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当做没听见这位的嘀咕。
也不怪钱德勒朝那个方向思考,一位父亲见自己的儿女,或者见儿媳与女婿,为什么还要赶走所有仆人?尤其奥尔刚刚已经证明了,死者生前进行过某些行为,这完全就是证据确凿了。
“您要去见那两家人吗?”抒发了愤怒的钱德勒看向奥尔。
“我还要再看看。”
“我当然要陪您一起~”钱德勒顿时又高兴了。
“……”并没有邀请的奥尔,也只能沉默地让他跟上来。
从伯爵的办公室出来,向右拐,顺着走廊就来到了目前子爵一家的房间,门关着,有两位皇家警察在门口守卫。
奥尔与他们点头算是打招呼,又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向左走,走廊的尽头是个小露台,右拐走一小段,才是通往北翼的走廊。走廊全长八十米左右,走到对面后右拐,过两个房间,则是男爵夫妇的住房,门口同样有皇家警察。
“您带着仆人下楼后,有没有在两栋楼的楼梯上安排人?”
“没有。但午饭之后,会有人例行打扫。因为主人吩咐了不要上二楼,所以今天午后的打扫只限制在了一楼,我也吩咐了他们不要上二楼。”
“那位女仆和男爵的储物间……”
“在二楼。”
“可她还是上去了,而且没人向您汇报过。”
管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请允许我失陪一下。”
“当然可以。”
首先要确定二楼到底都有谁,接下来才能开始寻找凶手。管家去确定情况,奥尔三人又回到了办公室。奥尔继续在房间里寻找线索,趴在地上敲击地板,拨弄地毯。
“您在找什么?”
“我听说有人有些人会在地板在做暗格,我在试着找暗格。”
“死者可是财政副大臣,如果他暗格里放着的东西涉及国家机密怎么办?”
“交给我的上司。”奥尔先看向钱德勒,再看向又双叒站在门口,好像卫兵一样的波罗斯泰。
“管家来了,先生们。”波罗斯泰恰好在这个时候挥动手臂,示意他们俩赶紧起来。
奥尔立刻站了起来,对于没找到暗格他很淡定,反而是钱德勒看起来更失望。
管家不止自己来了,还带着几位仆人,其中两位男仆押着一位中年女仆,看装扮就知道,她应该是干粗活的。
“她是在厨房干活的女佣,每一栋建筑都有一条专用的送餐楼梯,他收了男爵的钱,让妮纱从送餐楼梯上了二楼。”管家有些冷硬地说,刚刚是他自己知情不报(只是不说,不算说谎,所以不算破坏誓言),现在却是他的管理出现了问题,对管家来说,后者比前者严重得多。
女仆瞬间跪下:“先生们,发发慈悲吧。我只是收了25艾柯。我愿意把钱全部拿出来,不,我愿意赔偿!我确实说了谎,但我怎么敢对男爵老爷的事多嘴呢?发发慈悲吧。把我赶走是要了我的命啊!”
