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强烈抵抗。
操,真好闻……
车子蓦地颠簸了一下,霍仰睁开眼,等……他怎么离救护车的地板那么近。
好像有什么东西贴着额头,暖暖的,软软的。
霍仰稍稍抬起头,发现他竟然把头抵omega的手上了!
就这么不可置信地犹豫了一瞬间,霍仰的眼神就又迷蒙了。
那双手……很白,手指修长清瘦,可怜地缩起,就是脏,修剪整齐的指甲断裂了几个……等!!!
霍仰猛地直起身,差点撞上车顶,他对上医生的眼神———小伙子我都懂的·霍启上将的儿子早恋被我发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暧昧眼神。
霍仰张了张嘴,但来不及解释了,语速极快:“你好有alpha抑制剂吗?”
医生找出来给他。
霍仰对准自己的左手血管就是一针,利落得医生想帮忙的机会都没有。
但无可辩解的是,只要浸在omega的信息素里,他就觉得很舒服,像干涸到要裂开的腺体突然一场来了场雨露甘霖。
上次治疗过后又堆积了快一个月的信息素,也因此喷薄而出,短暂地释放了一点。
好在信息素没有很重,不然在如此小如此近的空间,他真的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不去舔omega指尖上的那一点血。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霍仰心理上极度不情愿下车,甚至想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他自己一人在内吸干净剩余的信息素,可身体却做第一个跳下车的人。
其他人都还没来,医生抬着两个救护箱快速平稳地移动至急救室。
急救室里的白色帘子没有拉得严丝合缝,霍仰站在外边,看到岑真白一小撮柔软的黑发露了出来,搭在白色的病床床单上。
omega……?他存疑,那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打架?感觉大力一点就能被他捏死在手上。
omega天生就是比alpha弱,无论是体格,还是力气,就连血红蛋白再生的速度和凝血功能都比alpha差。
无论怎么争辩,这都是不变的事实。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还没有接受性别教育的他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只是用了比平常稍微大力了一点的力度去同omega玩耍,结果对方的小臂直接被他扯骨折了。
然后他被双方家长狠狠训了一顿。
也不是说所有omega都是娇滴滴的,他身边还是有几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但那些omega,包括江嘉能,是从小就开始锻炼身体和学习各种格斗,体型也是健康有力的。
完全不似岑真白这样极端,极端的瘦弱,又极端的强悍。
不一会,陈叔、宋迟彦、林子坝、班主任和值班老师前后脚地到了。
“行了,”霍仰说,“走吧,饿死我了。”
宋迟彦:“不等?”
“等什么,“霍仰身上的衣服可谓是报废了,他打电话给陈叔时顺便让带一套新的,可换了还是觉得一股血腥味,“把他送来医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午休时间快过了,他们和班主任请了假,太饿,便直接在医院外边找了家饭店。
“有血性,”林子坝咬了一大口牛肉,“说实话,我都有点敬佩了。”
他们这些军人的孩子,打娘胎里就慕强,崇尚的就是最高武力。
霍仰也以为岑真白会同江嘉能告状,然后江嘉能出面来解决这件事,这是最聪明最省力的做法。
所以当时岑真白第一次被欺负,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这场欺凌持续了快一个月,霍仰看不懂了,那omega是觉得霍家不会帮他还是想自己解决?
霍仰袖手旁观,想看这omega到底想做什么。
林子坝:“之前何舰不也这样对一个omega,更惨的是那omega家里不够何氏军事科技来,最后转学了,还记得吗宋迟彦?”
宋迟彦配合地“嗯”了一声,问霍仰:“你和叔叔阿姨讲了吗?”
霍仰说:“讲了。”
宋迟彦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不会说,等着他被何舰家里找麻烦,然后转学。”
“我当然想过,”霍仰凉凉地看了宋迟彦一眼,“但太蠢,瞒不住,人几天没见陈叔一问,班主任知情一说,我爸妈一周后回家一看,还有那omega自己一诉苦,太多不可控的变量。”
“你人渣吧!”林子坝吐槽,“还真想过啊!”
“不过,你确定岑真白就是那个在景山一号跪一天的omega吗?”宋迟彦问,“我看陈叔对岑真白的关切不似假的。”
有时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宋迟彦不信观察力极强的霍仰没关注到这一点,或许是因为讨厌,所以有关岑真白的所有他的大脑都有目的地忽略。
陈叔从小看着霍仰长大,自然万事都是向着霍仰,要是岑真白真做了对霍仰不利的事,陈叔也不会说不照顾,但感情上肯定还是不喜欢的。
“确定。”霍仰笃定道。
林子坝挠头,“你怎么确定?那天我们三不是在马场过的夜吗?回家都第二天下午了,那omega都被赶走了啊。”
霍仰说:“当时我是被押着去测信息素匹配度的,整个第二星,只有一个omega,和我的匹配度在95%以上。”
那的确,没什么好质疑了的。
透过饭店的窗户,林子坝看到楼下五六个人脚步匆忙地走进医院,他道:“那个女人,好像是何舰的妈妈来着。”
宋迟彦和霍仰都看过去,只几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下午去打游戏?”霍仰说,“反正假都请了。”
其余两人一拍即合。
哪知刚出饭店门口,霍仰就接到了江嘉能的来电。
“儿子!医院5楼,陈叔好像被打了,你赶紧回去看看!”
霍仰眼神一凛,连忙往回走。
江嘉能安排:“你先去稳定住现场,看下怎么回事,还有等真白情况稳定了,转去中星医院,我尽快赶回去。”
中星医院,他们的私人医院。
霍仰挂了电话,“知道。”
宋迟彦和林子坝也跟着,“怎么回事?”
霍仰摇了摇头,“不知道。”
公立医院的电梯要等,他们便爬楼梯,alpha腿长力壮,一步跨三个台阶,没一会就到了五楼,气都不带喘的。
还未靠近,就听见最近的病房一阵喧闹。
“晕着又怎样!他敢这样对我儿子!我杀了他都不解恨!”
霍仰直接踹开了掩着的门,他看到五个身穿西装的人站在病床外侧,中间的一个女人企图把躺在床上的岑真白扯下来,而陈叔和医生在阻挡。
陈叔怕二次伤害到岑真白,所以只能从女人那边拉开,但那女人也是omega,因此是退伍军人的陈叔哪哪都难下手,颇为狼狈。
——
唔,疼……
岑真白没力气,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疼。
有一层厚重的膜,将他的五感全部包住,沉沉浮浮,飘飘荡荡,他感觉自己像一颗水草,被人扯来扯去的,掉了好多叶子。
岑真白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些许光亮,以及面前晃来晃去的多重人影。
好吵,谁的嗓门那么大……
“啪嗒!”
岑真白被一个限量贵货包砸中了脸,里边的口红眼线笔全部掉落在床上,他被砸懵了,鼻子发麻,一阵暖意从鼻子底下流出。
谁把温水滴他嘴巴上了……
他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吼,陈叔?是陈叔吗?
他被人抓住了领子,头好疼,别扯了,要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脖子上的勒力忽然消失了,岑真白迷迷糊糊地躺着,又失去了意识。
“这位女士,没看见人还伤着吗?”
霍仰紧紧掐住女人扬起的手,他眼里冒火,冷声道:“何氏军事科技的总经理原来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我儿子也伤着呢!现在人还昏迷不醒!你管……霍、霍少?”女人的咆哮声乍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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