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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夏随她走在去酒店的路上,因还没开机,剧组里的服化道暂时也不需要她们操心,有副导和场记统筹,她们有的是时间调整剧本。
但喻夏心虚,没想到槿城这么小,负距离接触过的床伴竟然还能在工作时碰上,越往酒店走步子越慢。
指尖掠过她的耳廓,让她被痒意刮得一激灵,她下意识转头去看,薄菀收回手,摊开让她看掌心的柳叶:
“叶子掉你头发上了。”
“坠明老师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喻夏抬手捂了下自己的耳朵,被对方沿着耳尖轻轻搔过的酥麻还停着,明明这样轻佻,始作俑者的表情里却挑不出任何毛病,她动了动唇,只能说:
“叫我喻夏就行。”
薄菀从善如流地应,眸光在她身上寸寸流转而过:“嗯,好名字,我喜欢夏天,热情似火。”
热的哪里是夏天,分明是她的目光,喻夏拢着针织衫,总觉得再不捂紧一些,就要被对方的眼神扒掉。
神思不属地进了酒店,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等将人引入之后,却发现跟在对方身后的尾巴早没了踪影。
薄菀眉梢细细扬起:“怎么?我一个人陪你不够?”
与她对视几秒钟,喻夏也没了那层虚伪的客气,似笑非笑地靠在电视墙边:“那敢问薄导,究竟是来了解剧本的,还是来了解我的?”
“这两者不冲突啊,”薄菀走到她跟前,偏了下脑袋,蓦地凑过去咬住她红了一路的耳朵:“对你多一点了解,也能帮助我多理解你的文字啊。”
她抬手将喻夏的针织衫从肩膀拉下去,玄关处的温度节节拔高。
卡在手肘处时,喻夏蓦地抬手去抵着她的唇,“想了解我恐怕得等等,不好意思,工作期间,拒绝打扰。”
她确实有改剧本的打算,照着《明月传》的原著来写剧本,里面会少很多东西,而且有些地方镜头得转场也太过生硬,实在没有功夫赔薄菀上次的“账”。
奈何薄导决意要跟她探讨想法,喻夏没法将人赶出去,只好抱着电脑打开原本的稿子,记录下她想改的地方。
窗帘半开,透着室外明亮的日光。
雪白床铺间,五官秾丽的漂亮女人嗓音越说越低,无意间诱得对方离自己更近,修长的手指仿佛拨着琴弦,绕着喻夏的细腰打转,正敲着键盘的人动作一顿,看清楚自己刚打下的字眼是什么,连忙按删减。
薄菀从后面探过脑袋,长发落到对方的肩膀处,钻进锁骨下的衣料里。
她不紧不慢地念:“她埋在温暖而又潮湿的香软里——”
“哎呀,坠明老师怎么写了段不能拍的内容呢?”
喻夏被她扰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删减抵不过她看的速度,霎时间觉得无地自容,明明是正经地在写剧情,不知怎么脑子里车速就上去了。
“啪”一声合上电脑,动静吓得薄菀惊了一跳,眼睛眨得像只无辜兔子,直到喻夏将电脑推到一边,拉过她的领口问道:“是不是要我还了上次的债,薄导才会认真工作?”
薄菀拨开她的指尖,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凑到唇边逐一亲吻过去,又重新亲回来,尤其在食指根部流连忘返。
等喻夏抽离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的手指被她弄得满是红痕,指根还留着两粒整齐的牙印。
“欠我的债,我都是加倍收利息的——”
薄菀坐直身体,笑意吟吟地去够床边的抽纸,一张一张抽出来,直到在这床铺里放满十张之后,这才将抽纸往旁边一丢,对喻夏做了个“请”的手势。
“十张纸。”
“少湿一张都不算。”
第4章
敞亮的日光拖曳到床铺上,莹白的脚跟搭在烟灰色的牛仔裤上,连圆润的指头都透出淡淡的粉色,脚趾蜷了蜷,脚背紧绷着,无声昭示了主人的状态。
喻夏偏头看着窗外,瞳仁缩小,眼底落满天光,也许是因为白昼让一切都无所遁形,有些只能发生在隐秘角落的故事,被日光照着,耻意也跟着节节攀升,还没怎么着呢,绯色就从脖颈窜上脸颊。
她紧紧攀着薄菀的肩膀,米白色针织外套松垮地落在肘间,喉咙滚了又滚,肩膀跟着呼吸的节奏起伏,凹凸有致的锁骨上蒙着层薄汗。
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片刻后,忍无可忍道:
“你是不是不行?”