“只有那位女仆?”奥尔退后一步,不让女仆抓住他的脚。
“这一次我十分肯定,只有那位女仆。”
“那请把这位夫人带走吧。”
“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凄厉地叫着,立刻被捂住嘴,拖走了。
“现在,我想问问您,伯爵和他的儿女感情如何?”奥尔问管家,又向钱德勒与波罗斯泰点头示意,“请补充。”
“伯爵与子爵和男爵夫人的感情,都很好。但相较之下,与子爵的感情更好。最近与男爵夫人有些矛盾,因为伯爵拒绝为男爵在财政部找一份工作。并且……今年伯爵与男爵夫人还大吵了一架,因为伯爵表示,从今年开始,将拒绝为他们还债。”
管家顿了顿:“据我所知,主人私下曾经聘请过一位私家侦探调查男爵的某些风流韵事。并在昨天晚上,与男爵夫人谈论过离婚的事情。毕竟来自男爵家的账单,超过八成都是因为男爵个人的赌债,或……他为情妇的花费。
警官先生们,我并非在故意暗示什么。在这个家里,确实只有男爵的名声很糟糕。”
“谢伦坡伯爵在家庭上的名声一直很好,诺瓦蒂埃男爵的名声也确实一直很糟糕。”钱德勒同意,“不过未来可能……”他给了奥尔一个“你懂”的表情,毕竟他刚刚有了那样的发现。
“接下来,请男爵夫妇过来吧。”奥尔打断了他。钱德勒耸耸肩,没在意。
“只是男爵先生和夫人吗?就在这?”管家问着,眼睛不由得看了一眼办公室——门敞开着,伯爵的遗体还在原地。管家的呼吸重了一分,眼泪流了出来。
“是的。”
“能给主人盖上一张被单吗?”管家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奥尔,想给他的主人一些体面。
“不行。”
管家叹息了一声,没有与奥尔争辩,老老实实地行礼:“好的,我这就去叫人,请稍等,先生们。”
他走了,奥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到了房间里再次检查了一遍伯爵的遗体,甚至把僵硬的伯爵抬了起来。看过之后,奥尔嘀咕着:“不对……”
“什么不对?”钱德勒并没有因为他的力量而惊奇,他更想知道奥尔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但是波罗斯泰又在报信了——男爵夫妇来了。
诺瓦蒂埃男爵夫妇是一前一后过来的,男爵三十岁上下,发际线有些高,没留胡子,脸型略长,但还算英俊,只是有着浓重的戾气,并且此刻的他脸色青灰。走在前边的男爵努力想做出严肃的表情,但掩盖不住暴躁与不耐。
第142章
诺瓦蒂埃男爵有个强壮的身材,肩膀宽厚,胳膊粗壮,或许能给人以安全感?
跟在他后边的男爵夫人被两位女仆搀扶着,她是一位身材苗条的美丽女性,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只是现在双眼红肿,脸色青灰,穿着一条带有花边的紫色长裙,随着靠近办公室,她甚至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不想去看室内的场景。
“你们找到罪犯了吗,先生们?”男爵问道,嘴里涌出浓重的酒味,“最好快点,伯爵阁下可不能不明不白地丢掉性命。我认为可能是外国的间谍干的,爬墙进来杀掉伯爵,然后偷走了些情报之类的。”
钱德勒皱眉,厌恶地走向一边。
“今天午饭之后,您和您的夫人去了哪?”奥尔问。
“我们当然是在一起,在房间里。”男爵愤怒地撇嘴,“为什么问这个?你们竟然在怀疑我,一位尊贵的男爵?以及伯爵大人在法律上的儿子吗?!”
他挥舞着手臂,像是一头发疯的野猪一样,冲到了奥尔的面前,结果发现比奥尔矮了半个头,于是又退后了半步:“我知道,皇家警察在难以侦破案子时,总会找一些可怜虫替罪,但是,这次你们看错了人!我可是诺瓦蒂埃男爵!男爵!”
刚刚走开的钱德勒,现在双手死死地捂住脸,但他的耳朵已经红了。毕竟这种诺顿贵族,实在是太让人觉得丢脸了。
奥尔一把拽住了男爵的胳膊,把他拽了过来,另外一只手捏住男爵的下巴,把他的头掰向另外一边。男爵立刻尖叫了起来,刚才虚软无力的男爵夫人也跟着叫了起来:“放开他!放开我丈夫!”
面对冲过来的男爵夫人,奥尔把手放开了。而刚刚被抓的男爵貌似是被吓到了,他一把推开了男爵夫人:“我承认,我当时在和一位女仆鬼混,那又怎么样?我只是鬼混而已!”
奥尔让男爵夫妇离开了,临走时,男爵指着奥尔的鼻子:“小子,这件事结束,我会让你跪下来帮我舔的。”
奥尔很淡定,这种人任何世界,任何种族里都有。而且,这件事结束,到底谁要死了,还不能确定。
奥尔扭头,正对上钱德勒的脸……
看来谁会死已经确定了。
“这可真是耻辱。”钱德勒说,他的脸依然很红,既愤怒又羞耻。眼神则在躲闪着奥尔,不敢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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