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昆有些意外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再一次对他的厚脸皮刷新了认知,低头看向他手中的蛋,忽地一皱眉,一伸手拿在了手里,“你从哪得来的?”
谢危一指土鸡,“它下的。”
司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土鸡。
土鸡一时间没想到谢危会把蛋给卖了,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这会儿被司昆看着,顿时有点紧张的缩起了身子,警惕的瞪着他。
司昆收回视线,伸手甩给谢危一袋灵石,“这东西归我,今天的早餐和住宿不记账,这是结余。”
谢危眼睛一亮。
爷这是捡到了一只发财鸡啊!
他笑眯眯道:“多谢多谢,以后它下蛋了我还给你!”
小气鬼虽然身上一堆毛病,但至少不会骗人,这一点谢危还是相信自己没看错人的。
他乐呵呵的揣着新鲜到手的灵石便出门了,小鲸鱼屁颠屁颠紧随其后。
司昆一直看着他背影走远,客栈门关上,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岩浆蛋。
白镜和司流也觉得司昆的态度不太正常,白镜好奇问道:“师叔,这颗蛋可是有什么问题?”
司昆眯了眯眼,缓缓道:“知道大地金焱兽吗?”
司流连忙举手,“这个我知道,远古神兽大地金焱兽,最大的龟类神兽,主封印防御,它的火焰可以封印一切,传说早就灭绝了,小叔你提这个做什么?”
司昆伸出一指,指尖剑气一闪刺破蛋壳,里面浓郁的岩浆缓缓流淌出来,被司昆约束在掌心范围。
他缓缓道:“这就是大地金焱兽的火。”
俩少年同时一惊。
这岩浆火焰浓郁又灵动,明显是最近才采集的,它的主人还没死。
这意味着附近有一只大地金焱兽,这种神兽动辄身长几百里,如此巨大,肯定难以隐藏身影,而他们谁都没听到消息。
白镜喃喃道:“我记得临走时师祖说,御兽宗最近发生了一次妖兽暴动,很多门派都过来调查原因,但一般情况妖兽暴动,人族不是应该远避他乡吗?现在又出了一只大地金焱兽……”
司流懂了,“他们都是冲着大地金焱兽来的!”
两人都有点气愤,因为长于司昆身边,他们受司昆影响很深,对迫害远古遗族的行为深恶痛绝,遇到必定会想办法阻止,但毕竟年纪还小,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于是都看向司昆。
司昆淡淡道:“忘记这火焰是从哪来的了?”
俩少年明悟了——那只鸡!
它应该是被金焱兽封印了血脉强行变成土鸡,通过下蛋的方式将金焱兽的火焰排出体外,以达到净化血脉的目的,等火焰排完的时候就能恢复真身了。
那只鸡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放手去做,有我在,”司昆缓缓站起身向楼上走去,走到一半时回头看向两个晚辈,声音难得温和了一点,“遇到危险便捏碎玉牌,我随时在你们身边。”
两少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重重点头,“好!”
随即便转身出门了。
找鸡去喽!
第24章
谢危披上他的大披风, 围巾帽子一戴遮住半张脸,捧着他的鸡直奔一个方向走去。
小鲸鱼趴他脑袋上,整个身子被帽子遮住, 只露出来班长嘴,尾巴晃晃悠悠的摆来摆去,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它张开嘴“呜呜”叫了一声——我们去哪呀?
谢危狰狞一笑, “找那个骗子要灵石去!”
小鲸鱼欢呼起来,“啪嗒啪嗒”直拍尾巴,被谢危一把按住,“停停停停停!你拍我后脑勺了!”
小鲸鱼讪讪的停下了。
谢危一边走一边看向怀里的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土鸡的羽毛颜色好像没那么土黄土黄了,太阳光一照还有那么点淡淡的青色。
别说, 比昨天好看多了。
他顺手摸了两把, 质感也比昨天柔顺多了,唔,还重了一点。
“总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谢危若有所思道,“话也没那么多了。”
土鸡身子一僵,又立刻回过头来, 嚷嚷道:“哪里不一样了, 本鸡还不是一只鸡!”
