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祝子翎在这方面还不开窍的样子,为免把人吓到,容昭只能越发克制,偏偏祝子翎还越来越黏他……
搞得容昭现在每天早晚都得洗一次时间不短的澡,睡觉的时候干脆绷紧了神经全程运功压制,饶是如此,他也有几回没能控制住占有的欲|望,在祝子翎熟睡的时候,在少年身上烙下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痕迹。
不过得益于祝子翎的治疗异能,他身上的痕迹消失得很快,因此祝子翎还并没有发现过不对,对容昭更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越发壮大了容昭做了“坏事”却没被发现的欲|望……
总之就是……这段时间里容昭不得不忍得更艰难了。
好在除了研究房中术,容昭还有许多正事要干,但是能转移些注意力。
除开例行的一些事务,目前最为紧要的自然是审问刘太监。钟老妙手回春,刘太监意识恢复得很快。
虽然还没被用刑,但在刘太监看来,自己却是还没来及说话就被容昭直接不耐烦地打成重伤,差一点就要被打死,可见容昭的威胁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被其他人审问,他兴许还有侥幸不说、仗着知道的东西跟人讨价还价的胆子,但容昭实在喜怒无常,那天突然暴起杀人的样子不知道多吓人,就算他还有价值,容昭肯定也照样能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刘太监哪能不怕。
他会小心谨慎地离开京城,自然也是个惜命的,这会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自然没了隐瞒拖延的骨气。
容昭他们本来还十分重视这回的审问,祝子翎和毛团都去了,伤好了的暗卫们也都严阵以待。哪知道不等容昭开口,祝子翎让毛团读取刘太监的想法,刘太监就率先求饶,表示自己什么都说。
“……”
祝子翎和容昭对视了一眼,意外之余倒也乐得轻松,接着就顺顺利利地开始了审问。
其他人可能还要担心刘太监是不是故意求饶,说的假话,但他们有毛团可以用来随时对照,就完全不用担心真假问题了。
最后事实证明,刘太监是真吓破了胆子,说的确实都是真话。
刘太监算得上先帝的心腹,当年曾经帮先帝办过不少阴私之事,给容昭的母亲下不孕药虽然不是对方经的手,但却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刘太监交代这事时战战兢兢,生怕容昭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但也不敢不说出来,加上伤还没好,一句三抖,几乎要喘不上气。
永宣帝资质一般,并非先帝原本属意的继承人,但在其他几个皇子争斗过头犯了大错的情况下,先帝只能立他为储。
因为那时先帝身体状况已经极差,永宣帝又没什么势力和才能,先帝为了让他能坐稳江山,就把堪称是大启江山定海神针的靖国公家的女儿嫁给永宣帝做太子妃。
然而先帝其实早就忌惮靖国公功高盖主,只是无奈皇家时势不顺,不仅不能对靖国公做什么,还要倚仗对方替永宣帝稳固皇位。但先帝终究担心齐家会越来越势大,不愿齐家成为未来皇帝的外家,便暗中下药使齐蕊不孕。
此事自然绝对不能让齐蕊和靖国公府发现,因此这药先帝下得十分隐蔽,服药过后的反应也不算激烈,是一种使女子体寒的慢性药。
先帝特意交代过永宣帝,在倚仗靖国公的同时也要保持戒备,尽早自己握住权柄,绝不能让靖国公大权独揽,以后还要想办法削去对方的兵权。因此永宣帝也是知道齐蕊被下药之事的。
不过永宣帝是个本身没什么能力,但比先帝还要多疑的人。先帝驾崩后,永宣帝一登基,就并不怎么亲近先帝交给他的那些人,而是一直提拔自己的手下,于是先帝的那些人手逐渐不再发挥作用,后来大多散了。
给齐蕊下慢性药也是先帝安排的人干的,本来按先帝的设想是要下个几年,不过登基一年后永宣帝就觉得差不多了。他总觉得不能完全控制先帝那些人,于是把这部分人也停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齐蕊接受到的药效并不那么猛,才会后来又意外有孕。
