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湖边四周观望,哪里还能找到蓝色的身影,那模样精致心肠善良的小郎君早就跑不见了影子。
小鲛蹦蹦跑跑回了家,推门就看到在天井那打水洗手的男人。
“阿渊~”
小鲛扑到溥渊身后搂着对方的脖子。
他嗅了嗅溥渊的发,笑眯眯道:“有一股药味喔,刚才鲛在湖边遇到一个小孩身上也有这股味道,他们都说是不洗澡的臭味,他们好笨!”
“徐老太家,她的病比较复杂,用药也很特殊。”
溥渊简单和小鲛说了些徐老太的病况,小鲛皱皱鼻尖,闷道:“大家都误会他们了。”
溥渊将小鲛从背后拉到怀里抱着,拖了张凳子坐下,摸摸他皱起的眉头。
“改天我和乡亲们说说徐老太的情况,那孩子多半是常年照顾老人才染了药味。”
溥渊亲亲鲛的唇,摸到他空荡荡的腰间,问道:“出门给你装好的糖枣呢。”
小鲛含糊地开口:“送给那小孩子吃啦,阿渊再帮我装一包。”
鲛吃了一半的糖枣,唇齿间都是甜味。溥渊细细吮他的舌尖,甜得一时片刻也没松开。
小鲛坐在溥渊腿上亲得迷迷糊糊的,他搂着溥渊的颈,轻轻推了推。
“阿渊,糖~~”
溥渊握着他的手,放到肩膀上继续让他搂。
溥渊一手搂鲛的腰,一手握在他颈后护着,大约听到鲛肚子里响起咕咕的声音,才牵起他回屋吃些午饭。
鲛吐出殷红的舌尖:“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91章 番外归园田居~~
等天再冷一些的时候, 小鲛就更喜欢耍无赖。
两人闲暇无事,他不要溥渊醒太早,通常都要在被褥里搅着对方的腿脚, 用自己暖暖软软的脚丫去拱对方。
窗外弥漫着飘起来的白雾,室内置了火炉子, 天再冷也算暖和。
只是没到入冬鲛就习惯散漫起来, 连云乡村里的村民都不那么早出门做农活了,天一冷大家纷纷减少农活的分量,多数在家里烤火炉,攒着膘防御湿寒的冷气。
鲛笑眯眯的, 手臂缠在溥渊脖颈后, 手指一圈, 抓了对方的一把头发。
溥渊纵着鲛胡来,那手松开发要沿衣襟下去时,他才轻松握住鲛的手腕, 微微摇头。
小鲛撅起唇:“不可以嘛。”
溥渊另一只手放在鲛身后蓝色纹形的地方揉了揉,三天两夜并非不沉溺在床笫之事间,若夜里有过白天还想再来, 溥渊就不会纵着鲛不管不顾。
“好吧……”鲛故意偏过脸佯装难过, 溥渊捏捏蓝色纹形下的柔软, 俯身吻了吻鲛的唇。
小鲛哼哼的叫,眼尾斜着泛红,唇角都是湿渍。
冷冬的早, 两人在床上亲得身上冒了汗才分开。
溥渊捏捏小鲛红软的耳垂:“舒服了。”
小鲛侧在溥渊臂弯里用鼻子和嘴巴呼气,点头, 又“嗯”一声, 表示自己很舒服。
时辰再晚些, 溥渊就起了。
他总不能和小鲛一般从早到晚赖在床上,入冬后云乡村里的老人接连生病,只有老人和小孩的村户需要他亲自走一趟,施针布药,小孩子不便出门抓药,溥渊就一并送到他们家中。
在灶屋内备好热食,溥渊穿好御寒的外衫,检查好门窗又吩咐小鲛不准不穿鞋袜就在地上跑后,才撑起墨青的纸伞出门。
雨后湿寒的气重,整个云乡村都笼罩在蒙蒙烟雾中,只能看见近些的屋舍,再远一点,就瞧不真切。
小鲛和溥渊的卧房在第二层阁楼中,楼层搭得高,他掀开帘子,趴在窗旁可以望见男人越走越远的身影,直至消失在细密的雨线中,鲛才放下帘。
鲛有些意犹未尽,双臂交叠垫着下巴东晃晃西晃晃,水蓝色的眸子无忧纯净,眉梢荡起细腻春/色。
他赖在被褥里枕在溥渊躺的位置又睡了会儿,半晌才懒懒散散的起身。正要双脚踩着地下床,鲛缩回脚丫,将挂在横栏上烘暖的袜子自己套上,又弯腰拿起厚底暖和的靴子穿好。
灶屋内放在锅里的食物还是热的,小鲛自己弄了些吃,今日没贪嘴,吃了半碗就去拿伞。
他转身去拿阿渊给他装好的一兜子糖枣,披上蓝色的毛裘就出了门。
鲛忘记问溥渊先去哪户看老人,他按自己的意愿,先去灰衣少年的家里。
破旧的屋舍不向其他村户那般有好几间,主屋旁只连着一间灶屋,小小的,烟囱口都是破的,依稀看出不久前被修缮过的痕迹。
小鲛抿唇敲了敲篱笆门,很快有个灰扑扑瘦弱的人影跑出来,少年微微张嘴望着门外好看得他不知形容的小郎君,那软软毛毛的领圈着白净的脸蛋,漂亮得少年忘记眨眼。
灰衣少年哆嗦着问:“小郎君怎么过来了?”
