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外人的事情,温浪孩子的大名都比他们孩子的还重要。
宋五爷是个边界感强又独的人, 他像温拾一样拥有兄弟姐妹,还是带血缘关系的那种, 却不会把其它兄弟姐妹的事情看的比自己的还重要, 更不会掺和进她们的私事。
因为世上能得他细致入微独特关心的人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温拾,爱屋及乌, 勉强再带个未成年之前的小崽,这点爱足够宋庭玉成为一个合格父亲。
但温拾,到现在似乎还跟做梦似的,明明孩子都已经会在他肚子里有节律地跳迪斯科了,他却还没想过孩子出生后的种种事宜。
只因为温拾这天然的鸵鸟派,对于没迫在眉睫的事情,往往都是, 之后再想,事到临头再说, 顺其自然好。
他不是不关心不在意,只是觉得, 时间还久,没必要现在就考虑。
所以他觉得只要能在上户口本前一刻决定好孩子的名字,就可以了。
更何况取名字这种事,温拾其实也不大擅长,谁让他自己的名字就是个毫无特殊意义的代号,不好听,也没有寄托的厚望和真挚的祝福。
“我觉得,我们的孩子还是你来取名好。”温拾打心眼里觉得宋庭玉的名字好听,不仅如此,宋家那一箩筐人的名字取的都相当不错。
叫宋庭玉来取,还能让宋家其他人一起参谋参谋。
“那孩子跟我们谁的姓?”
“不随你姓宋吗?”
温拾从没想过生出来的孩子会跟他姓,一方面是他压根不在意这个,自小没有父母有没有亲人,温拾理解不了姓氏对于一个家族有多重要,另一方面,孩子一向是跟爸爸的姓,虽然他跟宋庭玉都是爹,但从出生方式来看,他或许是妈妈才对。
“跟你姓就好。”
宋庭玉则说出考虑很久的打算,“我准备让孩子跟你的姓。”
“为什么?”温拾有点意外。
“不为什么。”宋庭玉合上眼,拍拍温拾的后背,把人往身前揽了揽,“困了,睡觉。”
立马噤声的温拾后知后觉才发现,宋庭玉哪里是困了,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温浪听说了这件事,撇嘴,“算他有良心,本来就该跟哥你的姓,你想想这孩子是谁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干嘛要跟他的姓。我生的孩子就要跟我的姓,他想要孩子跟他的姓,那就自己去生。”
道理虽然是温浪说的这个道理,但温拾还是想不通宋庭玉怎么就突然自作主张决定孩子跟他的姓。
“孩子跟你姓还不好吗?跟你姓才和你像是一家人。”温浪一语道破天机。
温拾在宋家住了这么久,宋念琴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好,但时至今日,温拾都没有办法像看待温浪一样,看待宋庭玉的姐姐们。
明明也算是亲戚了,也能称得上是一家人了,温拾潜意识里却从未把宋家小姐们和家人画上等号。
可和他同姓的温浪,却打一开始,就是温拾认定的家人。
好像顶着相同的姓氏,他们就理所应当是一伙人一般。
宋庭玉想的却不止如此,他希望温拾能因为这个孩子多一点归属感,从最初的起,温拾身上就有种说不出的游离感,让宋庭玉觉得他好像和周围有点格格不入,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般。
这感觉有些荒诞,但却是宋庭玉切身感到的,他似乎从来没有抓住过温拾。
已经没有父母的温拾在这世上只剩下温浪这一个表亲弟弟,他和这个世界的羁绊真少的可怜,连其他沾点血缘关系的旁支亲戚都找不到。
温浪不会一直留在宋宅陪着温拾,他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如果有一天温浪走了,温拾在这连花园里路过的孔雀都姓宋的家里,会不会感到孤独?
再者,那本来就是从温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他含辛茹苦供养了十个月。
被批命这辈子都孤苦无依没有子嗣的宋庭玉能借光有个身上延续了他一半血脉的孩子,所以无所谓这孩子姓宋还是姓温,五爷也都该做梦笑醒了。
直至温浪预产期的前一天,温拾总算精挑细选出五个他觉得不错又朗朗上口的名字,写在纸上供温浪挑选,有男孩儿的,也有女孩儿的。
提前住进私立医院待产的温浪觉得他哥挑的名字哪个都好听,哪个都不错,要是一个孩子能用五个名就好了,或者,他要是有五个孩子就好了,也不浪费温拾取这些名字。
听到温浪狮子大开口,竟然还准备生五个,温拾脸白了白。
毕竟原作者可说过要让温浪生四个这种混账话,生一个就已经够辛苦的了,生四个那不要命了?
没想到温浪更是狠人,还想生五个。
“五个孩子也不算多。”温浪还是村子里的思想,孩子多对于家里来说,是件难得的好事。
在温家村里,家里两个孩子都是少的,不是有毛病,就是像温成头那样年轻时候老婆就跑了,之后也再没说上媳妇儿的老光棍。
毕竟村里面拉扯大一个孩子,也没有城里养的那么精细,有是上兴趣班儿,又是上补习班儿的,给口饭吃,给件衣穿,吃饱穿暖,冻不着就算了。
不过温浪也就是随口一提,他现在也没对象,自己一个人生不出其他几个孩子,而且他决心和温拾一起留在京市,以后好相互照应。但京市的消费水平和小镇小村天差地别,他还在读书,不能逃课出去打工,就怕养一个孩子都有点吃力。
温浪这预产期估摸的相当准,十月四号凌晨,他就开始腹痛,值班的护士立马通知了赵泽霖。
赵泽霖不敢瞒着温拾,深夜扯起管家敲了宋五爷的房门。
因为这也是赵医生第一次给男人接生,要是万一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需要有人签字,温浪孩子爸爸至今都没出现过,这里能给他签字的亲属,就只有温拾。
温拾本来睡得就不深,敲门的动静他比宋庭玉听到的还早。
他早都打算今天就在医院和温浪凑合一天,但宋庭玉和赵泽霖轮番劝他回家休息,毕竟预产期也不能精确到到底是晚上生还是一早生,熬一个晚上没生那不白搭了。
温浪也是笑着叫温拾回去,“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事的,你就等我要生的时候再来。”
温浪是剖腹产,原本赵泽霖看他的b超观察孩子的发育是足够成熟的,可以在预产期之前就剖,但温浪决定等孩子预产期到的时候再生。
可没想到这预产期一到,肚子里安生十个月的孩子,差点给他折腾疼昏过去。
温浪,一皮肤小麦色的汉子,都能看出被这疼痛折磨到脸色苍白了好多,脖颈和额角的青筋绷起。就好像有人扯着他的肚子往下拽一样,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
那一刻,温浪痛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还能再见面,他一定亲手弄死薛仲棠。
赵泽霖带护士提前进手术室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温拾就在病房里陪着温浪,心疼地给他弟弟擦额头上的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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