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118)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续道:“我劝过子嘉不知几回了,子嘉不听劝,只会问我是否瞧见那阮星渊了。”
五年前,李先生想必被阮星渊气得不轻。
恰是这时,有一妇人从门口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竹篮浆洗过的衣裳。
见得妇人,李先生赶忙将竹篮接过来,又朝俩人道:“两位公子可还有甚么要问的?”
俩人不便再叨扰,别过李先生与李夫人出了门去。
云奏走出百余步,远远地瞧见李氏夫妇正在晾衣裳,纵然俩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房屋亦很是简陋,但因俩人是一副恩爱模样,自是惹人生羡。
第97章 阮郎归·其二
云奏与叶长遥又回了樊家去, 一进门,便见得樊子嘉在一旁哭闹着要去质问李先生。
他身旁的樊先生却是一言不发。
由于他们腰间的粗布尚未解去, 樊子嘉根本出不了门。
樊先生终究是女子,突地被樊子嘉闹腾得一踉跄,站稳后, 登时冷下了脸来:“樊子嘉。”
樊子嘉闻言,不敢再动, 只拿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瞅着樊先生。
樊先生瞧见俩人回来了, 软下声音来,问道:“如何?”
云奏并未事先询问于叶长遥,而是当即道:“我们须得启程去一趟丹谷峰, 你手头可有阮公子的画像?”
樊先生摇首道:“我手头并无阮公子的画像。”
由于之前樊子嘉曾言不知阮公子生得是何模样,因而云奏先问樊子嘉:“樊公子, 你若是见到你的阮郎, 可能认出他来?”
樊子嘉不经思索地道:“我当然能认出阮郎来。”
云奏又问樊先生:“我们能否带樊公子一道去丹谷峰?”
樊先生迟疑着道:“太过麻烦你们了罢?”
她手头并无阮公子的画像,她虽善画,但仅凭记忆作画,容易失真, 引起误导。
故而,她自是希望云、叶俩人能带着阿弟一道去。
可是, 一则,阿弟智力有损, 恐会增添麻烦;二则, 她不放心将阿弟交予两个不知底细的生人。
云奏明白樊先生的顾虑, 起誓道:“我定会将令弟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樊先生无法决断,而她面前的樊子嘉像是方才才觉察到俩人的存在似的,含着哭腔问道:“你们可瞧见阮郎了?”
云奏不厌其烦地答道:“我们并未瞧见阮郎。”
樊子嘉伤心地道:“阮郎何时才会回来?”
云奏歉然地道:“我们不知。”
樊子嘉又回过首去问樊先生:“阮郎何时才会回来?”
五年过去了,阮公子并未传来只言片语,倘若不去找寻,恐怕直到阿弟百年,阮公子亦不会有丁点儿消息;但倘若找到了阮公子,阮公子当真如李先生所言,已成亲生子了,该如何是好?阿弟定然接受不了,可这么一直等下去并不是办法。
樊先生仰起首来,打量着云奏与叶长遥,半晌后,她有了决定:“我尚有一女儿要照顾,不能与你们同去,恳请两位公子帮忙照顾阿弟,阿弟不懂事,有甚么得罪两位公子之处,万望两位公子见谅,待他回来后,我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言罢,她将自己与樊子嘉腰间的粗布解下,双手递予云奏,道:“阿弟若是乱走,你便将这粗布绑于他腰上,我曾与他说过,他如若解了粗布,我便不认他这个阿弟了,是以,只消将这粗布绑于他腰上,便不怕他走失了。”
云奏接过粗布后,又瞧了眼天色:“我们这便出发罢。”
樊先生颔首,而后一面为樊子嘉擦着眼泪,一面望住了樊子嘉的双眼,嘱咐道:“阿弟,两位公子将带你去找阮公子,你要乖乖地听他们的话。”
樊子嘉兴奋地道:“我只要乖乖地听他们的话,就能马上见到阮郎了么?”
