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学费还收得很高。
这无疑是劝退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
“想想府学与县学也挺好的。”
“——要求这么高, 这白鹿书院,也不知道矫情个什么劲儿。”
在纷乱的舆论之中,宁颂找时间去白鹿书院报了名。
在报名时,白鹿书院的师兄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就乐了:“就知道你会来。”
因为齐景瑜的缘故, 宁颂的姓名早在半年之前就出现在书院里了。
平日里学习枯燥, 师兄弟们会找一些乐子玩。
之前用解《九章算术》中的题目打赌,齐景瑜因为有宁颂这个外援在,老是赢, 久而久之,他们就对齐景瑜的小伙伴有了印象。
再然后, 就是听到宁颂得中小三元的消息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师兄们比齐景瑜还要高兴——至少说明他们输的不怨不是。
不过,虽然之前在算学上输了,其他的他们可不会认输。
“回去好好读书哦。”师兄笑嘻嘻地说,“入学考试可是不会简单。”
按照白鹿书院的风格,正是因为有宁颂这样的人在,他们在出题时才会更下狠手。
哪有入学不杀一杀小崽子们威风的?
不过,虽然说无良的师兄们早已经摩拳擦掌教育即将入学的年轻弟子们,可碍于现实,新一届入学仍然还有一段时间。
毕竟,论起优先级,仍然是参加了乡试,以及明年二月就要参加会试的举人们更加重要。
等到忙完了这些,才有功夫来针对这些年轻的小朋友们。
白鹿书院迟迟未定入学时间,对于一些临州本地的秀才来说有些难熬,但对于宁颂来说绝对是好事。
入学之前,他还有一大批事情需要处理。
过完了中秋,报完名,宁颂带着宁淼与宁木一起回了一趟细柳村,同行的还有刘大郎一家人。
之前考完了院试,宁颂留在府城可以说是为了照顾郑夫子考乡试,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再不回乡,已是不合适。
无论如何,总该回去有个交待。
宁颂带着弟妹回乡这本身是一件没有提前计划的事情,可奈何细柳村统共就这么大,在宁颂一家人的马车到家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案首大人终于回来了!”
昔日卖豆腐的大娘笑嘻嘻地道。
作为曾经相处不错的邻居,在宁颂考中的消息传来时,大娘心里就高兴。
早想着道一声恭喜,哪想到宁颂隔了这么久才回来。
“多谢您惦记。”
与同乡人的交际是必不可少的,宁颂虽然对此没多喜欢,但也不会摆臭脸拒绝,让人下不来台。
好在考中县试案首时已经庆祝过了一次,这一回回乡,大家也都还算是克制。
一番寒暄之后,宁颂被张家老爷子叫了去。
“这么说的话,之后不回来了?”
听完宁颂的打算,张老爷子叹了口气。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在他得知其他秀才们都陆陆续续回了乡,而宁颂还在临州府,并且接了宁淼与宁木去时,他就想着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顺利,还是会回来的。”宁颂笑道。
所谓不顺利,便是指自己在白鹿书院读不下去书,并且在科考上再无进益。
若是到了那时,他就算灰头土脸,也会回乡投奔老师及长辈的。
可这样的概率实在不高,以至于张老爷子根本没有过这个想法。
“也好。”
虽然心中非常遗憾,但张老爷子仍然点点头,送了宁颂一份程仪:“既然如此,我愿你顺顺利利,鹏程万里。”
带着宁淼与宁木祭拜完父母,将老房子拜托给张家,宁颂又去了一趟西山村。
昔日租住的房子还没有退,房东偶尔来打扫一趟。
宁颂一家人回来时,东家刚好在,见到他们眼睛一亮:“哟,宁老爷回来了!”
之前将院子租给宁颂时,这位东家心中并没有多乐意。一是嫌弃宁颂讲价,将租金压得很低,其次也担心对方租不到多久,到时候还得再找租客。
谁知道会有这等发展!
在得知宁颂考中县试之后,这个小院儿的价格就翻了一倍,等到宁颂县、府、院试三联捷报,小院的租金就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了。
甚至有人想花大价钱买下来。
这让东家乐得晚上睡觉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是因为得了这一份好处,在宁颂言明要退租后,房东非但没有拒绝,还很是慷慨地退了小半年的租金。
“若是还需要房子,宁老爷尽管来找我!”
虽然宁颂的年龄比这位东家的儿子还要小,可对方叫起“老爷”来丝毫不含糊。
“一定。”宁颂微笑着送客。
“德行。”
刘大娘看不惯这房东前倨后恭的抠门劲儿。
处理完西山村的房子,宁颂的回乡之旅只剩下最后一站——郑夫子家。
由于报名时间的耽搁,宁颂比郑夫子晚回了西山村将近一个月,恰好,县试结束本就是一个新的学期的开始,郑夫子又收了一大批学生。
因此,在宁颂进入私塾时,见到的多半都是新鲜面孔。
这些陌生的、稚嫩的学童们好奇地看着这个被夫子高兴地迎进屋子里的陌生人。
“他是谁呀?”
学童们窃窃私语。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宁颂与郑夫子来说,原本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然而宁颂再次见到恩师,却是愣了愣。
无他,完全是因为郑夫子的变化太大了。
如此短的一段时间,郑夫子胖了,看起来气色却变得更好了。
“还是回家好。”郑夫子乐呵呵地说。
在临州他每日都睡不着觉,乡试之前是担心考试不顺利。考完之后,又为了自己的前程而迷茫。
现在下定了决心,回了家,反倒是好了。
“您打算好了吗?”宁颂侧过头,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学生们,这些孩子们刚刚入学,稚嫩得如同一张白纸。
“我想好了。”郑夫子的语气中只剩下了笃定。
比起当官,他更想要继续当夫子。能让他真正开心的事情是享受参与学子成长的过程,而不是其他。
“能有你这个徒弟,我很开心。”
在对话的结尾,郑夫子温声道。
拜访完了郑夫子,又被拉着做了一回讲座,宁颂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回乡之旅。
在返回临州的路上,宁颂想到了郑夫子的选择,心中颇为感慨。
“哥哥,怎么了?”马车上没办法读书写字,宁淼无聊地拉着宁颂说话。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郑夫子找到了他喜欢做的事情,那他呢?
还好,对于恩师的选择,宁颂的心中虽然生出一些彷徨来,但很快就被忙碌的现实唤回了注意力。
正式入学之前,他仍然还有问题需要解决。
“颂哥儿,这些都让他们带走哈?”
在回到临州的第二日,宁颂拜托吴管家,帮忙找了个牙人,将之前收的礼物处理掉。
牙人早已经习惯了帮人处理这样的事务,区区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估价加上运输,全部都搞定了。
“宁老爷这块玉佩出不出?”
之前宁颂考中案首时,杂七杂八的人来道贺,送来的礼物层次不齐,堆了半个屋子,这一回都让人打包带走。
只是牙人其他的看不上眼,却看上了宁颂身上挂的这块玉佩。
“……您这块玉佩,少说得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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