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心理上的焦急,现在身体也在催促了,双重煎熬。
黑夜,alpha这种动物,总是冲动、易怒、不受控的。
霍仰默默地转了个身,面对着那边,他盯着那道瘦小的身影,从头缓慢描绘到脚,他出声:“……岑真白。”
omega没有动,睡得很沉,他累坏了,发 情期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
吸引的确是双向的,岑真白也在忍,甚至那三天,他比霍仰更难熬,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选择用各种充实的活动填满一天的漫长,每时每刻都大脑快速运转,往往晚上睡不着了,他干脆起来背单词。
可以这么说,他熬了三天的夜。
其实霍仰大声喊或者走过去直接推,怎么样人都是要醒的。
可诡异的,霍仰还是轻声的:“……岑真白。”
不知到底是想要人醒还是不醒。
霍仰自己也不知道,他就只是这么做了。
黑暗中,alpha的眼睛很亮,他坐起来,背靠着墙,就这么无声息地盯着猎物,像在确定,岑真白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装。
盯了不知多久,潜伏了许久的alpha终于动了,他下了床,没有穿鞋,安静地走到omega的床边蹲下。
他终于闻到了,omega自身带有的那股香味。
如果此时岑真白醒过来,肯定会被吓一跳,哪怕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种被狠狠盯上的心脏紧缩感。
霍仰往前伸出手,指尖碰到了omega的睡衣,停顿了下,继续往前,直至整个手心都贴上去。
alpha感受到了什么叫精神上的极致满足,他眩晕了好几秒。
他不再焦躁与害怕,所有暴力倾向瞬间消失,炸开的逆鳞一秒归顺,服帖地覆在身上。
本就该这样,发 情期过后的AO,本就应该互相触碰,不分开。
霍仰觉得自己变得不正常了,但这无关于他,他主观上绝不想这样,他就是被激素影响了,等岑真白身上的标记消失就好了。
对,等标记消失后,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单膝跪上omega的床,非常轻,甚至做完一个动作,要停顿一下观察岑真白的神态,确定没有被他吵醒后,才做下一步。
他掀开被子,看到omega蜷着身子,左腿的裤脚被蹭到大腿上,堆在膝弯,整条小腿都露了出来。
白,白得发光。
alpha的信息素有一刻失 控,但很快就被霍仰发现、压住。
心跳得很快,他伏低身体,整个人嵌进omega身边。
第39章 “跟紧我。”
学农生活结束后过了三天,恰好是一个周末。
早上七点,闹钟响起。
难得的,平常准时从被窝伸出来按停的手没有出现。
足足响了三分钟后,岑真白才悠悠被闹醒,他半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慢慢才反应过来这在哪。
他动了下,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摸索着床头柜的手机。
关掉之后,岑真白缩回去,又埋回被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alpha味道,感觉离他很近很近,近在迟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整个人非常懒,周身环绕着他的气息让他觉得很舒服,舒服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这个味道从潜意识告诉他:你很安全。
岑真白从来没感受过的。
以至于当他躺了又几分钟后,才察觉出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恰巧这时alpha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哑着嗓子说话:“不是没课吗?调什么闹钟……”
话音刚落,房间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霍仰浑身一僵,猛地睁开眼,显然刚刚才理智回归,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荒唐事。
特别离谱的是,他感觉自己手里有东西,没过脑子,下意识捏了捏。
岑真白肚子一痒,被捏得“嗯”了一声。
霍仰手再次僵住,保持着捏的手势。
岑真白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矫健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床上下来的,只一晃眼,他就已经站在地毯上,看着莫名出现在他床上的alpha。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起码一分钟,脑子里的处理器才开始运作。
霍仰还是第一次在岑真白的脸上见到这么生动的表情,似乎真的很惊讶,薄薄一层的眼皮撑开,眼睛都瞪圆了。
俗话说得好,当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得比你还大,那么你反倒会淡定。
霍仰很快就做好了表情管理,理直气壮道:“那么激动做什么?”
岑真白也勉强冷静下来,他说:“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霍仰坐起来,道:“我应激症发作了,喊你,你怎么都不醒。”
明明岑真白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霍仰莫名就看懂了,岑真白是在说:不可能。
霍仰有一丝心虚,“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岑真白不说话了。
面对这像是质疑的沉默,霍仰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一点,“你多想什么,不过治疗罢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
他看到岑真白轻微皱了一下眉,嘴巴闭着,还是不说话。
……果然被他说中了。
不一会儿,岑真白道:“你说的对。”
嗯?
啊?
这下轮到霍仰闭上了嘴,他有一瞬的慌张,这就承认了?
岑真白换追求方式了?
那他该怎么拒绝?委婉的还是直接一点……?
下一秒,岑真白继续说道:“是很好的治疗手段,是我反应过度了。”
霍仰:“……”
岑真白还要道歉:“抱歉。”
霍仰:“。”
似乎是见他表情太古怪,岑真白斟酌着:“怎……”
“闭嘴。”霍仰咬牙切齿道。
妈的,又被这omega摆了一道,敢做不敢当,竟然玩文字游戏。
是要用这种大喘气的方式提起他的兴趣?
真是好手段。
岑真白整个人都坦然多了,他反正已经醒了,便出房门洗漱去了,任霍仰在他的床上睡。
哪怕是周末,他的起床时间也只是比平常晚半个小时,之后便开始背书做题,同在高中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连陈叔都起晚了,但omega的身影八风不动地准时出现在一楼装水———装一大瓶,一个上午就不出房门了。
岑真白装水的时候,看到霍仰也起了,后者随随便便套了个T恤就出了门,估计是去晨跑。
中午吃午饭,岑真白固定了右角的位置,霍仰早就不再那么抗拒地非要坐最远的对角线,有时候坐在岑真白的对面,有时候坐在旁边,主要还是看alpha那天是从厨房的右边出来还是左边出来。
这天,霍仰就坐在他对面。
应该不是他感官出错,岑真白总觉得,霍仰非要把脚伸过来,贴着他的小腿。
他挪,霍仰跟,他撤,霍仰伸。
来来回回好几次,岑真白不动了,估计是霍仰捉弄人玩的新把戏,反正———
反正他也没觉得被冒犯,还……
还挺舒服的。
从心底上冒出来的舒适感,进而反馈到身体,就像小猫被挠下巴一样。
猫也不知道为什么舒服,但就是舒服。
霍仰支着个下巴,一双长腿没个正形地伸出来,完全侵入omega的领地,碰上的那一刻他才觉得手心的痒没了。
他抽空看了眼对面,岑真白垂着眼,安静地吃着饭,omega吃饭又小口又慢,感觉嘴巴只能塞一点东西,那怎么吃其他大的东………
操。
霍仰眉心一跳,闭上眼不动了,像机器人故障一般。
岑真白疑惑地看过去,起码故障了几分钟。alpha才睁开眼,愤恨地放下筷子,侧身快步上楼,就是那个姿势,有点不太大方。
陈叔:“少爷?不吃了吗?这一碗都没吃……”
霍仰:“饱了!”
岑真白没受影响,继续嚼自己的,只是,alpha仅仅离开半分钟,他就不舒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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