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感到大事不妙,“赵煜风,不带这样玩的,赵煜风,这不行,这不行……夫君,老公,这样不好玩……”
赵煜风一意孤行。
……
第二天,下了一个月的雨终于停了,我睡到下午才醒,醒来时身上已经都收拾好了,一身干净的中衣,被子也都是换过的,我撩开床帐,发现赵煜风不在屋里,外面不知为什么有很多小鸟的叫声,叽叽喳喳的。
“赵煜风……”我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赵煜风立马从外面进来了,神清气爽的样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问:“主子,什么事?”
我悄悄松了口气,瞧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一次把晚上发生的事忘了。
我又一次成功地保住了我身为他的主人的尊严。
“手里藏着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赵煜风听话地把手伸出来给我看,只见他手掌上托着一只奶黄色的毛茸茸小鸡,正扑棱着翅膀。
我:“???”
“不是很想玩手鸡吗?”赵煜风看着我,一本正经道,“我,我买了一院子小鸡回来……主子你喜欢吗?”
我:“……”
吴贵宝番外一 但他对太监实在是没兴趣
离河岸不远处,背靠树林的位置,建有一间不甚宽敞的小木屋。
孔三正坐在小木屋门前鹅卵石铺的空地上,架起一堆大火,大大咧咧叉着腿坐在火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亵裤仔仔细细地烤着。
得赶紧烤干了,趁屋里那小太监还没醒,把亵裤给他穿回去,不然等他醒来发现身上亵裤不见,或者换了一条,一定会知道自己扒了他的小裤头。
小太监那处有撕裂的新伤。孔三猜测他是遭人侵犯之后跳河轻生。
虽然自己是为了给他换下身上湿的衣裳才脱了他衣裳,但万一小太监不相信呢?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扒过他小裤头,说不准得再跳一次河。
烤干了亵裤,孔三起身进屋里去。
屋子很小,靠墙的位置一张简单的木床,中间一张小桌,角落几个竹筐装衣裳,屋里连个柜子也没有。
床上光秃秃的没有床帐,粗布被子里是小而单薄的一团隆起,里面像是有个人,又像是没有,只是被子的褶皱。
孔三穿着草鞋的脚轻轻地踩在地上走过去,把被子往下掖了掖,才把小太监那张苍白可怜的小脸完全露了出来。
小太监仍昏迷着,一张脸只有巴掌大,鼻子不高不低长得正好,长睫毛垂着,形状可人的嘴唇毫无血色。
掀开被子,孔三将小太监扒了裤子,动作利索地把亵裤给他穿上,又穿上长裤盖上被子,快步离开了屋子,提上桶,去河边瞧瞧前两天布下的渔网有没有装进去小鱼。
脑海里偶尔闪过那两条白生生的腿,孔三摇摇头把那腿晃出脑子里去。
想什么呢?那是太监的腿。
三天后,孔三正坐在桌边大口扒拉午饭的时候,床上的小太监醒了。
醒了还藏在被子里装睡,又过一会儿,悄悄扒拉下一点被子偷看孔三,孔三敏锐地察觉到了,但没戳破,只低头吃自己的饭。
吴贵宝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心里全是疑惑,这是地狱吗?可为什么地狱这么破旧?这木屋子甚至是漏风的,而且地狱里的鬼差也看起来这么寒酸的样子,穿粗布短褐,草鞋,桌上只有一碟咸菜就米饭。
不对,鬼差不能吃饭吧?那这个是人,那自己呢?死了之后化成鬼来找这个穷汉子吸阳气吗?
他吴贵宝活着的时候做不了坏人,死了倒变成个坏鬼了,也算是实现了个愿望。
“这位大哥,你,你能看得见我吗?”吴贵宝开始测试自己是不是一只鬼,很小声地发出声音,只露两只眼睛紧张地看着孔三。
自己又没瞎,怎么会看不见他?孔三心里纳闷这小太监在捣什么鬼,假装没听见,继续吃着饭。
看不见?吴贵宝掀被坐起,又很刻意地咳了两声,那汉子仍旧埋头干饭,像没听见。
吴贵宝对关于自己变成鬼的猜测越来越坚信了,走到桌边,伸出手小心地在汉子眼下晃了晃,对方还是没反应,吴贵宝感觉出有趣,接着又一指头戳在了汉子的胳膊上,结果却意外的,手指没有虚无地穿过汉子的胳膊,而是真的戳在了他硬邦邦的腱子肉上。
吴贵宝:“…………”
“嘿!!!”
