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自己真香了/渡我(228)
楚慎行看在眼里,用舌尖舔了舔牙齿。
不过这不是咬上去、品尝滋味的好时候。
秦子游道:“平日教你们有戒心,切莫轻信他人,这话不错,却也不是让你们目中无人,处处怀疑。”
顾春风听到这里,露出一个得意笑容,看向白皎。
白皎撇撇嘴,拱手对秦子游道:“秦师兄说的是。”
秦子游说:“好了,那便这般定下。楚仙师若无旁事,待明日天亮,便随我们一起回姑苏吧。”
楚慎行闻言,微微笑一下,说:“好。”
秦子游听着,面色不动,心头却微微发热。
他重新坐下,而楚慎行照旧在他身边。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其他归元弟子都要诧异,窃窃私语,也有传音入密,说秦师兄何曾与旁人这样亲近过?便是平时,面对关系甚好的师弟师妹,甚至是未拜入归元时便相识的好友,秦师兄也要与那人隔案而坐。
哪像现在。
这些话,秦子游不会有意探听,楚慎行倒是听了个全场。
他心情不错,温和地看着秦子游抱着怀中剑、靠在树干上。
莫浪愁无意中对上楚慎行的目光,浑身发麻,匆匆挪开视线。
秦子游也被看得不太自在,过了会儿,重新睁开眼睛,询问:“楚道友?”
楚慎行未开口,而是与他密音说:“我知秦道友是剑修,其实我丹田之中,也有一把灵剑。”
秦子游挑眉,配合地与楚慎行密音。两人就灵剑交流,楚慎行提出,若秦子游有兴趣,他便把丹田中那把剑拿出来,给秦道友赏玩一番。
秦子游略觉心动。
但他看周遭状况,还是遗憾拒绝:“罢了,若要赏玩灵剑,动静之大,定要惊醒师弟师妹。”
归元规矩,唯有断尘缘之人,方能下山、做师门任务。
这让有些弟子上山百年方能下山,也让有些弟子在上山十年、二十年后,就能离开归元。
他们这趟出来,就带着三名炼气弟子。有孤儿,也有父母亲族出事之人。
另有秦子游这样父亲失踪多年的,还有顾春风那样家人被山匪所害的。
他心中惆怅。
楚慎行有所察觉。
他看小仙师的眉眼里多了忧色,只觉得胃部烧灼,食欲更加明显。
想要吃掉他,一口一口的,从嘴巴吃起,到脖颈,到胸膛,到腰腹。
“楚仙师?”秦子游察觉不对。
又不知这怪异感从何而来。
楚慎行收敛目光,笑一下,“那便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秦子游想一想,提出:“姑苏皇宫中,便有一个我门中弟子布置出的演武场。”
楚慎行说:“我只听说此次有剑峰、乐峰弟子来姑苏。”
秦子游:“是也没错,但总归有灵符、灵器能用。”
楚慎行叹道:“也对。”
两人话题逐渐转开,秦子游转而好奇起楚慎行此前经历。若他是初次问询之人,楚慎行此刻兴许还要迟疑。但他此前已经对这紫霄掌门讲过一遍,当时虽露破绽,但无非是血藤的问题。如今,楚慎行忽略血藤,把自己从前说过的故事又讲一遍。他看身侧青年神色变幻,有向往也有叹惋。
最后,秦子游斩钉截铁,说:“往后,我也要像楚仙师这样,走四方路,看天下景。”
楚慎行说:“好,有志向。”
秦子游便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弯的,灵秀且明`慧。见到这一幕,楚慎行袖口的青藤躁动平息许多。恰在此时,他留意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一夜过去。
天亮了。
归元弟子启程赶路,在上午,进了姑苏城。
他们住在姑苏皇宫。
秦子游带着师弟、师妹们御剑往前,走到一半,发觉楚慎行不见踪影。
他心中意外,一回头,莫浪愁还在原处。
白皎要讲话,显然仍然怀疑颇多。莫浪愁心中惊叫,想,楚慎行究竟要做什么?!
