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照闻言愣了一愣, “接风?是夫人要办的?”
那喊住霍玄照的管家点头, “是啊,除了夫人, 府里还有谁能做这个主。再说也就是夫人能弄到厉王妃的那些新鲜的菜谱了。”
霍玄照越发感到意外,他以为温辞一直喜欢躲在自己的空间里, 对于其他人——包括他——的接近都不怎么喜欢。虽然之前对方似乎有意接触他,彼此关系缓和不少,但对方那种一碰就碎的感觉还是让霍玄照不知道怎么拿捏得当,总感觉手足无措。想要接近,但又怕引起对方的不快。
特别是在发现自己居然会产生不合时宜的冲动后,霍玄照更不敢在温辞跟前多露面了。
本来他以为这样能让温辞感觉更自在,也不用为了在将军府里刻意讨好他什么的,没想到这次对方竟主动给他弄起了接风宴。温辞不是最不喜欢跟府上那些不熟的管事仆人接触吗?
难道是他出去这十来天,温辞在府上受了什么委屈?
霍玄照微微蹙起眉, 跟着那管事去了正厅,就见桌上果真已经摆好了一些菜,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之前没闻过的辛香味,意外的刺激食欲,只远远闻到都有些让人口舌生津。
不过霍玄照暂时无心去看什么新菜,没看见温辞的人影,他刚皱眉想问,就见隽秀的青年和一个端着菜的仆人一起出来了。
“放炉子上,小,咳咳……小心点,别洒了。”温辞显然很是注意那仆人手里半红半白的一锅汤,没有立刻发现一侧站着的霍玄照,虽然咳得不停,仍是仔细叮嘱着。
直到经人提醒,青年才转头看过来,如墨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一点漂亮的弧线,皮肤仿佛白得剔透,嘴唇格外红润饱满,眼眶周围也泛出一圈脆弱粉嫩的颜色,一时间竟让霍玄照看得愣了。
更令人难以招架的是,映出他的身影后,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里顿时亮起了一缕强烈的光彩,让那双眼瞳如宝石般更加闪亮的同时,也越发的显得眸光含泪,滢滢欲泣了。
望进去便几欲迷了人的眼睛乃至心神。
“将军?”温辞没料到霍玄照这就已经在了,虽说说服自己鼓起了勇气,但骤然见到人还是惊喜中带了几分局促,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哪知道这一下便让在厨房里被辣椒油烟熏红了的眼睛变得酸涩不已,温辞忍不住眨了眨,不小心落下了一滴眼泪。
眼看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纤长的眼睫下钻出来,顺着青年眼角漂亮的弧度一点点在那张皙白的脸上滑落,霍玄照从刚才就变得僵硬的思维和身体一瞬间仿佛又活了过来。只是活过来的不是他,而是他心里终于没能关住的一头野兽。
在理智回笼前,男人已经两步走到了对方面前,在温辞仰头诧异但却毫无戒备的目光中,用带着茧子的手抬起了那形状姣好、对比起来显得格外脆弱的下巴。
“将……”
温辞的疑问刚一出口便不得不停在了中途,一双干燥而火热的唇覆上了那片刚被泪水浸润的嫣红湿润的眼角,让他无法反应地更加睁大了眼睛。
霍玄照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捏着青年下巴的手已经颇为用力,不许他从已经转移到唇舌的掠夺里逃开,另一只手也已然握住了那支细腰,把整个人都一并束缚在自己的怀抱里,不顾对方略微抗拒的挣扎和呜咽。
要不是旁边还有仆人因为这一幕发出了极为吃惊的声响,霍玄照或许仍然沉迷在愉快的餍足里,依旧醒不过来。
他连忙放开了那双愈加鲜红欲滴的唇瓣,只是当看到它们被自己□□成了什么时,差点忍不住再度吻上去。
不过当对上青年仿佛带着控诉的水润目光时,霍玄照骤然回神,触电一边将两只手都收了回来。
那双眼睛和之前一样水光涟涟,萦绕着雾气,然而若说之前的雾气是单纯的漂亮动人,此刻则多了一种暧昧的迷蒙,脸颊更是蒸出诱人的粉色,眼尾潮红越加鲜艳,让霍玄照不得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才能重新关住先前肆虐的野兽。
虽然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然而霍玄照的心却已经跌到了谷底。
他张了张嘴,不敢看温辞,更完全想不到该如何对温辞解释,忍不住转身要走。
却不料一只看起来纤细脆弱的手却抓住了他的衣襟,不让他离开。
那只手看起来如此瘦弱,仿佛连霍玄照的一个袖子都拉不住,然而男人却顿时僵住了身体,不敢再有动作。
见拉住了霍玄照,温辞这才松了口气。习惯性地抿唇时却感觉到嘴唇一片酸麻,顿时脸又红了红,眸光却更坚定了。
他抬起头,拉着完全没能迈开步子的男人,小心凑近,鼓起勇气看着对方说:“将军,今、今天晚上到我房里歇息好么?”
