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最后通牒了,肥龙等几个经理出了屋,都满脑袋的汗。
“这要怎么办,难不成真让手底下的人去小树林里抓人?”
“小树林里哪来的童.子.鸡?不过龙哥,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要小男孩了?”从前可没听说梁东升有这样的口味,这变化也忒大了点。
“我哪知道。”肥龙自己也烦的慌,“回去都看看手底下有没有没开张的小白脸,没有再说。”
只不过肥龙也清楚这件事够呛,他手底下的人各个都跟他一样,打小就是走街串巷的流氓,局子都不知道蹲了多少次,哪有长得皮光水滑的小白脸?要找这把年纪没开张的也够悬,那群小子私下和发廊妹玩的也够花,真谁说自己二十啷当岁没摸过女人手,那估计要被人笑掉大牙。
有个秃头的经理摸了两把自己的地中海,“要不找人去黑户村看看?我看那地方年轻小伙多,还没户口,套了麻袋,也找不见。”
“你能在那泥腿子里找见细皮嫩肉的?就一晚上了,你给他泡八四里剥层皮也难。”肥龙叹气,背着手往自己办公室走,他得去喝口茶,仔细想想对策。
正烦心着,前台经理敲门进来,“龙哥,下面又来推销啤酒的了。”
“不买,仓库里还有。”肥龙的会所是高端型的,进的都是国外的洋酒,或者是国内的酒套个国外的皮子以次充好,可无论是什么货,那小酒馆里随处可见的低价洋啤,都不在他们的销售范围内,高端会所里的客人,没有乐意跟坐道边吃烧烤一样,点一箱子洋啤对瓶吹的。
“但他给的进货价,比市价低这么些!”经理伸出五根手指头。
肥龙坐直,“卖假货的?”
“不是,我看了,那都是真货,就是便宜,我想着咱们要不进点子。”这明晃晃的回扣摆在眼前,不吃白不吃,经理也明白这东西自己一口吞不下,还是让肥龙来做决断,自己能跟着喝一口汤就是。
“我去见见,别是下套的。”肥龙呸了一口嘴边的茶叶,站起身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背着手往外走去。
坐在包间里的温拾左右打量,这边会所比他想象的宽敞许多,像是KTV的陈设,又比KTV更富丽堂皇一点,桌子更大,滚动的点歌屏还是彩色的,整体装修风格十分土豪,连桌上放的话筒把手都贴满了水钻,背后的红丝绒沙发也极其有年代感,头顶的镭射球灯转个不停,斑驳的灯光散落在包间里,像是撒下的银锭子。
这地方搁现在这个年代挣钱应该不算少,只是撑不过二十年,都得被打击倒闭。
所以这行业还是不涉足的好。
而坐在他旁边的霍铭城这一路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不少水,眼下憋的坐立难安,腿并的都快成小太监了。
估摸着这单也要谈成,他拍拍温拾的肩膀,急切道:“老师,一会他们来了,就照着我刚刚说的讲,和他们签单就是了,我去上个卫生间。”
“好,你快去吧。”温拾善解人意答应了。
这一路苦了霍铭城,他那小嘴叭叭的,温拾坐旁边就跟个吉祥物似的,也就是最后签单的时候,写字比霍铭城好看些。
只不过这也是霍少爷早早就预想到的结果,他老师的那软绵满慢吞吞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温拾真来他家当销售,干不过三个月试用期就要被辞退。
霍铭城跑出去找卫生间的空档,门从外面打开了,刚刚说去请示一下的经历去而复返,身后还跟了一个肥硕的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花衬衫阔腿裤,尖头皮鞋,全是超大码,每走一步,浑身的横肉都波澜纵生。
直觉告诉温拾,这大哥不像是好人。
温拾讪讪收回盯着肥龙的目光,掏出手里的订货单,“经理,咱们能签单了吗?说好的一百五十箱,我们是市场最低价——”
肥龙瞧见温拾,眼睛都快看直了,满脑子都是梁东升嘴里说的‘漂亮男孩’。
乖乖啊,更大的生意都找上门了,他哪还有心思在这几百箱啤酒的回扣上。
“这位小兄弟,你多大了?”
“啊?”
“家里几口人,是京市本地的吗?”肥龙如一座肉山一般坐到了温拾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给他送来个这么俊的小子,这凑近了看,也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脸蛋子光溜的像是剥皮鸡蛋似的,那眼神,那样子,瞧着就是没开张的。这等货色,肯定能满足梁东升的全部要求。
“先生,您问这些干嘛?”买啤酒之前还要先查户口吗?
肥龙的眼神看的温拾觉得不舒服,身上好像爬上的虫子似的腻歪恶心。
“别见外啊,老哥我看你是一见如故。你是做啤酒销售的?你手里还有多少货,我全要了。不,不仅如此,以后你要是还有业绩,哥全给你包了,怎么样?”
怎么样?
温拾又不是大傻子,从霍铭城那学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上次温拾就是被卖啤酒的惊天大饼骗了去,结果差点负债,到现在酒还没有卖光,一下午在这条街上走细腿,运动量超出负荷,累的小腿肚子都在抖。
这一脸坏胚相的肥龙更和他非亲非故,没有目的,更不可能。
“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哎呀,老弟,你是个爽快人,那哥也不瞒着你了,哥这有个大客人,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去陪两天,陪好了,以后你要什么有什么。”
温拾:“……要我陪客?”他是不是应该出去给打个110,举报这里有不正经生意啊?
肥龙见他一脸不情愿,眯起原本就被赘肉挤不见踪影的双眼,游说道:“弟弟啊,你累死累活推销这破啤酒一天赚块八毛的图什么,只要我说的这活你干好,把人哄高兴,能把你下辈子的棺材本都挣出来,懂不懂?人想赚钱,路子就不能走的太窄!”
好家伙,别说下辈子的棺材本了,就是下下辈子的棺材本都能到手,温拾也不会做这种下流的活计。
俗话说笑贫不笑娼,人遇到难言之隐都各有选择。但温拾认为他还没沦落到要去陪富婆喝酒真依靠身体赚钱的地步,更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卖啤酒虽然累,可至少这样的钱赚来不违心也不叫人难以接受,他宁可跟着霍铭城卖一辈子啤酒,也不做这种两三天来快钱的生意,这是底线。
“还是算了。”收起桌上的订货单,这笔生意估计要吹,温拾起身礼貌告辞,“我做不来您说的事,您应该也不会买我的酒了,就不多打扰了。”
肥龙嗤笑一声,他好好跟这人讲,是给他脸,既然给脸不要,那自己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弟弟啊,你这人不听劝,那别怪哥直接动手了。”
——
阿四这个盯梢的一路跟到了灯红酒绿的场所前,眼见着温拾和霍铭城就跟挨家挨户走访似的,哪个都进去待一会。
派人去他俩走过的会所一打听,才知道这俩人是去卖洋啤的。
“卖洋啤?”坐在办公室里宋庭玉放下了签署文件的钢笔,只垂眸间,便觉得这样奇怪的事情,放在温拾身上,似乎也像是情理之中,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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