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离得这么近,林澹可以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厚重的脂粉香气,清晰地看到对方那张白皙的脸上涂满的艳红的胭脂。
他心头一凛,大气不敢出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那舞姬见状,掩嘴轻笑,动作间,轻盈的纱袖又带起一阵香风,直往林澹鼻腔里灌。
那股浓重的香气,充满了人工香精的味道,像林澹穿越以前逛的那些商场里,那种看起来很高端的服装店柜台里会飘出来的气味——
浓浓的满是金钱的味道,是林澹闻到了就会敬而远之的香气。
林澹憋气憋得脸有点红,心想下次要去那寒玉门告书石里找个可以短时间内不需要用口鼻呼吸的功法学一下,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也好应对。
对面的舞姬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见林澹退后几步,那舞姬便又往前靠近两步。
林澹又慌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将手臂朝外伸出去,把那绣满桃花花瓣的绣球往对方面前送了送,
“那个,你的东西,掉在我这了,还你。”
那舞姬没有收那绣球,但也没有继续朝林澹靠近了,只是浅笑说:
“客官,我的桃花既选中了你,你若愿意,我便在此为你独舞一晚,客官想看什么舞曲?”
“不、不用了,这么难得的机会,留给楼下的其他道友吧,我不需要。”
林澹又晃了晃手中粉色绣球,像在催促对方将绣球拿回去。
那舞姬却丝毫没有要伸手接回绣球的姿势,只是微微歪着头,眼中浮现几分困惑:
“……不需要?”
“不需要,”林澹笃定地回,“我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
那舞姬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重新笑起来,
“客官,莫非是不喜欢女子?无妨,我也可以变换成男子形象,客官偏好何种男子?阳刚之气重些的,还是阴柔之气重些的?”
那舞姬说着,抬手就要脱去外衫,像是要现场给林澹表演一个“女装大佬现形记”。
林澹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他寻思着按照这舞姬的说法,或许他们妖修在性别这方面也没有卡得那么死——他慌张地快步走上前去,抬手将对方半褪的衣衫穿好。
当然林澹再慌乱,也不敢直接碰到对方的——除了他的猫,他从没有跟谁有过很亲密的肌肤接触——他此时不过是虚虚地抬着手臂,然后调动灵力,用御物之术,将对方的衣衫拉上去。
做这些的时候,林澹视线越过那舞姬的肩头,往窗外的舞池边上看过去,下意识在寻找那个熟悉的清瘦身影。
然而,没找到。
靳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原本坐着的位子,此时空空荡荡。
林澹一时怔住。
……去哪了?
.........
早在林澹被关沧海领到这二楼的包厢之后不久,靳言便起身离开了。
观沧海所谓的一盏茶时间,还是高估了靳言。
根本连一炷香时间不到,靳言就坐不住了,他飞身来到那楼梯口的传送法阵上,正要追去包厢,忽而被头顶的一道气息吸引了注意。
对方修为不低,刻意隐藏气息时,靳言此时的分|身形态,竟然未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直到此刻离得近了,对方刻意将气息释放出一丝来,靳言这才察觉。
他眉心轻拧,指尖释出的灵力转了个弯,传送法阵启动,不再往林澹所在的包厢去,转而落在了那包厢对面的房门外。
刚落地,正要推门进去,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靳言回头,就见关沧海不知何时立在两个房门中间的走廊上,一手举过肩头,紧紧握住背后长刀刀柄,双眼警觉地看向靳言正面向的那间房门。
靳言朝他轻轻摇头,下颌轻点林澹所在的房门。
关沧海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点头,退回到林澹的房门前,仿佛化身成了一座门神。
靳言转回身,抬手,正要敲门,房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了。
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上,朝靳言轻笑,
“孤月真君,好久不见。”
靳言淡淡回一句:“合德真人。”
这是玉清派现任掌教,三清洞常驻副盟主。
合德真人一手轻轻抚摸着乖顺地趴伏在他脚边的一只通体雪白的麒麟兽,另一只手指尖轻点,送了一杯茶水到对面桌边,
“孤月真君,可否赏脸?”
靳言没说话,在桌边坐下了。
合德真人笑说:“孤月真君,今日怎么有雅兴,来听海阁赏舞听曲?”
靳言没回对方的问题,只用古井无波的语调说:“听海阁变成如此模样,合德真人,就不怕落人口实?”
三清洞脚下的核心地段的商铺,大多都背靠某一个三教盟的大门派。听海阁,便是玉清派一手扶持起来的铺子。
合德真人闻言,笑起来,“不过是些怡情的小术法罢了,三教盟并无明文规定不可在此使用媚术,也从未禁制过妖修在此任职,不是吗?”
靳言没回答,眉心蹙起,眉眼之间忽而满是阴翳。
他端起茶碗的手臂一顿,指尖抖动,一缕裹挟着寒气的灵力眼看就要释出,送到对面包厢去。
合德真人察觉到靳言神情上的异样,这时也将神识铺开,往对面林澹所在的那包厢中查探过去。
很快,他锁定了从地底浮现出那一团黑雾。
合德真人的脸色一白,正想出手,这时,却见那黑雾已然被地底的桃花法阵碾得粉碎。
重新摆出一副客套的笑容,合德真人这时开口解释:
“不过是低阶的引魂魔罢了,许是哪个不懂事的客人,违规带到了楼中,这听海阁周遭的护阁法阵便能轻松应对,孤月真君,不必在意。”
靳言闻言,重新将茶碗送到唇边去,然而尚未品到一口茶水,神识便又查探到那舞姬进入到对面包厢中,与那笨蛋修士开始纠缠不休。
靳言的眉眼顷刻之间又冷下来,看向身旁的中年修士,
“这舞姬,合德真人又作何解释?”
这次合德真人脸上却没有了刚才那惊慌神色,反而是游刃有余地笑着,
“这不过是阁内为了活跃气氛,设置的一些小曲目罢了。
“这舞姬将绣球抛过去,我看,那便是与孤月真君的那名侍卫有缘,这是好事啊,孤月真君,觉得呢?”
对方刻意将“侍卫”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靳言,你往三清洞送的信函里,可只说了对方是你的侍卫——这铺子里的舞姬与你门中侍卫纠缠,你身为掌门,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一个店铺背后的大股东?
靳言牙关紧咬,眼中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可三教大会马上就要开始,靳言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对方在这些无谓的虚名上争执,此刻也只能将这口气强行咽下去。
.........
而此时包厢中,林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和那舞姬的一言一行,都被对门的两个大佬看得清清楚楚。
他怔怔地看着舞池边上空出来的位子,一不留神,被面前舞姬伸手,攥住手臂。
林澹吓得触电般将手臂收回来,到这时,神情便有些冷了。
他把那桃花绣球强硬地塞回舞姬手中,沉声说: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这些,请自重。我……有道侣了。”
.........
咔。
对面房间,靳言正举着茶碗的手腕一抖,茶碗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清冽的茶水泼洒出来几滴,溅落在他指尖。
合德真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脸惊讶地转头看向靳言,
“……道侣?”
.........
“……道侣?”
那舞姬同样是满脸惊诧,看向林澹。
“对。”
林澹用力点头,心想反正掌门尊上不在,他便大着胆子,拿下巴指了指舞池边上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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