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只俱是和祖蛇烛九阴同级别的存在。
刚刚说话的就是金乌,白虎一双白瞳也紧盯着他们。
谢危淡淡道:“教训孩子呢, 别管。”
两只:“???”:
谢危目光在第三个石台上绕了一圈, 那笼子里是空的,栏杆破了个大洞, 刚好能容纳一条巨蛇进出的样……子……
谢危默默低头看向叶怀。
叶怀身子一抖, 把自己盘得更紧了。
谢危眉一挑, “说说,怎么进来的?”
叶怀稍微抬起点脑袋看他,吞吞吐吐,“……就……被……被抓进来呗……”
谢危幽幽道:“是不是应该加故意两个字?”
叶怀……叶怀又把头埋进蛇躯里了。
谢危顿时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到这会儿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那场大乱斗压根就是故意的, 故意要被血泣子发现他的身份, 再顺势被抓进来……
谢危深吸一口气,道:“你……你怎么出去的?”
叶怀连忙抬起头, 露出两颗獠牙,颇有些得意道:“我的传承记忆里有修炼蛇牙的办法,任何东西都困不住我。”
谢危冷哼一声,“你倒不怕他们把你的蛇牙给拔了。”
叶怀理直气壮,“这倒是不怕,拔掉我就没命了,他们也不会让我真的出事。”
谢危幽幽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完了,等着挨揍吧你。”
叶怀:“……”
他们在这旁若无人的对话,两只古兽面面相觑一会,终于慢慢顿悟了什么。
这人……好像是烛九阴家的长辈?
可他这通身浓郁的火灵气,也不像是烛九阴的样子啊?
难道是叶怀被骗了?
金乌忍不住问道:“小怀,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是谁?”
叶怀顿时精神抖擞起来,给他们介绍,“他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救了我的人。”
金乌还是警惕,“那他为何会在这里?”
“显然易见啊,”谢危指了指地上的小蛇,道,“家里孩子丢了,找孩子来了。”
两只:“……”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之前并不和这小孩在一起啊!
叶怀干笑,“哈哈……那啥……他比较爱开玩笑,但他真不是坏人,不然我早死了!”
两只古兽盯着谢危看了一会儿,勉强点头。
不管怎么说,小怀还是可信的。
谢危环视周围一圈,道:“时间不多了,不说废话,叶怀,这石门能撑多久?外面打不开?”
叶怀脸色一肃,道:“打不开,我从里面关上了,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大概片刻总能撑住吧?”
谢危“唔”了一声,转头看向那两只巨大的牢笼,手中长刀缓缓提起。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要干嘛了。
金乌怔了怔,忽地道:“等等,如果你要强行破开,我建议你先看看地下。”
谢危一怔,低头一看,瞬间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地底不是土地,而是一层厚厚的冻冰。
冻冰之中密密麻麻封着很多奇形怪状的兽类,地上刻着一个血红色的阵纹,将所有的气息全部封住,一点都没露出来。
而那些兽类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他,一双双眼睛全部血红一片,理智全无,只剩杀戮。
谢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些修炼九转血炼诀而被反噬的人都去了哪里?
除了那五个黑衣人,他再没见过其他人。
还有那些试图变成遗族但最后却失败的人又去了哪里?
总不可能只有那头血龙。
而这冻冰之下数不清的存在好像已经把答案揭晓了。
“这石台和底下的阵法相连,你若是打破石台,阵法也会瞬间破除,底下的东西全部都会出来。”金乌缓缓道:“猜猜看他们是什么修为?”白虎懒洋洋的趴着,淡淡道:“不用猜了,我告诉你。”
他说:“二十个大乘,七十三个合体,剩下的都是化神,元婴和金丹这里都没有,排不上号的。”
谢危倒抽一口冷气。
白虎道:“不是我们出不去,是出去了都会死,包括地下其它被囚禁起来的遗族,血泣子放它们在这里就是制约我们的,这群东西不受任何人控制,血泣子也控制不了它们,一旦出去就是个灾难。”
他一字一顿地说:“全天下的灾难。”
金乌道:“小怀才刚刚来,阵法还没和他的石台彻底勾连,所以他出去没事,我们出去有事。”
谢危看向叶怀。
怪不得叶怀明明有破坏牢笼的能力,却只他一个逃了出去,这显然就是原因所在了。
他想起什么,问道:“同样是没神智的存在,那头血龙为何会在外面?”
“他?”金乌脸色奇怪,“他也不算是完全失败吧,还有一点微弱的神智,被血泣子强行认主了,还算能控制得住。”
谢危“唔”了一声,低头看向地下的冰层。
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面前。
救他们,会放出地下的这群东西。
不救他们,这两只古兽会继续被折磨,一辈子痛不欲生,直至死亡。
但情况似乎不允许他来犹豫。
突然地面阵纹一亮,地面轰隆隆声不断,下一刻,随着“咔咔”几道声响,谢危和叶怀身周地面瞬间升起一圈石柱,将他牢牢困在中央。
叶怀刚刚还懒洋洋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嗖”一下直立起身子,警惕地看着这些石柱。
谢危眉梢一挑,反手就是一道刀芒劈出,“咔嚓”一声响,三道石柱瞬间破碎。
但与此同时,地面的冰层也乍然裂开三道缺口,一丝可怖的气息从地底泄出,光是一接触就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难以想象当里面的东西跑出来时会发生怎样恐怖的事情。
别说外面怎么样,石门里面的人绝对是首当其冲。
谢危一顿,眉头紧紧凝起,目光沉沉地看向地底。
金乌震惊道:“怎么会……他们修改了阵法?之前小怀的石柱明明还没和这阵法勾连的!”
谢危叹气,收起了长刀,“显然是,他们不可能会允许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怪不得刚刚血鬼子一路被他打退,表情还始终镇定如初。
原来是有意将他引入这里。
老奸巨猾。
三道破裂开的缺口转瞬又被新的石柱替代。
石柱范围越缩越小,脚下地面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周围石柱林立,和那三座石台一模一样,直至彻底将里面的人围拢,石柱周围闪过一层光芒,一圈透明的结界牢牢将里面的人困在了其中。
谢危瞬间感觉到全身的灵力都被石台之上的一股力量压制住了。
叶怀浑身一颤,灵力被压,再也维持不住小蛇的形态,整个身体一瞬间变大,好悬没把谢危给挤到栏杆柱子上。
他连忙缩了缩身体,双目警惕地盯着石门的方向。
谢危表情平静,不慌不忙,他一个翻身直接在庞大的蛇身上坐下了,甚至还有闲心问叶怀,“你啃石柱需要多久时间?”
叶怀“嘶嘶”吐了吐蛇信,獠牙微微露出——他听到了石门咔嚓咔嚓的破碎声,外面在强行破门了。
他道:“最少一炷香,来不及了,你……魔主不来救你吗?”
谢危取出一块传讯令牌,眯了眯眼,道:“他来了,是能对付得了底下那二十个大乘,还是再被这石柱困一次?”
叶怀沉默不语。
谢危叹口气,翻手把那令牌一收,道:“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石门“轰”一声彻底破碎,尘土飞舞之中,血鬼子带着一伙人缓步走来。
他微笑着看向谢危,笑容里透着股浓浓的贪婪和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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