谢危眯眼,“更不一样了, 总觉得你在强调自己的身份。”
土鸡气得想叨他。
谢危也就是那么一说,他慢悠悠道:“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你再下几颗蛋给我, 我赚够赔在你身上的灵石就放你走,如何?”
这次轮到土鸡惊奇了, “你知道我和青鸾有关系还肯放我走?”
谢危翻个白眼,“再有关系你也不是青鸾本鸾,我要你干嘛,找青鸾有司昆那家伙,我就不操那个心了,至于找到之后怎么让它给我火焰……”
土鸡浑身紧绷,小豆眼盯着他一眨不眨。
谢危微微一笑,“我就说我救了你一命,你那么在乎它,它也总会念你的情对不对?”
土鸡:“……”
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土鸡气哼哼的炸起羽毛,恨不得冲上去叨他一嘴,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等等,你说那个人叫司昆?云霄君司昆?”
谢危点点头,“对啊,是他没错。”
土鸡怔了怔,刚刚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就放松了很多,整只鸡都成了一只蓬松的毛团子。
谢危眉梢一挑。
喔嚯!有故事!
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不管了。
就这么一路到了昨天买种子的那家店铺。
其实昨天他知道被骗后就想来的,但当时街上又是御兽宗又是合欢宫,都是来追捕他的人,他想着等风头过去再出去,便一直等到了现在,果然一路上都没遇到这两拨人。
他瞅着那店铺之上“仁济堂”三个字,忍不住哼哼一笑,一副找茬样走了进去。
“啪——!”
“哎呦喂!”
一道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直直砸向谢危。
谢危下意识伸手一拂旋身一转卸去冲力,两人便稳稳的站在地上。
他低头一看,眉梢一挑,轻轻笑了,“哎哟,熟人啊!”
这人中年模样,修为只有金丹期,个子挺矮,膀大腰圆,留着长长的灰白胡子,颇有种介于商人和大夫之间的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便是这仁济堂的店主,赵三福了。
那双小眼睛朝谢危一瞥,便先露出个笑来,“是您啊,多谢道友救命之恩,小人日后定会报答您的恩情,告辞!”
谢危一把拉住他肩膀,笑眯眯道:“不用日后,现在就可以。”
赵三福一僵。
谢危笑容逐渐狰狞,“把骗我的灵石还!回!来!”
赵三福浑身抖如糠筛。
却不是对他的。
面前的店铺里缓缓走出来一个眉目嚣张的金衣少年,身后还跟着几个着淡黄色法衣的人,一看就是同一个门派的。
金法宗,地位仅次于万剑宗,和万剑宗一样是三大顶级门派之一,一直致力于抓捕远古遗族开启磐月神宫,落到他们手上的远古遗族非死即伤,和万剑宗关系很不好。
领头的少年是金法宗宗主儿子,金旭,其余人都是他的师弟。
谢危脑海里忽而冒出关于这伙人的信息。
这人调戏过原主。
谢危皱眉,从原主的记忆里勉强扒拉出一个片段。
那是个傍晚黄昏的河边,他好像是又勾引不成被司昆扔出来了,伤心的跑到河边以泪洗面,最后一个想不通,跳河了。
当然跳河只是单纯的跳河,作为修士是淹不死的,他只是想让河水淹没烦恼,快速转移情绪而已。
他就这么仰面躺在湖水上,呆呆地看着天空发呆。
但偏偏有人很没眼色。
一搜装饰奢华的大船从湖上游过,正好路过谢危身边,船头甲板上站着个眉目风流嚣张肆意的金衣少年,见着湖里的人,顿时眼睛一亮,“哟!这儿有个美人!快给小爷我抓上来!”
身边呼啦啦一瞬间跳下很多人,在谢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围住了,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船拎到了金衣少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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