孔三突然转头,两手冲他做爪状,粗沉着嗓子猛地大喝了一声,一张脸表情狰狞龇牙咧嘴的。
吴贵宝登时吓得大叫一声朝后跌了个屁股墩,连滚带爬地躲到了角落蹲着,抖着声音:“你,你……”
孔三先是被吴贵宝夸张的样子逗得一阵哈哈大笑,而后道:“我怎么了我?你把我当瞎子聋子,我还不能吓唬你玩玩?”
吴贵宝:“你能看见我……那我没变成鬼吗?”
孔三皱起粗黑的眉毛:“变鬼?你以为自己死了吗?你没死,我孔三救了你,小子,起来吃饭不?外边灶上还有饭,自己去盛。”说完手朝门外做饭的草棚一指。
没死……
吴贵宝心里头顿时凉了一半,整个人被抽去了精气一般,明亮澄澈的双眼也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点点头,默不作声起身走出去,远远的便看见了那条河,仿佛看见归宿,迈步朝河边去,在成田营地里遭受欺凌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他眼前,多用这具肮脏的身子在这世上活一刻,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吴贵宝走进河里,任由河水漫过自己的腿、腰,直到淹至胸前,忽然背后一条结实的手臂伸出来绕过自己胸前捞住便往回拖。
孔三把挣扎着的吴贵宝扔在了岸上,看着小太监脸上脆弱地淌着泪,心里直觉得可怜心疼,但还是虎着脸凶巴巴道:“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老子把你救上来,照顾了你三个月!地里的庄稼都荒废了!你这刚一醒就要去死,那我地里的庄稼不是白白枯死了?!”
孔三故意往夸张了说,心想不管怎样先拖住他寻死的心,小太监还这么年轻,人生还长着呢。
“你想死可以,把我地里的庄稼给我种回来再去死,现下已经迟了三个月,我一个人种,赶不上时候了,你得帮我一起种,不然我明年开春没米下锅,好好一个汉子就得活活饿死!”
孔三煞有其事道。
自己死了没关系,但是竟然会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因为自己饿死,吴贵宝坐在地上,抽抽嗒嗒的,暂时不敢死了。
从河边回去之后,吴贵宝整个人就像一团阴着雨的云似的,看着很软然而冷冰冰毫无生气,也不进屋去,就湿哒哒坐在门口。
“你是想让自己风寒死掉吗?”孔三粗声粗气数落,“然后把我也害死?进去把衣裳换了!”
人家救人是一片好心,自己死过一次,已经是寒了二宝哥的心了,可不能再害了这位大哥。吴贵宝稍稍振作起来,听话地进屋去。
孔三拿了自己的一身衣服搁在椅子上,就出门去了,走的时候道:“我去山上看看布的陷阱有没有猎到东西,灶上的饭菜你吃了,然后替我收拾干净,把碗洗了,嗯?”
论听话乖巧,吴贵宝是专业的,即便心像死灰一般,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等孔三走了之后,吴贵宝关上门来换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那身太监服了。
那位大哥给自己换了衣裳?那,那……
吴贵宝又认了认亵裤,发现亵裤没换过,还是自己的,稍稍放下心来,觉得那位大哥有可能没有发现自己是个太监。
孔三嘴上说去后山,实际上爬上屋顶盯了足足一个时辰,看见小太监换了干衣服出来,吃了饭洗了碗,把灶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又提着桶去河边,没跳河,只是把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接着就又回来了,才放心下来,去了后山。
夜色笼罩河岸边的一切,孔三提着两只野兔子回来了。
远远看着小木屋里亮着烛火时,骤然愣住了,他独居这么些年,这还是头一回夜里回家的时候屋里头点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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