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烫的温度,沟壑不平的纹理,在肌肤上缓慢的摩挲,温郁哆嗦得越发厉害了, 一眨眼,眼睫便挂上了泪珠。
晏珩山手掌轻轻地抚摸温郁的肚子, 嘴唇蹭着温郁小巧白净的耳垂,最后吃进口中, 温郁微微的战栗,带着哽声叫晏珩山的名字。
温郁叫晏珩山的名字时, 声音很轻柔,又夹杂着泣音,这对晏珩山来说,反而更刺激, 他辗转地亲吻住温郁的红嫩的双唇, 堵住他的声音。
以防听到温郁的声音做出更过火的事情。
相比于这个孩子的安全, 晏珩山更担心温郁的身体,如果他知道温郁能怀孕,他不会让他孕育。
太辛苦了,那样瘦弱的身体在孕后期的时候会挺着一个那么大的孕肚,吃也吃不好,睡不睡不好,生产时候还会有各种复杂的危险。
更重要的是,温郁现在太小了,才满二十岁,刚上大学,也怪不得盛家的人会反对,如果他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孩子要不要生下来他也会反复地斟酌。
大部分时候他看着温郁挺着笨重的孕肚,涌出来的感情并不是两人即将拥有一个孩子的幸福,而是心疼。
温郁手攥着真丝的床单,被他亲吻着,羞怯的红潮布满了脸颊,发不出清晰的音节,只剩下舌肉相缠时黏腻的水声,晏珩山并不那样攻击力强的亲吻他了,贴着温郁的腮颊,唇蹭着他的唇,轻轻舔一舔,咬一咬,最后也不满足双唇了,耳朵和锁骨都陆续留下他的亲吻。
这样温柔的缠绵也让温郁感到舒适,双眼逐渐地失神,陷入到空茫的境地中去。
……
温郁最近很爱看一部动画片,到播放的时间点时便要守在电视机前,晏珩山每次从外面回来,便看到温郁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机。
晏珩山这个时候是嫉妒的,他脱下外套,坐在温郁的身边,然后亲吻他。
温郁眼睛不舍得从屏幕上移开,只是要推开他,后来学聪明了,便主动地亲他,这样晏珩山会认为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最重要的,从而放他继续看电视。
这次晏珩山没那样做了,坐在旁边陪他一起看动画片,里面都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时不时夹杂一些幼儿的知识。。
片尾曲是稚嫩的童歌,歌声响起后,温郁便低头看着自己的孕肚,“可以,听见吗?”
他在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说完,脸微微的红。
晏珩山将他低头的温柔尽收眼底,温郁很爱这个孩子,即使家人不同意,要自己一个人养育,也不舍得打掉,每天看的频道大多是儿童或者母婴的频道,还要时不时地对着肚子说话。
可他却那么狭隘,即使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也嫉妒温郁爱他会超过自己。
温郁发现晏珩山不出声地注视自己,目光有些晦涩,柔软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那样关切地问他,“怎么,怎么了……”
晏珩山反握住他的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更爱孩子。”
温郁微微一愣后,想解释,发现晏珩山已经进了厨房。
出了车祸耽搁了几个月,要把温郁关起来,日夜看守着,又耽搁了一段时间,积压的事情开始朝晏珩山涌来,白天要出门,晚上回来也要继续开会,一开便是十点多钟,等晏珩山躺下的时候,温郁通常已经睡过一会儿。
这次温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扣着枕巾上花纹,听见门响后才停下动作,晏珩山躺在了他身侧,以往会将他抱在怀里,然后亲吻他的脖颈,这次却没有这样做。
温郁有些难过地转过来,一眼先看见晏珩山的那条疤痕,然后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睛。
晏珩山没有说话,屋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爱你,才会爱孩子。”温郁垂着眼帘道。
晏珩山微微地凝滞住,盯温郁的目光越发灼热。
温郁薄薄的脸皮红了起来,他鼓起勇气这样坦白,是因为知道晏珩山没有安全感,在听到他说了分开的话后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心理创伤不可能没有的,其实除了看育儿的频道外,温郁也会看重大事故后如何疗愈受害者的心理知识。
晏珩山总是不相信他爱他,不相信自己不会离开他,其实是在两个人的感情上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我爱我们的宝宝。”温郁顿了顿,明明很羞赫,依旧讲了出来。“更爱你。”
而晏珩山这个时候是需要温郁这样直白的情话的。
白天在公司里看到来找他的盛怀谦,盛怀谦带着盛容和盛怀乐,盛盛怀谦愤怒地问他温郁在哪里,盛容则是很可怜地望着他,要他不要伤害温郁,那个病刚刚痊愈的孩童,大眼睛含着眼泪哀求他,让他放掉他的小郁哥哥。
盛怀谦的愤怒他可以置之不理,但盛容和盛怀乐的哀求他却无法视而不见,他关不了温郁一辈子的,温郁总要见到他们。
他们和温郁相处了那么多年,如果他们恳求温郁不要和他在一起,温郁会犹豫吗?会为难吗?
