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抬眸,这才放下手机,问:“怎么了?今天没有喜欢的菜?”
于逸秋还在戳碗,低垂着目光,声音闷闷:“没有。”
他突然想到沈濯比他大好多,都是奔四的男人了。
这个阶段的男人是不是对爱情的领悟和感觉,跟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啊。
这么淡定。
就跟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还冲进门亲他。
于逸秋默默吐槽:才一个晚上,哼,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于逸秋闷闷不乐的样子太明显了,每个字都恨不得写在脸上,叫沈濯看得一清二楚。
沈濯心里好笑:原来有脾气有小情绪是这样的。
怪可爱的,气呼呼的,像只河豚。
沈濯收起手机,起身,他是要绕过桌子坐去男生身边,于逸秋不知道,以为他这是要走、饭都不准备陪了。
男生侧头瞥眼地看过去,模样更像河豚了。
沈濯则在他的注视中,出乎他预料地来到他身边,拉椅子坐下。
于逸秋见状,立刻收回目光低头扒饭。
沈濯把一切看在眼里,坐下后安静地看了几眼于逸秋,然后伸手,捏了捏那在他的凝视中一点点红起来的耳朵,边捏边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于逸秋跟身上过电似的,沈濯一碰到他的耳朵,他就敏感得汗毛根根立起。
他本能地躲开,不想红的不止耳朵,很快脸也红了。
沈濯的胳膊搭他身后的椅背,缓缓靠近,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问:“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于逸秋觉得这男人怪怀的,竟然还明知故问。
于逸秋顾不上吃饭了,筷子放下,手扯了扯通红的耳朵,转头,轻瞪了身边人一眼。
落在沈濯眼里,这模样跟撒娇有什么区别吗。
一点区别都没有。
沈濯维持靠近的姿势,又明知故问地说了句:“脸怎么这么红。”
于逸秋现在何止红,他整个头都是滚烫的。
他继续瞪男人:坏蛋!坏蛋!坏蛋!
沈濯读懂了这个眼神表情,笑了笑,拉开距离:“吃吧,别饿肚子。”
于逸秋有点不服气,越来越不服气。
他想大家都是当事人,凭什么过了一夜,他各种羞,沈濯一切如常?
凭什么?
于逸秋碗一推,就要起身:“不吃了。”
被沈濯拉住胳膊,好脾气地哄道:“好了,不逗你了。吃吧,刚醒,别饿肚子。”
于逸秋故作不悦的神色,偏头:“不吃。”
沈濯笑,伸手拿起男生面前的碗筷:“要吃,我喂你。”
于逸秋再偏头:哼。
沈濯笑哄:“好了,乖了。”
于逸秋几下就被哄好了,肯张口吃了,但神情还是一副倔牛的样子,吃得特别冷傲,下巴都挑着,还抱了胳膊在身前。
沈濯一口一口地喂着饭,起先拿话在哄,后来不哄了,聊起来:“今天起这么晚,昨天没睡好?”
于逸秋闭着嘴巴一声不吭地噘饭。
沈濯:“因为什么?太高兴了?还是因为我亲了你?”
于逸秋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一个度。
“我没有!”
“我就是看了部小说,看入迷了,没注意时间!”
对,
就是这样!
于逸秋才不肯承认他为什么失眠。
他才没有太兴奋太激动得睡不着、还顺便回味那两个吻。
没有!
沈濯跟着问:“看的什么?”
于逸秋语气硬邦邦:“忘了,不好看。”
沈濯笑:“不好看还看那么久?”
于逸秋哼,一脸“你管呢”的傲娇。
沈濯喂饭到男生嘴边,含笑来了句:“不会看的是那本《我的叔叔突然亲了我,我该怎么办》吧?”
“……”
于逸秋的脸又肉眼可见地红了一个度,都快冒烟了。
沈濯:“你在蒸桑拿?”
于逸秋顶着涨红的脸一下起身,不吃了!
沈濯:“饱了?”
于逸秋离开餐桌,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去,最后恨不得跑起来——他羞得都快找不到北了!
