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澄没有机会为自己辩驳两句,只觉嘴唇一阵剧痛,又流血了。
楼下的沈沅听到脚步声,回头正想招呼应小澄过来一起看电视,就见应小澄蔫头耷脑地捂着嘴。
沈沅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走过来,“小澄哥,是咬到舌头了吗?”
应小澄坐到沙发上,放下手摇了摇头,靠近嘴角的唇上有一块深色的破口,“他咬的。”
沈沅从震惊到接受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啊……那要抹药吗?家里应该有药膏。”
“没事。”应小澄已经有经验了,“我回去多吃点蔬菜水果,补充点VC就好了。”
比起嘴又破了,应小澄更头疼柏浔学会翻旧账。根本防不胜防,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明明已经翻篇了,柏浔当时也生气过了,居然隔了大半年还能再气一次。而且触发点还是许青山。
应小澄从头捋,见面开始他和柏浔说过的每一句话,到嘴被咬破,他发现问题出在“各取所需”上了。就像他要靠这四个字跟柏浔在一起,柏浔也在靠这四个字加倍行使所有权。
许小英已经变成不能提的名字。不管提起还是间接提起,柏浔心里都会发生连锁反应,核心就是应小澄没有一心一意对他。而导致这一结果的罪魁祸首是许小英。
这样想,柏浔根本从一开始就对许小英心怀不满,他还跟柏浔说过许小英是他喜欢的类型这种话。柏浔有可能真的很讨厌许小英,哪怕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应小澄表情空白地走神。曾经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柏浔,如今离他更近了才发现,柏浔还是不容挑衅的。
这可能是因为能被他在意的人和事物都特别少,所以他一旦察觉到危机,性格里天生的那份攻击性就会自动加强。但由于他身边没有什么人,承担他攻击性的人极其有限,应小澄就首当其冲了。
应小澄努力思考导致这一情况发生的原因,是否他给柏浔的安全感不够,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以柏浔的性格,即使有安全感这一概念也不该是别人给他的,他会自己给自己。那他对许小英的反应果然只是性格如此?应小澄没有什么把握,甚至除了小心一点,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应对。
这天应小澄在洋楼待到晚上,把柏浔哄好了才回训练基地。
白天比他出门早的许青山还没回来,这很正常,应小澄觉得他今晚是不会回来的,应该早就打过申请。
-
次日。
冬训后一般有三到五天的休息时间,西山田径队的惯例是休息三天。虽是休息时间,但外宿包括外出还是一样需要打申请。
基地食堂照常供应三餐。应小澄一顿也不会落下,宁愿少睡一点也不愿意少吃一点。嘴破了也要大口吃鲜肉包子。
吃完早餐,为了嘴能早点好,他拿了两盒水果回宿舍。路上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许青山。
“哥。”应小澄抱着两盒水果朝他跑去,“你回来得好早,吃了吗?”
许青山脸色不太好看,扫了眼他的嘴,没心情笑他,“没,一会儿吃。”
应小澄没想到他回来是这个状态,既疑惑又担心,“你跟琪琪姐吵架了吗?”
“没有,别瞎猜。”提到琪琪,许青山脸上表情越发怪异,十分不自然。
“可是你……”
“说了别瞎猜,管好你自己应小澄。”许青山不快地说完,转身跑进宿舍楼。
应小澄纳闷地站在原地看,总觉得许青山这个背影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到底怎么了这是?
午饭后他去找柏浔,把这件事跟他说了。
柏浔不关心金山银山,应小澄想说他也没拦着,有没有好好听就不知道了。
“脱了处男身,他不应该高兴吗?毕竟冬训还没结束就开心得不正常,所以果然是吵架了。”应小澄一手刀一手苹果,对着盘子慢慢削皮,再将苹果切成小块,喂给专注使用电脑的人。
他以为柏浔没有听,但喂了两口苹果后,柏浔突然说:“你怎么知道?”
应小澄微怔,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哎呀一声,“不会吧,他一晚上没回来。”
柏浔又不说话了。
应小澄琢磨了一下早上见到许青山的异常,除了能看出他心情很不好,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出,难道说琪琪后悔了?
“看来半年还是太早了。”应小澄埋头继续给不吃皮的柏浔削苹果,“应该等一年吗?”
柏浔没有理会。
又过了两天,冬训后短暂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所有运动员和教练员都回到了日常训练中。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但训练基地还没有什么年味儿。
休息时间大家坐在一块喝水,讨论今年的除夕夜到底是要跳舞还是要唱歌。这也是西山田径队的一项传统,春节留队的运动员会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上台表演节目。去年应小澄跟着大家上台跳舞了,今年大概率也差不多。
聊天时许青山就坐在他边上,但全程都没有参与,只是明显有心事地走神。应小澄没敢问,因为猜到了肯定跟琪琪有关。
许青山像蚌壳成精一样憋着,生生憋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在一个夜晚憋不住了。嘴挺严实的应小澄成了他唯一倾诉对象。
“琪琪可能要跟我分手了,她最近对我很冷淡。”
应小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因为他真的不觉得意外,“什么原因?”
许青山难以启齿,好半天才小声说:“合不来,特别糟,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
应小澄怔住,“就这样?”
许青山紧紧蹙眉,“你知道因为这事合不来分手的情侣有多少吗?”
应小澄无法理解,“那多试几次不就好了?”
“问题就在于试过了,结果是彻底败兴,那天早上起来我们就没说过一句话了。”许青山一脸头疼地狠抓头发,“分了也好吧,拖泥带水折磨的是两个人。”
应小澄还是无法理解,“这个事儿合不合的,有那么重要吗?”
许青山木着脸看他,“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应小澄有点被吓到的往后仰,想到柏浔心里莫名跟着一紧,“那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应小澄眉头紧锁,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万一心心觉得我不好怎么办?”
许青山怔了一下,忍不住道:“冒昧问一句,哥们你在上边儿啊?”
应小澄是觉得他挺冒昧的,“不然呢?”
第37章
应小澄不是盲目自信,只是考虑到柏浔不止体力和他相差悬殊。作为一个专业的现役运动员,他就没想过自己得在下边儿。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许青山见过柏浔两次,尽管次数不多时间不长,但记忆仍然十分深刻。印象中柏浔的气场就是掌控位,像应小澄这样的,没道理能压过他。
“是挺显而易见的。”许青山眼神复杂地看着应小澄,“我就祝你成功吧。”
应小澄听出他在阴阳自己,有些纳闷:“我看着不像吗?”
“他比你像。”
“哪儿?”
许青山指了指自己的嘴,提醒他,“长点心吧,还不然呢,你哪里玩得过他。”
应小澄嘴已经好了,还是忍不住摸一下,对许青山的话持怀疑态度,“你又不了解他。”
“是是是,你最了解他,谁有你了解他。”
许青山倾诉完又阴阳两句,心情畅快不少,捡起地上的水瓶就走。
他心情是好点了,应小澄却晴转多云。
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一段甜蜜的恋爱都只需一个尴尬失望的夜晚就能走向分手。那没有那么甜蜜,甚至算不上在谈恋爱,还是两个男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应小澄完全想象不出来。
本着好学的态度,也为了自己,应小澄从网络上找来了一些视频,主要是某岛国的。这些视频的内容大同小异,主角不是没露脸就是蒙了眼睛,聊了几句就开始在房间里弄来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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