如果以前他会很确定,可出了车祸后,他阴暗,他猜疑,总感觉温郁爱谁都会超过爱他,会随时地抛弃他,离开他。
他比他想象的更需要温郁明确而又坚定的向他表达爱意。
而温郁真的这样在做。
晏珩山抵着他的鼻头,“明天回你家一趟好吗?”
温郁愣了一会儿,“我……”
“你不想回去见他们吗?”
应该回去见他们的,他们都是他的家人,他在这里这么久,他们一定很担心,可温郁确开始犹豫,即使盛容和盛怀谦对他都很好,盛怀乐也很爱他,他心里也依旧清楚,他只是寄居在他们家,有时候他看着盛容、盛怀谦和盛怀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会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人。
怀孕后,盛怀谦又对他生分了许多,每次共处一个屋檐下,温郁会不自在和紧张,可这些他不能表现出来,盛怀谦在他少年时期帮助过他,不能忘恩负义。
晏珩山亲了亲他的脸,轻声,“那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放心好吗?”
“我们再住一段时间。”
温郁点点头。
电话在响铃时,温郁紧张地攥晏珩山的衣服。
这样的动作让晏珩山神色稍缓,这代表着温郁很依赖他,程度远远超过了对盛家人的依赖。
他的爱不仅是自私的,还是畸形的,他接受不了因为爱对方便接受对方和别人在一起生活,接受不了即使爱对方也要保持独立的人格,保持个人的空间。
这样的爱的确伟大无私,可是他不喜欢,他要像繁衍力顽强的藤蔓一样,慢慢地充斥到温郁的生活中,将那些会消耗温郁感情的人和事情全部吞噬掉,铺天盖地挤满他的世界,让他深陷于他名为爱的藤蔓中,世界里只剩他一个人。
盛怀谦很快接了,就像早已在等着温郁打来一样,等温郁说了一声喂后,盛怀谦便开始急切地询问,“他伤害你了没有,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在你身边吗?可以报警吗?”
“我没事,在我身边……”温郁慢慢地回答着,“怀谦哥,我现在很好,你和叔叔,不用担心我,过几天我便会回去。”
盛怀谦不肯相信,怎么会过得好呢,“他逼你这样说的是不是?”
“你开视频给我看看。”
温郁看了一眼晏珩山,晏珩山点点头。
温郁和晏珩山原本躺在床上,晏珩山抱着温郁到客厅的沙发上去,然后又帮温郁整理好了衣服,睡衣是普通的样式,遮得很严,晏珩山却还是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温郁的身上,然后转开了视频。
视频里,穿着衬衣的晏珩山和穿着晏珩山外套的温郁紧紧挨着坐在一起,晏珩山原本瘦了许多,又阴沉,他并不直视镜头,目光全都在温郁身上,毫不掩饰的溺爱和怜惜,还要时不时帮温郁整理衣物,再问他喝不喝水。
而温郁脸色腮颊饱满,脸色红润丰盈,肌肤如凝脂一样,没有半点伤痕,也没有半点憔悴,甚至比在他家时看起来气色还要好,眉眼还要柔美。
盛怀谦并没有想到晏珩山这样地位的人会对温郁的感情那么深,在出了严重的车祸后,还能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和温郁和好如初,盛怀谦一时不知道该觉得可笑,还是该为他们两个人曲折的爱情而感动,未了看着他们紧紧相牵的手轻轻一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