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墨高高兴兴答应:“顺便去吃烧烤,我馋好久啦,学校旁边的烧烤店没有那家烤得好吃。”
“嗯,明天先给你烤几串。”
这次元京墨没立刻答应。
烧木炭得通风,在屋里不安全,一个不当心容易中毒,但大冬天在院子里弄实在太冷。他其实最馋秦孝烤的,因为想到这点才没说。
不过第二天还是吃到了。
上午坐在自行车后座到秦孝家,一进门就闻见了烤肉味儿。
“好香啊,”天冷,说话总伴着呵出的白气,元京墨直奔院子里的烧烤架,不等到旁边就闻出来,“还没撒孜然。”
他鼻子太灵了,秦孝笑了下,把自行车停在墙边,说:“没熟透,先别吃。”
“哦哦哦。”
元京墨已经到了烤架旁边,木炭还没熄,能感觉到散发的热量。一把肉串被盖在小盆里,元京墨拿开锅盖看了看。
其实颜色能看出来基本熟了,不过没到最好的火候。提前烤好等元京墨来肯定会凉,重新上火容易焦,烤成现在再放烤架上撒点料,既能趁热吃火候又刚好。
秦孝拿火钩拨了拨木炭,元京墨下颌缩在围巾里在旁边小步跺着脚。
知道他肯定要在旁边看着,秦孝没多说,把肉串单摆在烤架有炭的一边,翻面撒料。
前后顶多三分钟,秦孝攥着香味愈浓的一把烤串对元京墨说:“进屋。”
没烤素菜,秦孝弄了些能直接吃的嫩菜心配着。牛羊猪肉和元京墨上次说好吃的鸡胗都有,总共二十串,秦孝一样吃了一串,别的全给元京墨吃了。
一顿不早不午的烧烤吃得元京墨眼睛发亮。
“太好吃了,”又吃完两个橘子元京墨还在惦记,仰着头继续和秦孝发表感想,“我好像能吃一百串!”
先不说到底能吃得消多少,真要照着撑去吃,估计没吃完就得腻。
秦孝垂手罩在元京墨头顶晃了晃:“下次再弄。”
“哇,有你真好,”元京墨笑嘻嘻的,头直接倚在秦孝掌心里,“我也太有口福啦。”
秦孝手上使了点力:“坐好。”
“不要。”元京墨耍赖不肯起,用更大力气往后顶,反正秦孝不会让他摔到。
炉子烧得旺,屋里暖和,不用像在外边裹得那么严实。元京墨围巾早就摘了,棉袄拉链拉下来一截,坐在小椅子上往后仰的时候露出整段修长白皙的脖子,挑起的筋挨着锁骨,在毛衣领口露出一半。
不知道是从哪一秒开始气氛变了调,站着的缓缓俯身,坐着的安静仰头,元京墨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一个亲吻,却冷不防一颤。
秦孝的唇落在他喉结上,像含了一下,又像是磨了磨牙。
水壶盖子被沸腾的水鼓动出响声,小椅子悬起的前腿哐当落地,元京墨一动不动坐得板板正正,只有喉结随着接连吞咽不断滚动。
秦孝眼里浮起点笑,随手顺着他头发抚了下,要转身倒水时忽然被拉住手。
元京墨还是那样仰着看他,说:“我刚才没准备。”
“嗯?”
“现在准备好了,”元京墨把脖子露给他,“你还咬吗?”
第64章 咬
元京墨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把暧昧撩人的话说得简单直白,一双眼睛却天真又坦诚。
有时候秦孝甚至会怀疑元京墨是故意的。
就像现在,明明清楚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还要把咽喉露出来,从下往上仰着看他,问他。
还咬吗。
惹火的是他,无辜的也是他。
“元京墨……”
生了哑的沉沉一声,秦孝眼底情绪不明,定定看着跟前的人,没了下文。
白生生爱说爱笑的人,干净乖巧,又俏皮活泼,全不设防地恨不能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给你,让人心下软和得一塌糊涂,想捧着、护着,又在某些时刻不可控地滋生出恶劣念头。
想欺负。
想让他哭。
视线如有实质,元京墨不自觉空咽了下,之后伸手碰碰喉结,说:“你没用劲,不疼。”
秦孝眉峰一跳:“招我?”
