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在安慰自己,有他这个拖油瓶在,没有人会和桥哥结婚的。另一半则是反驳,桥哥这么好,就算有拖油瓶,也会有人毫不犹豫选他的,
桥哥会和那个人谈恋爱,结婚,做.爱,生小孩。而他又要变成那只阴沟里多余的老鼠,不会被桥哥再看一眼。
他快要这些虚空的臆想逼疯了。
就在他陷入自己编织的漩涡里时,洗手间内传来晏桦夹杂在水声中模糊的声音。
“小野。”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双手,将江野从臆想的漩涡里剥离出来。
他恍惚地应道:“怎么了桥哥?”
“没洗发水了,从柜子里拿一瓶新的给我。”卫生间的水声暂时消失了,只有桥哥的声音从里传来。
可是这个声音却比水声更让江野更加心神不宁。
“小野?”见人没说话,晏桦又喊了一声。
江野连忙站起同手同脚地朝屋内走去,“我知道了,我马上拿来。”
他很快在柜子里翻出一瓶崭新的洗发水走到卫生间门口,又不是没有帮忙拿过东西。
推门,递东西,关门。
本该是很流畅的动作,但是江野却陷入了纠结。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是要直接推门进去,还是敲下门。
可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敲过门。
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反常?
可是他直接推门进去……会不会也不太合适。
但是之前他都是直接推门进去,把东西递给桥哥的啊。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做什么都不对劲。
就在他犹豫时,晏桦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拿个东西拿半天,少爷这是消极怠工了?”
晏桦赤.身.裸.体,挑眉看向门口发呆的人。
江野这次犹豫也没用了。
因为他全都看到了,挺拔的身姿,精瘦的腰身,紧实的肌肉,甚至再往下,他全都看到了。
江野耳垂发烫,视线不敢再向下,只敢看着晏桦那张脸。
可是光是直视那张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脸,江野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桥哥为什么越长越好看……
江野耳朵都快要烫伤了。
“东西给我啊。”晏桦摊着掌心,见面前的人傻站着半天都没反应不禁催促了下。
“哦哦,给你,洗发水。”江野甚至都记不清洗发水到底在自己那个手里,半天都没递出去。
最后还是晏桦身子前倾,将洗发水从江野手中拿了过来。
在靠近的一瞬间,江野鼻尖清晰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而这股热气闯入体内,在他体内肆意冲撞,在某一处引起巨大的反应。
“还在这站岗呢?”晏桦将门关了大半,见门口的江野还跟丢了魂一样。
“没,没有。”江野机械地转过身,视线不自觉往下,看着自己的生理反应。
他从前还可以安慰自己的反应是不小心碰到蹭到了的正常生理现象。
但是这次桥哥根本没碰到他。
光是站在那,他就难以自己。
江野僵坐在沙发上,脑子根本转不了,画面定格在了晏桦开门的一瞬间,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他们都是男的,平日里相处倒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小时候还去澡堂一起洗过澡,相互该看到的早就看到了。
可是这次为什么会这样?江野垂下头盯着地板,不禁想起李和的话,他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这个想法使他一下惊醒,坐直身子,视线不自觉看着腿间的反应,仰头以手覆面,陷入了自我怀疑。
就在他怀疑人生时,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声从里推开。
晏桦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睡裤,上半身不着寸缕,头发还未擦干,滴滴水珠顺着清晰的下颚线流向颈窝处。
平常看惯了的画面此刻对江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喉结微动,下意识地从旁边捞起一个抱枕遮挡着自己的反应。
晏桦狐疑地看向江野,大跨几步坐在江野旁边,侧头问:“你怎么怪怪的?”
“有吗?”江野警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尤其是当晏桦坐到他旁边的一瞬,还能闻到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桥哥,你去吹头发吧。”江野觉得晏桦再在他旁边一会,他思绪都要爆炸了。
“等会去。”晏桦的视线被电视机里的足球画面所吸引,“你真没事?感觉你今晚心不在焉的。”
江野压着抱枕,将视线也转向面前的电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太困了,春游太累了。”
“早点去洗澡睡觉。”晏桦关心地看了他一眼,却因为屏幕上的一个进球再次挪走了注意力。
“好。”江野想要起身,但是心底却又有一个声音让他再坐会。
他好想抱抱桥哥。
江野被自己的想法都吓了一跳。平日经常拥抱的动作,在这一刻似乎都染上了不正常的意味。
可是他却始终不舍得站起来,静静呼吸着晏桦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薄荷味,是他们在超市一起选的。
“不热吗?还抱着抱枕。”晏桦奇怪地看着江野。
明明只是一句随口的关心,可是落在心虚的江野耳中,却变成了心思被戳破的意味。
“不热。”江野小声回答。
可是他明明又热又燥。
他真的要起来去洗澡了。江野心里如此想着,可是却半点没有起身的动作。
再闻一分钟就去洗澡,江野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五,四,三,二。
就在他数到一准备起身时,晏桦突然向他靠近,半个身子停在他身前,伸出一只手从沙发旁的茶几旁取了一根香蕉。
这个一瞬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极近,他能够清楚地看到桥哥脸上的每一根细微的汗毛以及还未擦干的小水珠。只要微微向前俯身,他甚至可以亲到桥哥的右脸。
他居然想亲桥哥。
他手指抵着额头,怀疑自己今天晚上真是疯了。
晏桦剥开一根香蕉顺便提醒:“快去洗澡啊,不是累了吗?”
“好。”江野猛地站起,引得晏桦侧目。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冷水扑在脸上,可是却浇不灭心中躁动不安的火苗。
冷水从花洒中泄出,江野骨节分明的手撑在瓷砖墙上,明明只隔了一道门,明明两分钟前才见过,可是他却好想桥哥。
他阖上眼,纠结许久还是顺从了内心的想法,另一只手缓缓下移,心底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疯狂喊着同一个名字。
桥哥,桥哥。
就在那个名字将要呼之欲出的一瞬间,外面传来极其渴望的声音。
“小野。”
“等会洗完澡把衣服晾下。”
在话音落下时,江野身体那股无声的呐喊也与之一同落下。
他洗了洗手,调整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正常。
“知道了桥哥。”
江野出来的时候,晏桦已经回房间了。两张床在同一间卧室,中间只有一个蓝色布帘隔断,大多的时候这个布帘都是随意敞开的。
可是今晚他做贼心虚,悄悄用布帘隔开晏桦的视线。
江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桥哥有这样的反应。
这不正常。
但他肯定不是同性恋。
他不能是同性恋。
不能。
江野想不到合适的答案,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看了那几分钟的片。
晏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江野已经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了。
“怎么起来这么早?”
江野眼下乌青,一夜都没睡着。他擅长解题,写出最标准的答案。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答案。
又或者他其实清楚,只是这个答案太过荒谬,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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