平白蒙冤听她指控的女人挑起眉头,深邃的眼窝笑起来弯出深情的弧度,连琥珀色的眼睛也盈着光,因被她情动的模样所蛊,声音里也含了一线喑哑。
“坠明老师怎么这样冤枉我?”
连老天都想帮着验证她的能力,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一刻,“嗒”一声响,轻轻敲入她们耳廓,仿佛雨滴打在芭蕉叶上,又似珠落玉盘。
喻夏眼眶稍稍睁大,脖颈变得更红。
薄菀却是轻笑,衔着她的右耳,含糊而又得意地宣布:“又一滴。”
她松开唇,朝着对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故作好奇地问:“坠明老师这究竟是饿了多久,怎么会馋成这样?”
喻夏本就觉得光天化日做这亲昵的事情丢人,如今又被她一口一个‘坠明老师’喊着,总觉得自己干干净净的笔名间,也流淌着今日荒唐的痕迹,忍不住抬手去捂那张嘴。
轮廓立体的脸庞,即便是挡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也不妨碍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露出调侃的意味,喻夏干脆不看,偏过头去,嗓子干咽了好几下,仿佛真被说饿了,颤声道:
“别这么叫我。”
顿了顿,她说:“你就这点本事?磨磨唧唧,以前没被人从床上踹下去过?”
“本事自然不止这些,”薄菀舐过她掌心,痒得喻夏弹开掌心,好整以暇地舔了舔下唇,覆上一层晶莹水光,如鲜艳欲滴的玫瑰,“只不过嘛,说好的十张纸,如今还差七张,自然得慢慢来,不是吗?”
喻夏咬着唇,身体绷紧——
她不愿意承认,薄菀的手段实在太高超,就像是给沙漠干涸的旅人打湿了唇,让人舔着点润意和甜头,却始终不肯给更多,只小口小口地喂着,让人为得不到的纾解而发狂。
只好千方百计地自己想着法儿逼迫,去掠夺更多。
薄菀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唇角翘得更高,“咦?坠明老师真的从不当枕头公主吗?那这紧紧榨人的本事,难道是天赋异禀?”
“!”
喻夏被她这层不出穷的骚话闹得脑子嗡嗡的,干脆拉过她的领口,朝着对方的唇碾去,上身力量压过去,带着薄菀一起往后倒,墨镜顺着她柔顺的长发滑在地毯上。
可谁也没空去捡。
很快接受了对方的献吻,薄菀眼里都是笑意,极尽所能地纠缠着,直到两人都耗尽肺活量,气喘吁吁,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忍不住了?”
“要么你求我,我就考虑快一些?”
*
喻夏自然不肯求,然而从日头正好的下午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实在有些熬不住,败在薄菀大部分时间吊着她、又偶尔小小满足她的手段里,等到墨蓝的夜幕换上时,床边的地毯上处处都是纸团。
薄菀从洗手间里出来,指尖还垂着透明的水滴,盯着床铺里躺着的人看了会儿,在对方懒懒挪来视线的时候,勾了勾唇。
喻夏今天并没化妆,跟那天她在酒吧见到的不同,素了稍许,却没掩去骨子里的劲儿,薄菀也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本能觉得美,感觉这人就像是悬崖边绽放的兰草,无人欣赏也迎风开得恣意,哪怕有枯黄的叶片,也能傲然出一股睥睨姿态。
想到这里,仿佛真有芬芳窜入鼻尖,她抬起右手手指,明明洗的十分干净,指尖仍慢慢从鼻端滑过,想捕捉一些残留的痕迹。
她依稀记得是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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