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甩手,一鞭子就挥了出去,然而那长长的鞭影上却没附带任何灵力。
谢危微不可查的笑了笑,“青鸾,你去挡住其他人,他交给我。”
然后一拍七杀剑,“走,去大家伙背上打架,离你主人远点,别打扰他。”
青鸾点点头,扇动翅膀飞到半空,青色火焰喷吐而出,朝着金旭身后的那群人落下。
七杀剑半空急急一个转弯,险险躲开那抽来的鞭子,载着谢危落到了龟背上。
金旭冷笑一声,紧随其后。
“啪——!”
一鞭子险险落在谢危脚边,谢危原地一个翻滚躲开,半空又是一道鞭影猛地挥来。
金旭手持长鞭,一步一踏,面上冷笑重重,“敢打小爷的屁股,小爷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打过呢,你有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鞭影重重落地,万幸的是并没附带灵力,谢危在土丘之间腾挪转移,险险避过一鞭又一鞭,冷静的思索着寻找破局的办法。
金旭也有些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戏弄感,他并不急着一鞭打死猎物,他要让猎物在充分的紧张感里慢慢死去,他享受这种主宰的乐趣。
对,他刻意避开要害和脸抽,听他的话没用灵力,就是这个原因!
金旭杀气腾腾的想。
“啪!”
又是一鞭落了下来,谢危终于看准了机会,猛地一侧身抬手接住,扬声道:“小七攻他身后!”
金旭下意识一转身,身后空空如也,忽地手上有杀气袭来,金旭猛地躲避,但谢危却突然拽着鞭梢将他往回一扯,身形不稳之下金旭没来得及躲过这一击。
“噌——!”
七杀剑从他手腕上斜斜划过,带着一捧血珠飞溅,落到了七杀剑剑柄上。
金旭当即怔住。
七杀剑在半空绕了一个弯,回到谢危身边轻轻蹭了蹭他。
谢危扔开手里的鞭梢,那一鞭还是太勉强了,他手上的皮肤破了,嫣红的血珠滚滚流出。
他“啧”了一声,甩了甩手,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金旭看着手上的伤痕,整个人都急剧颤抖了起来,他的情绪像是突然失控了,脸色惨白惊恐又混杂着暴怒不安,嘴里不断喃喃道:“我……我流血了……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我现在就报仇,我给我报仇!”
他豁然一抬头,那双黑色的眼睛竟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猛地一挥手,半空燃起滔天金焰,朝谢危轰然落了下来。
谢危瞳孔一缩。
他下意识一手握住身边七杀剑的剑柄,正要挥出七杀剑本来的剑气,却突然整个身体猛地一震!
“轰——!”
体内像是有一座岩浆突然爆发了。
他僵硬着脖子缓缓低头,七杀剑的剑柄上沾满了金旭的血,那血却是诡异的泛着点点金色,与他手上被鞭子抽出来的伤口互相交融,散发出一点点淡淡的金色。
那金色缓缓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耀眼,渐渐蔓延至他全身上下,将他一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下一刻,滔天金焰从天而降。
“轰——!”
“唳——!”
半空的青鸾刚刚解决完三个元婴,低头一看就见到这一幕,顿时仰天一声怒啼,扇着翅膀猛地冲了下来,刚要冲进火焰救人,却与暴怒之中的金旭狠狠地撞上了。
霎时间青色火焰与滚滚金焰撞击在一起,彼此谁都互不相让,一时分不出高低上下。
滚滚火焰在龟背上燃烧。
谢危也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的火焰好像天生就很高级,在地球时也是如此,能吞噬一切火焰进阶,拿火焰攻击他就是个笑话,结局除了被吞噬没有其它的后果。
他第一次遇到能烧到自己的火焰。
那诡异的金色血液在他经脉里流动,所过之处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一般燃烧……不,不是燃烧,是在共鸣!
好像是失去已久的血液重回身体,身体的所有反应都在欢迎这滴血的回归。
用燃烧来欢迎!
