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激动地叫出了声,声音还因为收到了过度惊吓而有些发颤,“贺总,这是哪啊?”
贺恒转过头去继续搜寻着屋子的另一半区域,
“我要是知道这是哪儿,还会和你被一块儿绑在这里吗?”
而就在这时,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房间尽头散落在地的那些钢筋碎片上,其中许多碎片有着尖锐的棱角,非常适合用来
“贺总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季元小声地嘀咕蓦地将贺恒的思绪拉了回来。
贺恒转头看向他:“别乌鸦嘴。”
可谁知季元突然开始发散他丰富的想象力,
“可恐怖电影里都是这么拍的,男主和女主被关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然后”
闻言,贺恒的嘴角抽了抽,“?”
“你觉得我们两个里面有谁看上去像‘女主’?”
季元一下子被他给问倒了,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停隔了数秒,贺恒再次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十分小声的嘀咕,
“那还是我比较像。”
“……”
贺恒一时无语哽咽。
只不过他现在得专心思考出去的办法,没有心思再和对方打岔。
下一秒,
“你看到后面的那些削尖的铁棍了吗?”
说着,贺恒拽了拽捆绑着他们双手的麻绳,
“我们可以试着用那个把绳子割断,然后再找离开房间的方法。”
“我数‘三二一’,然后我们同时往后移动,你明白了吗?”
季元当即心领神会,他点点头道:“明白了,贺总。”
随即贺恒开始倒计时,
“三,”
“二,”
“一。”
“草!”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一块儿。
贺恒拧着眉,表情有些痛苦,
“你往哪儿跳呢?”
“您不是叫我往后移吗?”季元呲着牙,表情更加痛苦,这么又来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脑壳更痛了。
贺恒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他咬着牙,额角隐隐作跳,“我的后面是你的前面。”
季元:“那……您应该早点说。”
“……”
“没事,”
贺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语调,“我们再来一次,看到你前面的那堆钢筋碎片了吗?我们往那个方向移,明白了吗?”
“明白了,贺总。”季元又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次保证不会出错。”
贺恒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又变得严肃了起来,“三,二,一。”
下一秒,两人一蹦一跳的,像只上了发条的青蛙一样“吭呲吭呲”地挪到了房间尽头。
用钢筋碎片割断了手上的麻绳了之后,贺恒动作利落将身上缠的麻绳全都扯了下来,随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向了房间的另一端。
另一边,季元还在和身上缠绕的这些麻绳作斗争,就听到贺恒这么说:
“这应该是那栋楼里的废弃角落”
说着,贺恒自顾自地推了推堆积在门口的那堆铁架子,而任他怎么拉门把手都纹丝不动,
“门肯定走不了,只能找别的方式出去。”
这个时候,季元终于也摆脱了麻绳的束缚,赶忙走到了贺恒身边,
“贺总,那走不了门,这又没有别的出口,我们怎么离开?”
随即他便见贺恒伸手指向了一个角落,
季元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对方指的是墙壁一侧的网格形通风铁网,
贺恒:
“你看这个通风管道。”
……
通风管道的入口很窄,仅能容一人勉强通过,而贺恒和季元两个人个子都不小,虽然一是个竖向的一个是横向的,但因此他们都爬得吃力。
密闭空间中的氧气稀薄,四周是逼仄狭窄的金属墙面,爬到一半,贺恒便感觉自己被热得出了一身汗,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正准备加快速度结束这种非人的折磨。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季元蓦地停了下来,完全挡住了他前进的路线。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动了?”贺恒皱了皱眉。
闻言,季元艰难地挪了挪肩膀,可仍旧被死死地卡在这管道中。
他喘了口气说道:
“贺总,我卡住了。”
贺恒:“”
他再次无语凝噎。
谁能想到这性命攸关的危机关头,两人竟然会被卡在这小小的通风管道中。
贺恒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应该让我走前面。”
沉默了良久,前方又传来了季元的声音,
“贺总,我说一句实话”
闻言贺恒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季元:“您也不是那么苗条。”
下一秒,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让原本就封闭的空间变得愈发诡谲。
这句话一出口,季元就后悔了。
都说未知的恐惧是最令人害怕的,如果现在他能看得到贺恒的表情和反应他也不至于这么慌。
然而他不能,气氛寂静得诡异,季元甚至可以脑补出自家老板在听到这句话后阴森森的表情。
想到这,他额角冷汗要滴下来了,于是又连忙打补丁道:“呃,我的意思是”
“您身材很好,但不是苗条的那种,呃,您骨架子大,要是您先走,说不定也”
“你休假还想不想要了?”贺恒冷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季元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立即改口道:
“也肯定是‘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筹划区内的小房间,此时只剩下时霜和时绍文两个人。
“什么?”
“你是说之前他们在那杯酒里下了东西?”
时霜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时绍文,声音也开始发颤。
“嗯。”时绍文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最终还是选择将霍嘉之前和他的计划告诉了时霜。
在贺恒失踪的这段时间内,他看得出时霜到底有多着急,
而这一瞬时绍文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了,是一辈子都没法弥补回来的,所以这一次,他选择将一切都告诉儿子。
他不应该,也没有权利替对方去选择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时,
一黑衣人敲门进来,向时霜汇报了季元也不知所踪的状况。
闻言,时霜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之际,
却被时绍文给打断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与酒店比邻的一栋大楼内,霍嘉正高举着望远镜实时观察着宴会厅内的一举一动。
而就在这时,
“霍总!”
他的一位手下忽然冒冒失失闯入了他的房间,随即冲到霍嘉耳边低语道:
“贺恒的Omega似乎发现不对劲了,就在刚才他们不顾一切阻拦地去了酒店大楼的废弃区域。”
这人名叫宋祁,是安插在这栋大楼内负责与酒店内部对接的人员。
闻言,霍嘉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随即他又听宋祁吞吞吐吐道:
“刚才我们派人去那里想拦住他们,但是计划好像出现了一些意外贺贺恒他已经不见了,我们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人,他似乎”
“废物!”
还未等宋祁说完,霍嘉就暴跳如雷地将手中的望远镜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望远镜瞬间被摔出好几米远,
“一个中了致幻剂的人你们还能让他跑了?”
“你们是连一个植物人都不如是吗?”
宋祁被惊得往后连退了数步,垂着眸说道:
“他似乎是割断了绳子,从通风管道逃跑的。”
“那还不赶紧给我去找?”霍嘉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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