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用火苗给他烘干身上的羽毛,抱着崽子站起身,道:“唔,我去找爹要几样好东西。”
凤元坤拼命挣扎,被谢危无情镇压,他一脸深沉道:“现在痛苦一点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就会感谢我了。”
凤元坤差点骂出脏话。
我感谢你个屁!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让我这副模样见到阙殷是想杀了我吗啊啊啊!
然而再激烈的挣扎也挣不过谢危,他还是被谢危带着一路到了玄月宫,进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一波人。
是粉霞和一群合欢宫弟子。
他们各个脸色严肃,身着最正宗的合欢宫弟子服——一白衣外罩绯纱,仙气里透着妖娆。
只是这绯纱之上稍微有些破败的痕迹,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
他一怔,当即停下脚步,沉着脸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们了?”
凤元坤倏地停下了挣扎,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他们。
粉霞本来阴沉的脸色突然一软,“噗嗤”一声笑了,“敢欺负我们,不都被姑奶奶我打回去了吗?放心,仇已经报了,就是有些事情不太开心。”
谢危皱眉道:“什么事情?”
粉霞轻叹口气,“正好我要和宫主禀告,小师弟也过来听听吧。”
一伙人一同进了玄月宫。
阙殷显然已经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此刻正坐在玄月宫大殿主位上,见了谢危便朝他招招手,“过来坐。”
谢危乖巧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填设的另一个位子坐下了。
凤元坤在把头埋入他手臂和衣服的间隙里,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屁股,大有种掩耳盗铃的架势。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阙殷一眼就看到了谢危怀里的幼崽。
他眯了眯眼,问:“这就是那只鸭嘴鹰兽幼崽?”
谢危点点头,“对啊,不知为何天赋奇差,在天澜珠里差点溺水,我把它按入水里好半天也没见缓过来,正想找您要点水属性的天材地宝喂呢。”
阙殷眼中冷光一闪,道:“你确定它真的是鸭嘴鹰兽幼崽?”
凤元坤激灵灵一个颤抖,屁股狠狠一缩,又往谢危怀里蹭了蹭。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谢危没理解阙殷的意思,眨了眨眼,道:“我在母兽窝外守候了一天一夜,亲眼看着它把这只幼崽生出来,之后它身体虚弱,就把幼崽送我暂时看顾了,我一路亲自抱回来的,应该是鸭嘴鹰兽没错吧……”
阙殷“哦”了一声,眼中冷光缓缓消散,手一挥给了他几朵灵花灵草,“这些都是水属性的灵植,你慢慢喂。”
他一顿,又缓缓道:“当着我的面喂,我给你把关。”
谢危自然没什么意见,他把幼崽往两人椅子中间的桌子上一放,笑眯眯道:“行,有爹把关我更放心了,我现在就喂。”
他取了一片蓝色花瓣伸到幼崽嘴边,“张嘴,啊——!”
凤元坤:“……”
他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阙殷。
阙殷一手支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双上挑的凤眼紧紧盯在他身上,似笑非笑的弯了下唇角。
凤元坤……凤元坤屈辱的张开了嘴,啊呜吞下了那片花瓣。
浓郁的水灵起霎时在嘴里炸开,和体内被封印的火灵气轰然相撞!
凤元坤死死的憋住了,硬生生用幼小的躯体抗下了这股小小的爆炸,黑豆眼里水光盈润。
你们欺负本……欺负崽!
阙殷不为所动,慢悠悠道:“继续,多吃对他身体好。”
谢危乖巧的又递出去一片花瓣,“来,张嘴,啊——!”
凤元坤:“……”
虽然说到了他这个境界,再多的水系灵植也只能让他拉个肚子,一晚上就恢复了,造成不了什么严重的后果,但这也实在是……
憋屈。
阙殷不再关注他,视线看向底下等候已久的合欢宫弟子。
“说说吧,情况如何?”
粉霞恭敬的一礼,道:“情况比较复杂,这次的灭门之案虽然只是发生在末流小门派身上,甚至最大的人数也才只有两百人,但数量有点多,一月之内已有二十八门被灭,听说仙门的小门派那边和妖族一些小族也有被灭的,具体情况我没去过,所以不太清楚,单说魔门这边。”
她理了理思路,继续道:“这些门派大致分两种死法,一种是被吸干精血而死,另一种是被人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致死,死前似乎受过刑讯逼问,一个门派都是单一一种死法,似乎有两拨人在动手,后一种虽然残忍,但在魔门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也算是比较常见,但前一种……”
她摊开掌心,一捧粉红色的灵气聚拢在掌心,闻之便有股娇艳靡乱的味道。
“……有点像是合欢宫的双修之法吸食人精血过度而死,外面很多人以为是我们做的,刚刚路上和几个人打起来了,人倒是教训了一顿,但这事还没查清楚,他们隐藏得太深了,我仔细查过那些门派,但事后已经被人清理过了,我没找到什么线索。”
阙殷冷冷的哼了一声。
合欢宫的双修之法自他坐上这位子后就没再出过人命,栽赃嫁祸的嘴脸未免太恶心了一点。
凤元坤刚刚咽下一片水蓝色的花瓣,承受了一波小小的灵气撞击,谢危又喂了一片青蓝色的草叶。
“……”凤元坤憋屈的吞下了。
谢危皱着眉,道:“都是这一个月内出现的?”
粉霞点头,“对。”
谢危“唔”了一声,挠了挠下巴,“未免也太巧了,我才刚回合欢宫一个月。”
“不巧,就是冲着你来的。”阙殷淡淡道,“有些人想要魔主这位子想疯了,本来还可以慢慢等本尊什么时候收徒,结果你突然变强大了,坐不住了。”
他缓缓坐直身子,眉心微凝,思考了片刻,道:“说起来,最近外面是有一些强大的气息出现,似大乘又不似大乘,怪得很,宴会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太平静。”
谢危惊讶道:“什么宴会?”
他不过出去绑架了一只崽崽回来,怎么感觉合欢宫都出了好多大事?
阙殷便和他解释了一遍,末了一笑,道:“你可得给我争气点,我收不收徒就取决于你了,未来的魔主大人。”
谢危:“……”
他无奈的叹口气,倒也没拒绝,毕竟身份在那放着,以前是让人看低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给爹争口气,不过……
他道:“既然宴会注定不平静,那我们还要继续……”
“自然要继续。”阙殷下巴一抬,冷哼一声,“便是大乘,本尊也不惧了他们,躲在暗处还烦得很,就等着他们出来了,倒省得本尊一个个去找。”
谢危摇了摇头,“我知道爹自然厉害,可他们既然敢来,怕是有对付你的法子,小心总是没错的。”
阙殷“嗯”了一声,懒洋洋的卷起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道:“崽崽说的有道理,那就把妖王叫来吧。”
“噗——!”
正在努力吃叶子的凤元坤一个不小心吐出了一股小火苗,幸好反应及时,连忙用翅膀捂住了嘴,嘴角边缘冒出一缕缕淡淡的烟雾,飘呀飘,飘呀飘……
谢危惊讶道:“水汽化雾?这是有点效果了?”
凤元坤双翅捂着嘴,被呛得眼睛都冒出了点水意,眼泪汪汪点点头——是的是的!
阙殷手指一扔,抛给了他一颗水灵果,“那就继续。”
凤元坤:“……”
凤元坤两只小翅膀抱着果子,委屈巴巴的啃果子吃,吃一口打一个嗝,体内一个小爆炸,炸得他身体一颤一颤,就像是哭了。
本王这辈子没受过这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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