轰!
金色血液一路咆哮着在经脉里欢呼,它的目标很明确,直奔丹田而去,所过之处的所有经脉都在强烈的颤动抽搐,直至到达丹田之后,那滴血猛然化作一颗小小的炮弹,轰地一下朝着丹田中央的金丹狠狠撞去。
“嘭——!”
谢危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响,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世界一片空白。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有些恍惚的朝丹田看去,接着瞳孔猛然一缩。
“咔嚓!”
像是蛋壳碎裂的声音响起,圆润的金丹表面裂开一道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碎裂开一个小小的边角,一滴纯金色的火焰从金丹里滴答一声落了下来,像是水滴入大海般,落入了那片霸道至极的金红色火焰里。
世界有一瞬间的寂静。
下一刻……
轰!
整片金红色火焰突然就沸腾了起来,一点金色从中心缓缓扩大,眨眼就蔓延了整个丹田,接着冲入经脉,冲入全身,冲入了手上那淡红色的金焱火。
金焱火连一息时间都没撑住便消融于无形。
所有被封印的灵力一瞬间全部释放,在金色火焰的滋养下甚至还更加霸道灼热了起来。
谢危豁然一抬眼,身上沸腾的金色火焰全都被他轻而易举纳入身体,全身一瞬间充满了力气,抬手一招,红莲刀瞬间入手,刀身上的火焰滚滚燃烧,不再是金红一片,而是更加霸道的灿金色。
他抬头看向和青鸾交锋的金旭,瞳孔微微一缩,喃喃道:“那是……我的血?”
忽而他一转头看向不远处,脸色猛地一变。
片刻之前,金旭受伤之后。
几乎是在他受伤的同时,远处一道金色巨剑腾空而来,裹挟着庞然威压“轰”一下狠狠撞在了结界上。
结界上陡然裂开几道蛛网一般的裂缝,接着再也支撑不住,“轰”一下碎成破碎的灵光漫天飞舞。
所有御兽宗弟子齐齐吐出一口血,豁然抬头朝天空看去,接着脸色惨变。
那是一个着白衣的男子,其上用金线绣着一只一只灵动的异兽,面容约莫三十岁左右,一张脸写满冷酷与不近人情。
那是与司昆的冷完全不一样的冷,司昆是杀气凌然的冷,这人却是久居上位的残酷与暴虐,不敬天地,不敬生命,唯我独尊,独断专行。
金法宗宗主,金灼厌。
他一现身,先是看了眼和韵琴仙子缠斗的金烨,冷哼一声,“这么久还没拿下一头兽,真是废物。”
金烨脸色一变,手下一个不稳,差点被韵琴仙子的音波波及。
金灼厌却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低眼看了眼龟背上和青鸾打起来的金旭,眉心一皱,挥手就是一道金色剑气攻出,半空却被一道藤蔓拦住了。
滕玉君挡在半空,阴森森的看着对面的人,冷笑道:“总算来了,可是等你好久了。”
金灼厌呵了一声,嘲道:“你又挡不住我,等我来取你的命吗?”
他缓缓抬手,半空虚空震荡,一柄几十米高的巨剑缓缓成型,再次朝龟背上落下。
滕玉君深吸一口气,猛然仰头一声大吼,身上突然爆发出浓郁的绿芒。
木系修士有一个最后保命的绝招——绝对囚笼。
此招一出,内外攻击皆不破,代价却是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吼——!”
金焱兽猛然大吼,龟.头一弯朝他探去试图阻拦,滕玉君的速度却更快一点,他整个身体突然抽长再抽长,接着长出了很多枝条,那枝条以极快的速度朝周围蔓延,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状,不过眨眼功夫就护住了金焱兽方圆百里的全身上下。
合体修士的绝对囚笼,足够护佑一方宗门平安。
金色巨剑落下,藤蔓坚强的顶着巨大的压力拦住了攻击,直至巨剑散作灵光,依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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