沈濯看着男生的背影,站在餐桌边,边用纸巾擦手边笑:感情方面的脸皮薄成这样,也难为他昨晚承认喜欢承认得那么坦荡。
那边,上了楼的于逸秋对沈濯逗自己这事儿根本没生气,反而又开始唇角飞起。
他就跟恋爱脑上身一样,边翘着嘴角边想:沈濯干嘛就逗他不逗别人呢。
还不是因为喜欢他。
昨天他翻脸,沈濯可是冲进来就亲他了。
也没亲别人。
还不是因为喜欢他,紧张他。
哼!
于逸秋身后那条隐形的尾巴都翘了起来,像一只迈着T台步的骄傲的猫。
下午,没有工作留在家里的于逸秋从阿姨手里接过生生和带娃的活儿。
生生现在已经有十几斤重了,是个肉嘟嘟的小家伙,日常午睡喜欢趴胸口趴肩头。
于逸秋觉得躺着一动不动会难受,平时照顾午睡都会把娃扛趴在肩头拍拍小屁股哄睡,今天也不例外。
正哼着歌把肩头趴着的生生哄着,沈濯走近,先在于逸秋背后看生生有没有睡着,接着走到面前,轻轻地用掌心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
于逸秋看看沈濯,感觉自己又要脸红了,赶紧侧过身,肩头的小家伙刚好帮忙隔绝开视线。
不过于逸秋没松口气,身边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他没走,于逸秋既能感觉到,又忽略不了,还非常的在意,同时唇角又控制不住地飞起——现在谁能跟他比啊,他还跟沈濯有孩子呢,谁都比不了。
下午,到了给生生加餐的时间,今天喂的是半个蛇果,果子切一半,也不用削皮,直接用钢制的小勺子刮,果肉刮得像泥一样沾在勺子边,送进小家伙嘴里,吃得不要太欢快。
这次也没要阿姨帮忙,于逸秋自己喂,生生坐在他专用的餐椅上,沈濯陪在一旁。
生生吃得嘴角流口水,于逸秋要伸手去抽纸巾,沈濯先一步抽出来,两人的手不自觉间碰到一起。
像水遇到了电,窜起细微的电流,两人都有感知。
沈濯边给生生擦着嘴巴边偏头侧眸地去看于逸秋,于逸秋低垂敛目地看手里的勺子刮果泥,唇角要翘不翘。
……
晚上,生生被阿姨接走了,于逸秋领了家里的几只狗出门,让它们在门口的草坪上自由撒欢,他站在门口的廊下眺望。
沈濯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出来,也站在一旁。
但沈濯没眺望也没看狗,他偏头侧目,视线里只有于逸秋。
两人垂落身侧的手挨得很近,起先谁也没动,不多久,沈濯伸手过去,悄悄地暗自地牵住了身边男生的手。
“聊聊。”
沈濯的话音无比温柔,像春天的风,再次令于逸秋耳郭变色。
于逸秋转过头去,看看沈濯,嘟囔:“你昨天也这么说,最后差点不欢而散。”
沈濯不知不觉中靠近,肩膀都挨上了男生,他温声哄:“昨天也说了,是我的错。”
“我情绪太差了,尤其听到你说你要带生生走。”
于逸秋嘴角要翘不翘,嘀咕:“我不是没带走么。”
沈濯:“我知道,你当时也说的气话。”
跟着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谁都不说气话地心平气和地再聊聊吗?”
于逸秋终于回头,用盛着光的亮晶晶的眸子看沈濯:“聊什么?”
沈濯温柔地看进于逸秋的眼中:“就聊聊,既然都已经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两情相悦了,那是不是择日不如现在,先把关系确定下来。”
于逸秋的嘴角开始克制不住地翘,装得淡定,冷静又期待地问:“什么关系?”
沈濯:“恋人关系。”
于逸秋眸光闪烁,抬眼眺望远处,他看到天上的一片云,不知是否因他心境的关系,他眼里,那朵晚霞盈盛的云像一朵硕大的棉花糖,他只是看着,就觉得甜,特别的甜,满心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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