刘太监把这些事都和盘托出,容昭听得面色阴沉,浑身冷厉的气息忍不住往外蔓延。
毛团本就因为容昭之前发病的状态越发害怕他了,这回不得不再次陪同审问,全程都躲在祝子翎那一侧。这会儿一感觉到容昭的情绪波动,立刻就飞远了。
祝子翎当然不会注意不到容昭的情况,担心他发病,连忙握住了对方的手,悄悄把治疗异能往对方身体里送。
感觉到祝子翎温热的手,容昭冷冽的气息顿时微微一收。
他微微用力回握住祝子翎,感觉心中翻涌的恨意逐渐沉淀下来,恢复波澜不惊的平静。
“十三年前靖国公的案子,你知道什么?”容昭看着刘太监,眼神深不见底,但却语气平静地问道。
刘太监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这、这事我知道不太清楚,当时我早已不受皇上重用,得不到太多的消息……”
刘太监刚说出一句,就见容昭眸光一沉,顿时害怕地连忙说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一点东西……”
靖国公通敌一案案发很巧,几个北狄长相的商人要来京城做生意,结果却死于匪盗,从尸体上搜出了署名是北狄大王子给靖国公的书信,于是就牵扯出了靖国公通敌叛国的案子。
虽然执行这样重要任务的人半路就死于流匪十分让人难以置信,靖国公和北狄勾结更匪夷所思,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要查一查。
按理说以靖国公的功勋身份,在这样还很虚无缥缈的证据下,皇帝让人查行事也应该较为温和,然而永宣帝大概是早就有扳倒靖国公的心思,遇到这样的机会生怕不能给人扣上罪名,几乎一开始就态度十分严厉地把靖国公府的人都“请”进了大理寺问讯,然后大肆搜查靖国公府,看有没有其他勾结北狄的证据。
靖国公府自然无人认罪,然而没多久搜查的人就找出了一些书信和信物,都是那“北狄大王子”给靖国公的,信里写着许多两人商议如何互相演戏,利用边境冲突在各自国内提升地位、获得钱粮人马、乃至是杀良冒功的内容。
这些证据一出,众人哗然,毕竟信中那些内容若是真的,那实在耸人听闻。但还是很多人觉得,这些证据还并不充分,毕竟他们又不知道北狄大王子的字迹,更不可能把人抓来审问对质,哪里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那北狄大王子写的。
而且靖国公等人也始终未曾招认。
靖国公虽然威望极高,但主要是在军中,朝中想要看他倒台的人反而不少,因此出了这事后虽然也有不少人为之奔走,但在永宣帝的偏向下,还是不能找到证据帮人洗清罪名。
虽然当前的证据也不足以定罪,但永宣帝让人继续查,很快就又“找到”了新的证据,一个北狄人给靖国公的信物,确切出自于北狄王室。
北狄王室姓氏于胡,那信物是用北狄独有的材料和特有的手法制作的环佩,在特殊的光照角度下,内部会显现出北狄文的于胡二字,极难仿造。
而这枚环佩,和曾经靖国公将北狄王室之人斩于马下,从对方身上收缴再进献给了皇室库房的那枚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此证一出,虽然许多人依旧心存疑虑,靖国公也仍未认罪,但靖国公府的下人和副将亲卫却有几个“供认不讳”,说见过靖国公和北狄人暗中来往。
有人建议派人去边关查证,看是否存在那些书信里所说的虚报战功军饷、杀良冒功之事,不过永宣帝却没有再查,而是干脆地就给靖国公定了罪,诛三族。
在朝为官的人都不是傻的,看出了永宣帝的意思,虽然还是并不确信靖国公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也都告诉自己只当是确有其事了。
事后也没人敢再多做探究。
这件事最主要的罪证就在那枚北狄王室环佩上,要想查出是谁陷害,主要的线索就在这个信物,以及把书信和信物放到靖国公府的人身上。
容昭看着刘太监,沉声问:“你发现了什么?”
刘太监:“那个信物虽然跟皇帝府库里的北狄王室之物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应该只是仿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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