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上(178)

　　你如果不相信也可以吃掉试试，但记得弄一块差不多的水晶。”

　　“……这样就好了？”奥尔表情发木地问。

　　“不然呢？王储当然是亲王说的就算，但成为王储不表示你成为了亲王，只表示你比别人距离那个位置更近一步。”亲王耸了耸肩，他带着银色手套的手盖在了奥尔的肩膀上，“我的儿子，我的王储，当你那天的发言传到我耳中时，我甚至以为我们的某些秘密已经泄露了。

　　我追查了半个月，才确定消息没有从任何的渠道泄露，所以那些只是你根据民间信息做出的推测。更让我惊讶的是，很显然那些并不是你的真心话，你说那些，只是为了让罪犯说出真相，那只是……你的审讯策略。

　　你对人类和狼人都充满善意，你怜悯他们，对待他们有足够的仁慈，但不是无限度的，你也知道应该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他们惩罚。这很好。因为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在我身边养大的孩子们，都只看到和学会了我的骄傲。

　　用皮鞭和带着尖刺的荆棘枷锁束缚，确实能让臣民得到一时的顺服，但也只是一时的。我本来以为要从你的侄子里寻找继承人了，但你出现了。意外并且充满了惊喜。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没有看到你对血族的仁慈，因为血族太强大了吗？还是因为我？作为血族的王储，你会对你的同族展现出你的仁慈吗？”

　　奥尔被问住，他确实对血族没有任何慈悲之心。因为血族这个隐藏在人类中的种族，向他展现出的除了强大，还有对其他种族的压迫与欺凌。

　　“我要交给你十五个血族，他们都是族中的弱小者，没能成功觉醒，但受过良好的教育，他们能够帮到你的。”

　　“血族我收，但我需要可以赶走不听话者的权力，这些人里也需要有一个可以让你和我沟通的人。还有，我还要狼人。”

　　受过教育的人当然要收，单纯是来算账也好。

　　“你身边早就该有这样一个人了，只是我每次为你定下人选时，你的身上总会发生惊奇的事情，之前的人选也就不再恰当了。再给你四十个狼人，一半残疾的，一半濒临崩溃的。”

　　“好。喂，你要糖的制作方法吗？我想你们应该也猜到糖是用麦子做的了吧？只是确切的制作过程，依然想不出来。”

　　亲王眉毛动了一下：“作为父亲，我怎么会索要儿子的财产？”

　　“目前我能好好卖东西，却没有被任何人打扰，毫无疑问是族中的维护，我也该付出一些东西了。而且我不是白给的，族里会开青霉素工厂吧？给我青霉素工厂的股份。”

　　“你不要制糖工厂的股份吗？”

　　奥尔十分坦诚：“因为麦芽糖只能在短期内卖钱，一旦麦芽糖开始冲击糖类市场，那些在南大陆开制糖作坊的农场主就会加大制造蔗糖的力度，商人们也会把更多的糖运过来。麦芽糖粘稠像是蜂蜜，没有蜂蜜的花香。其实颗粒状的蔗糖才更适合烹饪，也更容易储存，未来依然是蔗糖的天下。”

　　没必要欺骗亲王，或者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几年后麦芽糖价格大跌，呃，当然蔗糖也跟着价格大跌的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我忍不住开始赞叹佩尔德公学的教学水准了，他们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奥尔面无表情地自夸自擂。

　　“十年内还是有很大的利润的，蔗糖的种植和制作，短时间内还是无法追上来的。”

　　“麦芽糖大批出现，甘蔗的种植园主恐慌时，多买点种植园吧。未来的蔗糖即使不是奢侈品，但也会是生活必需品。”

　　“这个也告诉我吗？”

　　“您是亲王。当然，我觉得这是说了废话，您当然比我更清楚。”

　　“狡猾的回答。”这里可以理解为血族亲王代表着血族全体的利益，奥尔作为血族的一员愿意为他献策，但也可以理解为，他是亲王，奥尔是王储，只要奥尔有能力，那亲王的就是王储的。

