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若是愿意合作,去祥云布庄主动说明来意,我们主子也不会一直隐瞒身份。保证到时候你不会担心事成之后大王子走不了。”
黑衣人离开后,北狄副使纠结良久,在又一次被大使夹枪带棒刺了一通之后,到底是悄悄进了那祥云布庄的门。
*
“禀告殿下,北狄副使已经确定和晋王搭上线了,目前看来两方都并未发现异状。”
容昭微微颔首,交代道:“务必把人盯紧了。这次是故意卖了破绽出去,可不要反倒阴沟里翻船。”
“孤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唱一出什么样的杀人戏码。”
晋王的暗子收到消息,得知北狄找上门来,说愿意刺杀容昭换取于胡烈回国,只以为是对方主动提出合作,并不知其实是容昭让潜藏在晋王手下的卧底所为。
此事诱惑甚大,晋王自然愿意合作,否则眼看着他是要彻底无望于龙位了。但晋王和北狄人到底也没什么信任可言,彼此猜忌,因而有些彼此对不上、意料之外的地方,例如晋王发现副使竟然知道他与上回挟持祝子翎有关,也都被认为是对方抓到了把柄故意在威胁自己,于是容昭从中动的手脚始终没有被发现。
毕竟与北狄勾结不是什么好事,上次晋王做得极为隐蔽,心腹中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因此容昭即便在晋王手底下安排了不少卧底,仍然没能提前防备到此事。
但这回容昭直接将北狄副使引到了祥云布庄,这条线上不乏容昭的人。因知情人越少越好,晋王这次的行动也只能顺势动用这条线,这样对方这一次的动作自然就瞒不过容昭了。
“你们那公主果真能有用?”晋王听了北狄副使的计策后怀疑道。
毕竟事关重大,又要证明自己有兑现承诺放走于胡烈的能力,晋王还是跟北狄副使互相透露了身份。
副使微微一笑,道:“不瞒晋王殿下,月汐公主美则美矣,却是经过精心培育的毒人,表面上查不出什么,但若是与其交欢,日积月累,人自然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若非如此,那帮人也不会如今还想方设法,非要将其塞给那只好男风的大启太子。”
晋王原本对容昭有美人倾心有几分羡妒,还想过容昭坚决不要,为了和亲这月汐公主最后会不会被他收入囊中。此时听了这话,顿时浑身一寒,一阵后怕。
北狄人果然是狼子野心!
虽心中反感,但如今对方却是他解决劲敌的帮手,晋王皱眉没有表露什么,只继续问道:“只是越来越虚弱,那得多久才能死?况且既然知道容昭只好男风,谁知道他会不会碰你们那公主。”
“慢慢虚弱那是大使那帮人原本的计划,既然如今晋王殿下想尽快要人的命,那只需再另外下上一味药,让人与公主意乱情迷一回,而后过上两天,此人定当毒发身亡。”
“只是可惜了我国公主,用了这药,一经欢好便会立刻香消玉殒、红颜枯骨了。”
这精心培养的毒人果然可怕!但听着也确实是个好法子。
晋王心中正思度着,副使笑着冲他道:“我国公主此等绝色,美人枯骨实在可惜。但若是为国殒身,倒也值得了。不过我等在京既无权势也无人手,让大启太子意乱情迷这一步,想来只能有赖晋王殿下了。”
晋王没说话,想了想自己麾下的柴世明如今是皇宫守卫的禁军统领,而蒋皇后被废赐毒后已死,如今自然是他的母亲韦贵妃执掌后宫,因此皇宫中的事,可以说是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容昭的府邸守备森严,倒是在宫中多半可以找到机会。
晋王于是应下了此事,与北狄副使仔细商议了详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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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北狄人想把公主嫁给容昭,京城百姓一开始都很不感冒,觉得什么劳什子的北狄公主才配不上容昭呢。
直到有一次,不少人亲眼看见了一位极其惊艳的美人,一头鲜艳的红发上缀满炫目的宝石头饰,碧绿色的眼眸大而清透,眉毛浓密卷翘、嘴唇红润饱满,鼻梁高挺、身姿绰约,是远不同于大启女子的美艳容貌,别有一番摄人心魄的韵味。