刚才或许不是,现在是了。
元京墨眨眨眼没说话,拉住秦孝的手借力站起来,踮着脚要亲,秦孝却扣住他后颈,拇指抵住下颌让他不得不往后仰头。
脖子向后弯出好看又脆弱的弧度,凸起的喉结不安似的颤动着,秦孝弓着背侧低下头,不算轻地咬了一口。
“啊……”元京墨低呼出声,意料外的痛感和不顺畅的呼吸让眼里轻易蒙上雾气。
他实在怕疼。
喉结上下滑动得愈发频繁,却没再招来咬。
秦孝叹口气,用嘴唇一下下碰起了红的罪证,又给轻轻吹了吹。
“还招不招我了?”
“没招你,”元京墨说话声小小的,“想你了。”
这次终于成功亲到,亲了一会儿脖子仰得酸,脚也踮得累,于是环在秦孝肩上的胳膊使使劲攀住,轻车熟路抬腿往人身上爬。
炉子炭火正燃,烧水壶滚开沸响。
秦孝捞住元京墨腿根,亲吻间托着人几步走到里屋,到床边俯身放下时分开毫厘,下一秒又吻住。
元京墨喉咙里不自禁发出含糊不明的哼声,像被顺毛摸得舒服的小动物。
上身为了便于接吻往后倾斜,支在粗布床单上的胳膊逐渐撑不住,交叠着躺倒不确定在哪一秒发生。
衣服摩擦,喘息杂乱,触碰交缠,能分辨或不能分辨的细碎声音断续又模糊,偶尔静寂,偶尔清楚。
“秦孝……”
手掌紧贴的腰侧一缩,秦孝随手把几团卫生纸扔到地上,扯过被子:“冷了?”
他嗓音比平时哑,呼吸也不稳,但把被子塞得仔细,方才不注意露在外面的大片腰腹这会儿挡得严严实实。
“没冷。”元京墨不乐意地把被子扯松,要秦孝进来,紧挨着才满意了,低声补充说:“舒服。”
不只是做那种刺激的事舒服。
亲吻舒服,揉搓舒服,拥抱舒服,透过毛衣的体温也很舒服。
被踏实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包裹着,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从发丝到脚跟每一寸每一厘都像浸在温热水里似的慵懒舒展。
冷冬的太阳柔和照进窗,炭火烘得屋子生暖,陷在棉被下、怀抱里,呼吸间是踏实安稳,是干燥日光,是染着洗衣粉香的温热臂膀和胸膛。
不知不觉被熟悉气息包裹着睡了长长一觉,格外放松,醒的时候一睁开眼就对上视线,嘴边还带着没收的笑。
元京墨凑近亲亲蹭蹭,黏黏糊糊地喊“秦孝”。
这种时候喊对方的名字多数是无意义的下意识,像是满到心里已经装不下,所以从嘴里一声一声溢出来。
秦孝,秦孝。
“秦孝,几点了呀?”
“十二点半。”
“啊,这么快,”元京墨刚还有点迷糊,这会儿眼睛都圆了,“我还以为只眯了一小下。”
“没事。”
“痒……”元京墨腰在被子底下一弹,秦孝才发觉他扣着元京墨的手刚才无意识搓了两下。
抽出手来扯着上衣往下拽了拽,接着把下摆往秋裤腰里塞了一圈。
元京墨老老实实让弄,还配合着抬身子,等塞完秦孝往回撤手了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秦孝表情:“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喜欢摸我腰呢?”
秦孝看着发现什么稀奇事一样的元京墨,没立刻接话,没想元京墨居然为了证明举起了例子:“那会儿——那什么的时候,你左手就一直捏我腰来着,都捏疼了……”
自己非要说,说着说着又把自己说得脸红眼神躲,声音越来越小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秦孝五指张开罩在元京墨脸上把他推回枕头,坐起来伸手拿衣服:“以后注意。”
“啊?”元京墨刚要跟着坐起来就被袄盖住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羞耻心就跟着没了似的,借着袄给的脸皮发表抗议:“别呀,又没说不让,我也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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