐早就看不惯徐知衍总是针对温郁。
“回家了?也就是骗骗你们了。”徐知衍满含恶意,“是不是被你金主开bao了。”
温郁脑子嗡地一声,屈辱和难堪一起涌上来。
“徐知衍,你说话能不能不那么难听!什么开bao,这是人说得话吗?”程颐怒道。
“我说得不对吗?你自己问问他这三天做了什么?被人玩就玩了,还在身上留下那么多印,真他妈的恶心,能不能要点脸啊。”
“你,你是喜欢我吗?”温郁眼睫颤动,“所以,所以才会那么关注我,看见我身上有……东西,那么气急败坏。”
徐知衍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只虫子,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缓了许久,他恶狠狠地瞪着温郁,“再敢胡说八道,我揍死你。”
门“嘭”地被关上,徐知衍怒气冲冲离开。
第6章
◎手好小啊◎
徐知衍离开后,程颐和刘学安慰温郁。
“你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狂妄自大,都成年了,一点教养素质都没有。”
“程颐说得没错。”刘学附和道,“还有,你看好你的东西,这几天徐知衍总是盯着你的床看,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谢谢,谢谢你们。”温郁脸色好了一些,坐在那里,很轻地向他们道谢。
温郁洗过澡换完衣服,躺在床上,那里还很疼,他不敢让双腿碰得太紧,只能微微分开,肚子明明已经排空了,还是有撑大的饱胀感。
温郁眼睛湿润地看着自己的床单,床单是盛怀谦帮自己铺的。
温郁没有被拘留过,不知道里面环境好不好,盛怀谦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他很想去见盛怀谦,可是现在的样子,让他难堪,他不敢想盛怀谦知道后该是什么反应。
明天他还要请假,去找李炜。
盛怀谦不能坐牢……
这样胡思乱想着,温郁慢慢睡着了。
……
“温郁,温郁,你醒醒。”
“快八点了,要上课了。”
“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模模糊糊中温郁感受到有人将手放在他脸上。
温郁脑子很沉,鼻子像被棉花塞住,有些喘不上气。
程颐道:“肯定是生病了,上午第一节不是专业课,那个老师不怎么点名,我们不去了,带温郁去医务室看看。”
“温郁,醒醒,你发烧了,我们带你去看病。”刘学叫了好几声,温郁没反应。
两人正在宿舍手忙脚乱背他时,晏桉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早餐,问,“这是怎么了?”
程颐把温郁生病的事情说了,晏桉道:“你们去上课吧,我带他去。”
晏桉和他们一个专业,比他们高两届,今年大三,当初新生接待他们,后来和温郁的关系很好,两人经常一块吃饭,程颐想了想, “行,那我和刘学去上课,要是老师真的点名了,还能帮温郁答个到。”
……
晏桉打电话给校医务室的人,没过多久,校医务室的人就来了。
校医火急火燎地赶来,他还以为是晏桉生病了,一点不敢怠慢。
去年晏氏集团晏珩山上任,给他们学校捐楼,实验设备,还和他们学校签了校企合作。
而晏桉呢,晏珩山的养子,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上面的领导也不让声张,只是很隐晦地提一嘴多留意晏桉,大家也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电子体温计要给晏桉测温度,晏桉却拉开床帘,里面还躺着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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