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cp粉狂欢, 被打压已久的黑粉言论也冒出来, 在营销号的评论下席卷。
不过热闹都是暂时的, 爆发过后, 各圈自萌,线上恢复风平浪静, 线下拍摄继续。
“小瑜,刘导让我过来问问, 江先生最近没事吧?”趁着江初上戏的空挡,导演助理偷偷问。
最近这段时间, 江初很平静,非要说哪里怪异, 就是平静过了头,情绪批了层盔甲,叫旁人看不懂真实心情。
丛瑜不解,偷瞄远处,“应该......没事吧?”
这小孩怎么不上道?
导演助理沉吟片刻,更小声问:“我的意思是,最近怎么没见池先生来剧组?”
丛瑜一愣,恍然大悟,有些结巴,“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敢问江先生这种私事。”
“不能问江先生,那你就问白先生啊,你不是从白先生那儿调过来的吗?”导演助理说。
“这......”
“你偷偷在线上问,不然刘导都不知道,该不该提到池先生,这件事拜托你啦!”
“......好吧。”
今日的拍摄结束,江初一下戏,拿到手机,屏幕上全是白冬槿的消息。
【白冬槿:最近是什么情况?怎么不同我汇报?!】
【白冬槿:听说池南暮这段时间都没去剧组?】
【白冬槿:再不回消息我就飞去剧组找你![生气.jpg]】
看到消息,江初抬眸,漫不经心睨了一眼丛瑜。
丛瑜赶紧躲开视线,在定格的目光中尴尬地挠挠头发,最终败下阵来,“江先生,大家都很担心,您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没事。”江初随便找了个说辞,给白冬槿回复消息,就这么敷衍过去。
江初也弄不清自己是什么情况。
他终于和池南暮彻底结束,跨出精美的玻璃球,成为再自由不过的个体,可这样做之后,他的世界却没有任何好转。
什么都没有意思。
他的生活,在将那人赶走后,彻底变成一潭死水,失去波澜。
不好受,也没法回头,放不下,但也原谅不了。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失恋,江初安慰自己,谁都会经历这种阶段,只要忍过去就好了。
总会好的。
江初收起手机,恢复到淡漠平静的模样,随着剧组一起回酒店。
省会不像芒市那般气温稳定,夜幕降临,月亮现出,秋风就失去热度,变得阴冷。
下车时,夜风忽然变大,江初没穿外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抱紧双臂。
丛瑜跟在身后,见到江初发抖,立刻从背包里拿了件外套,“江先生,小心别着凉。”
外套披到江初肩膀上,掀起一阵熟悉的木质香,随着冷风,有意无意钻入呼吸道。
心口倏然变得惊慌,江初猛然抬手,挥开身上的外套,呼吸变得不稳。
外套落到地上,丛瑜被吓了一跳,赶紧捡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江先生,怎么了?”
“没事,”江初抿紧唇,沉默片刻,低声问,“衣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香味?”
丛瑜愣了愣,“应该是因为衣柜里放的干燥剂。这里气候潮湿,我怕衣服发潮,您穿着不舒服,昨天就买了盒干燥剂回来,放在衣柜里。”
“去换一种其他香味的干燥剂。”
“好的。”
心慌的余韵摇摇荡荡,如同不平稳的微澜,江初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往电梯口走。
“江先生,晚饭......”
“我不饿,你跟着剧组去吃就好。”
酒店环境不错,是市里难得的高级酒店,时令不是旅游旺季,客流不多,人影稀少。
江初没回房间,而是独自上了天台花园,夜半时,花园里了无人迹,只有呼呼的风声。
天台上风更大,但江初已经适应这种冷。
铁艺秋千被吹得咯吱作响,江初吸了吸鼻子,坐到秋千上,半靠在椅背前发愣。
手机时不时震一下。
过不久,江初叹口气,给白冬槿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江初开门见山地说:“我让池南暮少出现在我面前。”
池南暮会主动放手?
“啊?”白冬槿迷糊地问,“所以他就这么答应了?”
“是,我主动提的结束,我准备试试,没有他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
听筒里寂静一片,白冬槿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会儿才说:“哦对了,盛霖旗上次不是给你难堪嘛,我听说他最近被他情人举报,差点连累他哥进局子,现在正被他哥关在岛上禁足,不允许外出。”
池南暮做的。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蓦然涌上脑海。
“是吗?”江初状似事不关己,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还有那谁......”
白冬槿关不住话匣,从南说到北,说个不停,江初清楚知道,白冬槿是在担心他,便没有打断,只时不时低声回复一些附和。
剩下的对话,江初没听进耳里,直到白冬槿说困了,要去睡美容觉,江初才道别。
电话挂断,世界又恢复安静。
没了聒噪的热闹,静谧也显得糟糕,勾出疯狂的寂寞。
嗓子发痒,像有羽毛在刺挠,江初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抽烟,却发现裤子口袋里空荡一片。
是了,他已经决心要戒烟,正如戒掉池南暮那般。
江初弯下身,手肘撑着在秋千扶手上,垫着侧脸,脚尖轻轻一点,借力一推,秋千开始前后摇晃。
晃着晃着,秋千渐渐停了,静止之前,江初又蹬一蹬腿,继续摇晃。
百无聊赖的寂静中,空虚随着漫天的星光,一洒而下,把月光中的孤影笼罩得严严实实。
铁链与支撑点相互摩挲,发出老旧喑哑的声响,秋千动,地上影子也动,江初盯着摇曳的影子,愈发疲倦。
嗡——
眼皮合上之前,手机震了震。
屏幕上的来电是个陌生电话,是S市的手机号。
谁打来的?
会不会是......
倦意一扫而空,平静被陌生电话打破。
江初似有所感,指尖悬在半空,就这么安静看着。数次震动后,因为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
屏幕熄灭,江初仍盯着屏幕,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的玻璃珠,风从穿孔掠过,只留下泛冷的空虚。
嗡——
手机又震了,手指被震得发麻。
江初翻了个身,平躺在秋千上,在电话再次挂断的前一瞬,划开接听。
听筒里无人说话,只有不清晰的呼吸声,明明只是呼吸,却像是打了标识一样,刻在他的记忆和灵魂中,江初就是知道对面是谁。
“谁?”江初先开口,故意装作听不出。
“我......”声音喑哑而低沉,有种暂时从苦痛里解脱的硝烟感,“我是池南暮。”
靠着听筒的那只耳朵微微发烫。
江初将手机拿远一厘,“有什么事?”
听筒里重新变得安静,江初望着星空,既没催促,也没挂断。
片刻之后,池南暮低声问:“初初,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能不能去见你?”
生日?
江初愣了愣,稍作回想,这才意识到,明天确实是池南暮的生日,而现在已经是深夜,再有几分钟就要过零点。
“生日快乐。”江初不冷不淡,语气中有种故作的疏离,绕开池南暮的问题。
“谢谢。”
对话是不连贯的,如同他们的关系,断断续续,没有个满意结局,拖泥带水。
“初初,我想见你。”
又一次,池南暮几乎是乞求着说,声音闷沉,仿佛是贴在江初耳畔讲话,震得耳朵发麻。
莫名的局促随着沉默而来。
江初垂下脚尖,又蹬了蹬地,再度晃起秋千。
而这一次,秋千铁链响起喑哑嘶吼的同时,听筒里也出现同样咯吱的声响,两者几乎是同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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