虽然给自己壮了许多个胆子,但这句话的声音还是被温辞越说越小,声如蚊讷,甚至后头温辞都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
刚说完,温辞就忍不住嫌弃自己,做了那么久心理准备还是干得这么差。霍玄照没有反应,兴许是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于是青年深吸了口气,抬头决定再试一遍。
不过一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温辞就忘了言语,因此那双眼睛里虽然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已经说了。
再不需要更多的言语。
听到温辞那句话,霍玄照霎时就僵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看着温辞的眼睛不说话了。
*
祝子翎并不知道他送温辞的火锅底料和辣椒酱差点被浪费,也不知道它们起到了怎样意想之外的作用,这几天他除了让厨房做各种辣味美食,就是帮容昭给派人去江南种土豆和辣椒的事提一些建议,另外再自己偷偷思考让容昭治疗对那方面应激的办法。
前两件事都没什么不顺利的,就是最后一项,祝子翎一时间还找不到什么效率高的办法,只能想着靠多尝试让容昭适应,逐渐脱敏了。
为此祝子翎可谓费心费力,有机会就要拉着容昭要求亲亲抱抱,除了对方有正事的时候忍着不去打扰,其他时候都是找机会就要往对方身上蹭。
不过说起来费心神,其实祝子翎也不用专门找什么机会,看到容昭的时候,往往他不需要多想什么就已经黏上去了,索吻什么的更是半点都不害臊。
倒是容昭,比起以往对祝子翎千依百顺的状态,如今反倒拒绝的时候更多了,仿佛是有些承受不了祝子翎的“需索无度”,甚至有些时候不得不躲着祝子翎走,比如洗澡的时候。
这让祝子翎颇为不满,但稍微冷静下来想想,觉得自己太急于求成了。这件事还是应该循序渐进,他要追求的是一种能不断靠近擦枪走火的边缘,但不会真的擦枪走火的状态。这样才好帮容昭锻炼适应力。睡觉的时候还有一层衣服,倒是洗澡时□□,现在就要黏在一起洗澡确实不太合适。
况且大部分时候容昭还是完全不会抗拒他的黏糊的。就比如此时此刻。
玻璃坊制镜子的工艺有了突破,已经可以做出一般梳妆镜大小的了,管事来向容昭和祝子翎汇报,两人一起看过,给工人们发了赏钱,再定下给美食城贵宾赠送礼品镜子的事项后,就单独黏糊在了一起。
祝子翎靠在容昭怀里,就着他的手观察着镜子……的镜框上的雕花,把下巴枕在男人手臂上,说:“这样的工艺还是挺拿得出手的,要是拿出去卖的话,这么大的镜子应该要卖个三十,嗯……五十两吧。”
普通老百姓是没人用镜子的,都是打盆水随便照照便是了,铜镜都是有钱人家里才会有,这更高档的银镜就更不用说了,自然不能比铜镜卖得便宜。虽说比起成本来,玻璃可比纯铜便宜,但定价向来不是看成本的。反正都是有钱人的韭菜,对祝子翎来说不割白不割。
这批是打算送给美食城贵宾的镜子,为了格调镜框自然也做得相对高档,这样一个做工高级,直径有一个手掌长的镜子,放在外面卖个五十两即便稍显贵了,估计也不愁买家。
这种是送给高级贵宾的,至于少有的几个特级贵宾,好吧,说白了也就誉王晋王永宣帝这三个皇家冤大头,他们能拿到的就是目前最大的那种梳妆镜了。至于人数最多的普通贵宾,自然就只有红烧狮子头那么大的小随身镜,差不多算是跟着过个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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