“希望如此罢。”樊先生又向着俩人道,“请稍待。”
她去樊子嘉房间内整理了些换洗的衣物,又将自己多年的积蓄全数取了出来。
“这些便当做两位公子照顾阿弟的费用。”她让樊子嘉自己提着行李,又将积蓄递向云奏,云奏竟是不接:“不必了。”
她将碎银与铜钱往云奏掌中塞,却是被云奏躲过了。
她不得不将目标转向叶长遥,然而,她却近不了叶长遥的身。
她抿了抿唇:“但是……”
云奏打断道:“没甚么但是。”
他又对樊子嘉道:“樊公子,我们快些启程罢。”
樊子嘉随云奏走出数步,又回到了樊先生面前:“阿姊,你当真不与我们一道去?”
樊先生摇首道:“抱歉。”
樊子嘉握了樊先生的手,良久,才猛然松开了:“阿姊,我定会带着阮郎回来的。”
樊先生眼见樊子嘉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到了樊子嘉身畔,喘着粗气道:“好好照顾自己,听两位公子的话。”
见樊子嘉颔首,她又向云、叶俩人道:“一月后,假若还找不到阮公子,还请两位公子将阿弟送回来。”
此地距丹谷峰并不远,至多一日便能到,去掉往返的两日,时间充裕,一月内假若找不到阮公子,恐怕那阮公子已不在丹谷峰左近了。
云奏答应了:“樊先生且放心罢。”
他与樊子嘉进了马车去,照旧由叶长遥驾车。
樊子嘉探首瞧着阿姊,直到再也瞧不见了,才抱着行李,端坐于马车内。
叶长遥自别过李氏夫妇后,便再未出过声,定是在生闷气,云奏见樊子嘉极是乖巧,便安心地出了马车去。
叶长遥默默地将辕座让出了一些,以供云奏坐下,但仍是不发一言。
云奏坐于叶长遥身侧,讨好地吻了吻叶长遥的面颊:“夫君,你勿要生我的气。”
叶长遥原在气云奏不与他商量,私自做下决定,但被云奏吻了面颊,又被云奏软声软气地撒着娇,一颗心脏霎时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余力生气。
他侧首注视着云奏道:“你该当以己身为先,丹谷峰虽然不远,但若是我们途中遭逢意外该如何是好?”
云奏将后脑勺枕在了叶长遥的膝上,抱住了叶长遥的腰身,进而以额头蹭了蹭叶长遥的小腹,道:“全数是我的过错,但我既已决定要帮樊公子找阮公子了,必须竭尽全力。”
云奏并未引诱他,可叶长遥却是有一弹指的恍惚。
连云奏的吐息,他都觉得灼热得过分。
云奏已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哈欠,倏然窥见叶长遥的耳根微红,随即打趣道:“夫君,你在想甚么少儿不宜之事么?”
叶长遥怔了怔,坦诚地道:“对,我在想少儿不宜之事。”
云奏狭促地笑道:“三月的发情期不足以将你喂饱么?”
叶长遥直觉得自己被云奏的视线擒住了,逃无可逃,亦无逃跑的意愿。
他素来少欲,从来不曾料想过自己会沉溺其中,但与云奏做了真夫夫后,他竟是见识到了自己对于云奏无穷无尽的渴求。
他当即肃然答道:“三月的发情期远不足以喂饱我。”
云奏被叶长遥的坦诚羞红了面颊,遂大胆地埋下首去,以舌尖湿润了一点衣料子,后又仰首道:“今夜,你要如何便如何。”
叶长遥拒绝道:“你身体不好,万万不可对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
眼前的叶长遥一如发情期前的叶长遥,任他如何引诱,兀自岿然不动,实在可气。
他气得牙痒痒,哼了一声:“三月的发情期果真不足够,我该当日日发情才是。”
——他如若日日发情,叶长遥便须得日日与他耳鬓厮磨。
叶长遥又无奈又甜蜜地道:“不许说出自暴自弃的话,发情期明明对你而言很是难受,时常精疲力竭,食欲不振。”
“只要你在,我便不难受了。”云奏在心中盘算着该怎样诱得叶长遥上钩,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已睡过去了,均匀的吐息打在叶长遥的腰腹上,再再考验着叶长遥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