她未想太久。
只见楚慎行从路面飞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碗。
他把小碗递到秦子游面前。
秦子游垂眼去看,疑问:“这是?”
楚慎行笑道:“仿佛是叫糖蒸酥酪,你且尝尝,好不好吃?”
第187章 演武场
秦子游可以嗅到小碗中传来的甜香。
是一股掺杂了花香的奶味, 甘而鲜,令人口齿生津。
他下意识就想接过小碗,如楚道友说的那样尝一尝。秦子游甚至模糊地觉得, 自己应该会喜欢这个味道。
但他未有动作,此前那拦住楚慎行与莫浪愁、不让这“师兄妹”二人与归元弟子一同歇息的中年男子便开口,说:“楚道友有所不知——我归元弟子, 入了筑基之后,都要辟谷。”
楚慎行听到这话,眉尖轻轻挑了下。
他看向秦子游。
见秦子游怔忡片刻,再回神, 已经是朝自己笑一下,说:“云师弟说的是。楚道友的好意, 我谢过了。这糖……”
“糖蒸酥酪。”楚慎行说。
秦子游道:“我便不收了。”
他说着这样的话,视线却还落在碗上。细嫩的酥酪之上, 是一勺深色的花酱。
楚慎行看出秦子游眉目之间的挣扎。
分明是很想吃的。
他跟着笑一下,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好。”
说着, 就将手中酥酪收进芥子袋里。
秦子游的视线跟过去,总觉得刚刚那一刻,楚道友袖口有一个晃动的影子。
他未想明, 就听楚慎行传音入密, 说:“是我不对。”
秦子游说答:“楚道友莫要这么说!只是我师门规矩如此。”
平心而论, 若在寻常,秦子游也不是真的在乎这样的“规矩”。只是自己私下违反, 和众目睽睽之下、有师弟提出了, 自己却依旧不以为意, 就是两回事了。
楚慎行道:“对。我该私下里给秦道友才是。”
秦子游抿了抿嘴, 不说话了。
楚慎行问他:“秦道友,今夜子时,我去你房中找你,如何?”
秦子游眼底露出一点纠结神色。
他总觉得这样不好。
说到底,自己和楚道友不过初见。虽说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但这未免也太快了。
楚慎行说:“对了,你我还要先去演武场看我那灵剑。”
秦子游眨了眨眼,“也是,不妨到时候决定吧。”
楚慎行颔首,“也好。”
这个插曲之后,往后一程,倒是无甚风波。
云修的视线在楚慎行身上转了转,似有疑虑。楚慎行察觉到,回身望去,见云修立刻收回视线,假作无事。
他眉尖微拢,以神识探之,发觉此人的确是个普通修士。
楚慎行心想:普通?倒也不一定。
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修为更高的人面前,修为低者无从看出前者伪装。以至于无论是莫浪愁、乐生,还是这群归元弟子,都不知道,与他们一同行路的,是个金丹修士。
但楚慎行很快又推翻了自己对云修的怀疑。
假若当真如此,云修要窥探自己行踪,也不会为他所知。
仔细想来,倒更像……
楚慎行心念一定。
往后,演武场上,他召出丹田中的灵剑。
归元弟子皆能来此,也有吴国宫廷之人远观,却又不敢上前。
在场诸人之中,旁人只觉一股锋锐剑气若浪潮一般,在灵剑出现之时,席卷过整个演武场。炼气弟子们面露不适,顾春风脸色微白,可看着楚慎行时,眉目间却有光彩。白皎神色凝重起来,视线落在寒鸦之上,暗暗将此剑与宋安的灵剑比较。
自是不及。
但比起秦师兄的日影、公孙师兄的君子,已经胜过何止十倍百倍。
秦子游眼前一亮。
他听剑声鸣起,先夸一句:“好!”
话音落下,日影同样自秦子游丹田抽出。两把灵剑在演武场上相对,寒鸦若有日月之辉,日影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