　　亲王至少看起来挺喜欢奥尔的，他收敛起了笑容：“我很抱歉，对你，更是对哈尔。”

　　奥尔的母亲叫哈托尔伊莲·摩尔达纳，哈尔应该是亲王对她的昵称。

　　“……我无法代替已逝去的人们对你表示原谅。”

　　“为什么是复数？”

　　“被砸破头那次，对我来说就是没了一条命。告诉我，亲王阁下，假如我死了，你会为我复仇吗？”

　　“你不会死。”

　　“？”

　　“我抽了我的骨髓，注入进了你的骨头里。我不确定那是否能让你觉醒，但却确定，可以救下你的命，所以我暂时留下了所有伤害你的人，我等着你自己站起来，然后复仇。假如你没有那个胆量和能力，我也会替你杀了他们。”

　　(⊙Д⊙)

 

第95章

　　无论原主的记忆碎片，还是奥尔自己，对此都没有任何印象，但关于骨髓这件事，奥尔不认为亲王在骗他。至于什么让他自己复仇之类的……这个奥尔有些怀疑。

　　但情况确实变得复杂了，因为奥尔可以鄙视亲王在感情上的不忠诚，但他没有了继续敌视他的资格，因为亲王救了他——要么正是亲王的行为造成了奥尔的穿越，要么亲王救他时他已经穿过来了，亲王不救脑袋上破了个大洞的他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大概也活不久。

　　其实现在奥尔很想问问亲王……安罗娜女王有没有接受过血族的骨髓，但他不敢。以亲王的精明，一旦问出这种问题，非常可能让他产生不太必要的联想。

　　亲王看着他的呆脸开怀大笑：“你真像我，我的儿子。你身上属于你母亲的血太厚重了，但被抓回魔女一族当成一头种马，显然不是哈尔想让你度过的人生。我本来只是想治愈你，但没想到，同时也激发了你属于血族的血。我很期待你成熟的样子，奥尔。”

　　他瞥了一眼奥尔的身后，奥尔立刻挪过去，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身高比亲王矮了多半个脑袋，遮不住达利安。

　　“有些地方不像，但那应该是好事。”亲王向他身后招了招手，“马克西姆！”

　　他的气场太强了，奥尔竟然没注意到，他背后还有其他人。而且还不少，有狼人有血族，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安静地站在十几米外的地方，不发一言。听到亲王的召见，才让其中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比起一个血族，马克西姆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军人，他身板笔挺，眼神坚毅，浑身上下写满了忠诚。

　　“马克西姆·托雷斯。他今后会随侍在你身边，为你和我做好沟通。还有，他喜欢女孩子。”亲王眨了眨眼，表示这位血族不是来勾搭奥尔的，“儿子，你是否能从你王储妃的身前挪开一下，我也要给他一些礼物。”

　　王储妃？

　　奥尔囧了一下，这家伙如果真有善意就不会让达利安现在还僵住不动，但奥尔还是让开了。

　　亲王终于直面达利安了，两人身高相仿，亲王的身材看起来还更瘦削，但达利安的气势完全被亲王压得死死的，即使亲王的眼神和行为没有释放出任何敌意，但就是会觉得达利安是死死咬着牙才维持住了脊背的挺直。

　　“很抱歉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但祝你们幸福。”在沉默了半分钟后，亲王终于开口了，那种单方面碾压的感觉也终于消失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极其华丽的红宝石凤凰胸针——它有手掌大，整体是用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红宝石拼接而成的，尤其凤凰的身体，使用了一枚有枣子大小的梨形血色红宝石，“你是我亲自为他挑选的，但我也很意外，你比我想象的更适合他。

　　身为一个血族王储，选择了一个狼人成为王储妃……对现在的血族来说，或许正好。不过你也要做好迎接麻烦的准备了。”

　　“感谢您，阁下。另外，是的，我做好准备了。”

　　亲王笑了笑，重新转身面向奥尔：“再见了，儿子。”他张开手臂，看起来很期待奥尔叫他一声父亲，再给他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