他说道:“溥郎君要晚些才来,秦家娘子前几日病的下不了地,溥郎君就先去看看秦家娘子的病况。”
小鲛含糊地“喔”应了少年的话,说道:“你穿得好单薄,不冷吗?”
伸手摸了摸灰衣少年的胳膊,冰冷冷的刺着指尖。
鲛推了推他:“进屋吧!”
灰衣少年点头,想请小郎君进屋内避风,可屋舍简陋,面色羞赧,说不出邀请的话。
小鲛已经猜到灰衣少年约莫没有御寒的冬衣穿才这般跑出来,他朝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回去,转身就跑。
灰衣少年以为小郎君看不起他们的破旧屋舍,微微失落,却也没什么丧气的回了屋子。一刻钟后,门外重新传来敲门声,他出去开门,望着去而复返的小郎君张大嘴巴。
“小郎君……”
小鲛笑嘻嘻地拍拍背后的包袱,他跟在小郎君身后进屋。
鲛瞥见灰衣少年走路都哆嗦的腿脚,进屋后打开包袱,取出里头他前两年就不穿的衣物,递给对方。
灰衣少年苍白的脸顿时涨红:“不,我不能收……”
鲛最会装生气,他怒眉背身,轻而易举就骗了个半大半小的孩子。
“我、我收……”
鲛满意地点头,除衣物外,还有两双他搬来时穿不上的鞋子。他的身形比少年跟屋里的老人都高挑,这些穿剩的衣物一老一小都能穿。
灰衣少年抱着衣服无声淌泪,哭得抽抽了才先去给躺在床上的老人换,换好后才轮到自己穿。
小鲛坐在屋内抿了几口粗糙的茶,和少年说话。他东一句西一句,看到少年用木棍在地面写字,弯曲蹩脚的字迹,少年脸涨的通红。
“我……我……”
鲛问:“你想识字啊?”
少年脸都快垂到脖子下:“……嗯。”
小鲛合掌一拍:“那太好了!”
“阿渊给我准备了好多字帖,我还有好多书,明日抱些过来给你。”
灰衣少年傻愣愣的,小鲛叹息:“我看了好多年的书,阿渊总叫我写字,我都不想写那么多。”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近了个人影。
小鲛笑出声:“刚说阿渊坏话,阿渊就过来偷听。”
溥渊看了眼少年身上的衣物,少年立刻起身,紧张地再一次想鞠身道谢。
小鲛拉着人,哼一声。
少年站在原地僵硬的不知道如何摆手脚。
趁溥渊给老人看病,小鲛将自己想送书的打算告诉对方。
鲛费尽口舌,最后答应了阿渊每日多练一副字帖的要求,多写字才能将文房内的笔墨和书都送一些给人家。
回去的途中鲛嘴唇都要撅上天了,他一会儿喊冷一会喊疼,溥渊将伞给他说要背他回去,惯得这鲛搂着溥渊的脖子,闷闷哼哼几声。
“阿渊不爱鲛啦,要鲛写越来越多的字了!”
“鲛都写了一百……已经超过一百年的字。”
小鲛趴在溥渊背后咬溥渊的耳,咬着咬着又舍不得下狠嘴。
溥渊听鲛胡乱编排自己的坏话,无可奈何地压下嘴角,实在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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