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第几次挟持我了?”楚容却忽垂下目光,惊呼一声儿,“血……”
什么血?你脖子上当然要出大血了!
他声音颤动道:“你的腰间……你在流血……”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插着的一根短刺。
……大意了,狂怒之下都没在意疼。
假装没有看见什么的我抬起头就是冷笑:“你的手居然还能动得这么快,是用了机扩和暗器吗……”
梁挽当即提醒:“小棠先止血,把他交给我!”
曾雪阳冷冷道:“你若敢如此,我先杀了他!”
我却拉紧了楚容且攥住了他的脖子,在虚弱之中怒笑道:“你若是不让他停下,也不说出火药的位|置,那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好了!”
聂楚容轻嘲道:“到了如今,除了你和已经失去的妻女,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么?”
“有啊,你若不在乎自由,何必逃出来?你若不在乎权势,何必去作恶?你若真在乎亲人,大姐和云珂是怎么回事儿?”我咬牙冷笑,“别装着还在乎我,毕竟在骗人和比狠这两件事上,我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我自然看得清你是什么人。”
他只好像听出了别的意思,莫名感叹道:“所以,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你也愿意和我一起死?”
我还在想如何狠狠掐他脖子的时候,他忽然看向曾雪阳,好像说了此生最让我难以理解的一句话。
“停手吧,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曾雪阳怒得面容抽搐了几分:“够了?我当初救你出来的时候,家主口口声声许诺我的事儿,都忘了么!?什么叫做够了,你就不怕……”
不怕什么……楚容难道还有什么可以……
我正在细想不及的时候,忽然见梁挽已经不动声色地接近了曾雪阳,却瞬间踢出一脚,直扫对方下盘!
这一招出其不意却又自有乾坤之秀,曾雪阳断喝一声,在急闪侧避的瞬间,中了一脚在臂膀,牵动胸膛,几乎吐了一口血出来,梁挽乘胜追击之时,他却心狠发作怒意喷发,硬拼着挨了对方狠狠一脚,也要反手打一掌,把迅疾掌风打向了挟持着楚容的我!
楚容惊呼一声儿,瞬间在这致命一掌来临之前爆发出最后的余力,做了一件儿所有人,包括我,都未曾会想到的事儿。
就如我下意识推开了他一样。
他用尽全力把我推出了死亡!
第140章 局势逆转的那一瞬间是
聂楚容用尽全力推开我后,被掌风刮了一点儿,脸上一寒,就此退开,却被他的几个手下接着抢了过去,轮流输送功力进去,曾雪阳欲冲向我,却被阿渡和冯璧书挡在了前方,动作缓了一缓。
梁挽随即冲向了聂楚容。
我却忽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压低声线,尽力不去顾忌疼痛和虚弱道:“我去追击他,你去和阿渡他们一起拖住曾雪阳……”
他本来想回应什么,可目光下意识就落到了我的腰间,他的手瞬间就不受控制一般地抚上了那流血的伤口,如被刺痛了似的一颤,他急切道:“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包扎一下,追捕聂楚容这种事就让我来……”
我却握住他的手,道:“这个等等,你听我说……”
“你的伤口在流血!”
梁挽瞪了我一下,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和不容置疑。
他开始拿出绷带,在我的腰间迅速地缠绕起来,仿佛止住了那些血,也止住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他才稍稍开始稳定下来,平复了些许呼吸。
而我也仿佛才意识到,他刚才是在不安什么。
看见郭高二人在血泊里簇拥成一团儿的样子,他想到了什么?看见我的腰上多了那么多血的样子,他又回忆起了什么?在这众人簇拥的大殿之上,是否也如几年前聂家的宴席那样,重复着一样的悲剧,一样的恐惧?
只有他确定血不再汩汩流出以后,才发现了我的凝视和虚弱,仿佛是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面庞,关切道:“小棠……你,你还好么?”
我还在尝试把失血的晕眩感给压制下去,直到他的手指触碰我的面庞,那种温热的触感一点点地在我的脸窝那边扩散开来,才像是一点儿暖心的温热渗进冬日的冰水里,把我的恐惧也一点点地解冻,把里面的理智一点点地捞回来。
他看着我,认真道:“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梁挽松了口气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追聂楚容……”
我却立刻拉住了他的袖子,如拉扯住了一片儿急飞而去的云,梁挽立刻不解地回头看我,而我却一动不动地看向他。
“你不要去追他,让我去……可以么?”
此时此刻,亦如当年当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面孔,像是盯出了一千万种微表情一样,半晌后,忽口气沁凉道:“不可以。”
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不让你去复仇,而是……”
他却有些微恼而伤心地看着我:“这件事和复仇没关系,我的复仇在五年前,在你毒死那一个个凶手,在你把自己的命赔给我,在你‘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我听得身上一震,他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让我在那时不去管他,因为你把你的命赔给我,你堵上你的一切让我放弃恨。所以我选择了放下,我选择了救人。”
我满是震惊地听着他的一句句剖心挖肺般的言语,我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些话倒给我听,就好像他已经把这些血淋淋的话藏在心里许久了,只是如今看到我的血在身上重新破流出来,他才有力气和勇气一股脑地说出来。
他却急切也无奈道:“所以我不是要去复仇,而是要去救人。而不管是重伤他,还是抓了他,都能救许多人。而你……你对他也已经仁至义尽,他却插了你腰上一刀,他伤你至此,小棠……你何必还要再念兄弟之情!?”
我念兄弟之情?
……我没有啊!
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奇怪,可此时此刻他对我的不解和困惑,好像就如曾雪阳对聂楚容的不解和困惑一样,这种程度巧合同时在一天之内发生,不得不说是有点讽刺了。
可我忽想起了关键的一点儿,心想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赶紧攥着他的手道:“你若真的一心想救人,就去把人疏散出去!然后查一下火|药藏在哪里,这大殿里早被内奸给藏满了火|药,一旦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梁挽也惊了:“你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我急道:“来不及解释了,你信我的就是!”
梁挽听我如此急切,二话不说,如一阵风似的扫去了人群之中,把我的消息扩散开来,由他带头,把不能动的人一个个架在身上,把伤者也抢先带了出去,然后再让凌熙让组织去疏散人群。
眼看着大殿内就要清理一空,铺垫了这么久的阴谋马上就要被击个粉碎,败个彻底,我忽抚了抚腰部,看向了那个被几个属下包围着的人。
聂楚容只是重重咳嗽了几声,咳得心肺好像都被冻结了几分似的,咳得我把拳头都攥了一紧,这时咳到几乎撕心裂肺的他,却在一片虚弱之中抬起了头,含了一丝得意却邪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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