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意外发现这个小小凸起的温拾其实有点在意这个东西,他总是忍不住抽气,想试试能不能把这突出来的一块吸回去,事实证明,不能。
孕肚就跟斑秃似的,藏不住。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枕着宋庭玉胸口假寐的温拾一秒抬头,急不可待问:“是宋武回来了吗?”
累,但是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温拾在没吃到东西之前,是无法安心睡觉的。
只是到来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宋武,是柳泉。
柳镇长局促站在门外,和温拾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你好……宋、夫人。”
“您好,柳镇长,我姓温。”温拾笑笑,柳泉这称呼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他明明是宋先生,宋庭玉的先生。
“温先生。”柳泉改口,“不知道宋总在不在?”
“他在屋里,快请进。”
刚刚在宴席上,温拾就觉得柳泉眼熟,现在近距离把眉眼看清,温拾立马就和脑子里的另一张脸对上了号——那天婚宴上,薛仲棠屁颠屁颠跟着的小年轻,就是面前这位柳镇长。
只是那天柳泉西装笔挺,比现在一身超越年龄的老干部装瞧着精致得体,年轻英俊。
在农田里干了两个多月的柳泉现如今饱经风霜,岁月还没催他老,头顶的太阳是真要命。
所以也不怪温拾第一眼没认出来。
宋庭玉对柳泉的造访并不意外,但他不想寒暄,“柳镇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柳泉看看安生坐在宋庭玉身边的温拾,他接下来要开口的是正事。
“你们想喝点什么吗?我看橱柜里好像有茶叶……”温拾讪讪道,挪挪屁股准备起身。
“柳镇长,直说。”宋庭玉摁住想去倒茶顺带避嫌的温拾,“不用倒茶了,他说不了多久,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看到宋庭玉和温拾的相处方式,柳泉暗暗吃了一惊,这也太像寻常夫妻了,明明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也能这样过日子吗?
从前在京市的时候,柳泉一直以为,像他这样喜欢男人的人,只能把那种心思压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因为再往前倒几年,同性恋是违法的,是要蹲监狱吃枪子的。
就算有人天生如此,在后天也只能被定论为有罪。
哪怕时代迈到如今,柳泉还是因为这样的绯闻身负污点,一次次接受无理由的调任,一次次经受同事异样的目光和暗地的讨论。
可宋庭玉和温拾却震惊了他许多次。
一次是那盛大又坦荡的婚礼。
在路上时,柳泉还以为让温广原忘不了宋庭玉偏要娶的人是个天仙似的村里姑娘,可到地方,却发现是个村里小子。
那大幅海报明晃晃立在宴会厅门前,压根没有避嫌这一说,若不是宴会厅里站着早就比柳泉高升的师兄,柳泉都要考虑考虑,走进这两个男人的婚礼,对自己以后有没有影响。
第二次,是在那流水席上,温拾当着一桌子外人的面,坦荡又直白地称呼宋庭玉为“爱人”,模样不带羞怯也没有任何犹豫,就好像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无比寻常。
现在,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再度让柳泉怀疑起,宋庭玉和温拾,是不是完全没遭受过旁人异样的眼神和刺骨的言语,不然,他们怎么能这么泰然自若地相处。
柳泉走神了,他明明是来开口谈条件的。
“柳镇长——”宋庭玉第三次叫人的声音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呃——是,我来是想和宋总商量一下矿场开发的事情,矿产的赔偿安排其实很多村子都不太满意,如果不及时解决,恐怕你们不会顺利开工。”柳泉结巴了一瞬,好在他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草稿,“你们再做出些让步,对他们也是一种安抚。”
“我们是和政府签订的合约,管理群众是你们的任务,现在叫我们增加赔偿款,你们过分了。”宋庭玉只是个商人,归根到底他也是民众,凭什么政.府为了一部分民众就要来狮子大张口损害他这个民众的利益,“更何况,你为了他们所谓的权益上门勉强我,难道我的利益就不是利益吗?”
“矿区缩减了三分之一的开发范围,我们的预估收益也缩减了至少三分之一,可我们给你们的赔偿方案和矿区复垦修复计划都是按最初的规模,这是我们的诚意和让步。你决定签字,就证明你也认同我们的付出,现在,因为你们处理不好有怨言的群众,要我们继续退步,做赔本的买卖,为你们的失职埋单——”宋庭玉眼底古井无波,睥睨的样子有些轻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宋庭玉这样直白地骂人厚脸皮,连温拾都替柳泉感到尴尬。
柳泉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如果一开始,这矿场就没有选在桃花镇动工,好好弄他的生产基地,压根儿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现在出了问题,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但要赶在省里人到来之前解决,就只能“为难”宋庭玉。
因为,这一场博弈里,他和那些村民其实都是破釜沉舟那一方,只有宋庭玉,还有进退的选择和余地。
“宋总,您最好想清楚,这些问题现在不解决,等到正式开工的时候如果矿场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重大事故。”项目被叫停是轻的,真在矿上发生什么人身意外,负责人进去蹲局子都正常。
“出问题?”宋庭玉启唇:“正巧,我最擅长的,就是解决出问题的人。”
柳泉敢威胁他,也得看看他怕不怕这威胁。
白了脸的柳泉彻底失去了讨价还价的气势。
温拾则暗暗拍了说狠话的宋五爷一下。
干什么说这种吓人的话?搞得好像土匪似的。
他温声开口:“柳镇长,你也能看出来,有些村子是在胡搅蛮缠,如果真的是开发带来了不便,该给的赔偿我们一定不会少,但如果仅仅为了他们撒泼耍赖我们就让步,那你能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吗?”
“会不会我今天重新签订了合同,明天又有人站出来表示不满,那时候怎么办,你还要来让我们冒着受损失的风险做出让步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不会再有开发商愿意进到桃花镇搞建设的。”
“这次我们不会让步,也没有办法让步,如果您担心出事,那就好好约束村民吧,我们都是良民,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但如果他们阻碍我们开矿,甚至为此做出要挟的事情,我们也要采取合法手段。”
这种问题,温拾觉得退步是最愚蠢的方法,因为看样子压根不存在有人会对宋庭玉的退步心存感激,他们只会觉得还有利可图,进而得寸进尺。
“您如果真的想治理好这里,光有一颗为民办事的心还不够,您还要有能为民办事的手腕和力度,而不是被牵着鼻子走。”
温拾虽然没骂人,但他的话更如同警钟大作,响彻柳泉耳畔。
在京市,大家玩的都是最高端的心计,表面一派祥和,背地里憋着坏水,但到了这村镇,堵门撒泼的事柳泉真的没辙,手足无措,他总不能和老百姓动手。
但这样,他似乎也失去了一些作为镇长的权威。
第二天,省城的代表到来,这人还是熟人,薛仲棠见了喊叔,在炸山的吉时到前,热切带着人参观矿场,大肆渲染他们矿场未来的发展宏图,说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
他口才本来就好,在一众都要大他几旬的领导堆儿里也毫不怯场,把几个秃头地中海逗的直笑。
也跟在人群末尾参观的温拾问宋庭玉:“他工作一向这么认真吗?”想不到这纨绔二代还有这样一面,温拾还以为他是混吃等死那一种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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