许多人都忍不住一时被美貌所迷,也不好再对这么漂亮的姑娘说重话,一些难听的话少了不少。
有觉得这月汐公主即便长得美,也比不上祝子翎有仙人气质,觊觎容昭还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也有为美貌所动,觉得未尝不可答应和亲,此等绝色不收入府中未免可惜的。
不止民间,朝中似乎也有人为美色所动,在晾了人许多天之后,突然提出要办一场宴会,接待一下远道而来的北狄公主。
容昭对此态度冷淡,只是永宣帝对那月汐公主也颇为好奇,宴会到底是办了起来。
果然月汐公主一经出场,又惊艳了一片,只是当他们回过神来,偷偷去看美人一直注目着的容昭的反应,却见他丝毫没有在意这北狄公主,还抢了布菜宫人的活,在那亲自用筷子给祝子翎剥虾壳。
……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见月汐黯然低头,不少人跟着心中暗叹。容昭将剥好的虾夹进祝子翎碗里,抬头扫了一眼,心中微微冷笑。
北狄这面上功夫倒是做得很足。
要不是知道那是个刻意培养出来、杀人不见血的毒人,换了一般男人,看到这般美人为得不到自己的垂怜而哀愁,谁会不起几分怜惜。
容昭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暗暗交换了一下眼色的北狄副使和晋王,假作不知,将杯中酒液饮尽。
月汐公主容颜绝艳,颇受追捧,还跳了一支舞,永宣帝也夸了两句。只是容昭一直无动于衷,视线都只围着祝子翎转,让以为能借此机会打动容昭的北狄大使颇感尴尬。
今日的酒水味道香醇,引得人杯盏不停,却颇有些烈,没过多久,月汐公主便不胜酒力下了场,其他人也喝得一片熏熏然。
韦贵妃朝永宣帝开口,想把喝醉了的晋王留在宫里住一晚。转眼扫到向来酒量过人的容昭也显出几分醉意,便自然而然地一并带上了容昭。
永宣帝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开口让容昭一并留宿一晚。
虽然他和晋王早就出宫建府,但皇子在宫中原来住的宫殿其实也都还留着,并没有其他人住。
祝子翎一贯光吃东西不喝酒,这会儿完全没醉。晋王见此暗暗皱了皱眉,退席后又叫人来交代了一番。
晋王回到自己宫中,一直等到手底下的人来表示已经安排妥当,这才为显逼真,自己也回房躺下,等着外面闹起来,再假装刚刚被吵醒,同其他人一起去收获成果。
晋王想着装睡,却不料刚刚躺到床上,意识便立刻昏沉了下去。
*
“来人呐!公主……公主不见了!”
外面吵起来的时候,容昭已经浑身清爽地沐浴完,正安安稳稳地靠在塌上,哪还看得出一丝醉意。
祝子翎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打起精神重新坐直:“等了这么半天,总算开场了。”
容昭伸手给祝子翎整理好衣襟头发,直到搜查的声音来到了自己这宫门外,才不紧不慢地牵着人走了出去。
一只胖成球的小肥鸟仍然躺在小几上呼呼大睡,听到声音只翻了个身用翅膀挡住了耳朵。
“这是在干什么?”容昭冷冷将人扫了一眼,一帮人顿时都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不敢再动,“孤的院子是你们能擅闯的?”
为首得到晋王交代的禁卫军,见容昭竟然跟祝子翎一起安安稳稳地出现了,顿时心头一惊,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回太子殿下,月汐公主晚上突然不见踪影,有、有目击者称是被殿下宫里的宫人带走了……”
容昭听得冷笑:“区区一个北狄的公主,为她失踪了,竟要将大启皇宫弄得乱七八糟?出事不先请示,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大张旗鼓地往孤的住处闯?”
禁卫心里咯噔一声,刚想辩解求饶,容昭却已经毫不留情地下令:“押下去,待孤处理完失踪一事再来论他们的罪。”
晋王安排的人被抓了,还有韦贵妃和被惊动了的永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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