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宝下意识地去拢衣襟,却不料孔三蛮力巧劲一齐施展,三下五除二把他脱得一丝不挂,且反绑他双手。
和那晚一样,吴贵宝心如死灰地想,那晚他也是被绑了双手,丝毫不能反抗。
孔三把自己也脱了,压着吴贵宝。
吴贵宝脑海里全是那晚画面在重演,孔三,他的三哥,和那些人重叠了起来,孔三也同样地从身后抱住他。
然后便会是禽兽一般的侵犯了,把他当个泄欲的牲口,当个青楼里的妓子,不,他比妓子还要不如,他只是个残缺的太监。
太监哪儿能算是人呢?不过是断子绝孙进宫求富贵的阉人奴才罢了,谁也瞧不上太监。
吴贵宝心里一边自轻自贱,一边等待着孔三对他的进犯。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孔三的嘴唇,轻柔的吻,从他的后颈往下走,两只带着茧子的粗糙大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摸。
孔三光棍打了这么多年,平日里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攒点儿龙阳春宫来看,相关知识理论掌握得非常多,他知道,哪怕是在那方面再冷淡的人,也有自己的敏感带。
他要找到吴贵宝身上的这些地方,今天晚上非得让他快活了不可。
吴贵宝不明白孔三在做什么,脑海里已经没法再去回忆被成田兵欺辱的那些画面,注意力全被孔三的唇和手吸引了过去。
孔三做的事太奇怪了,吴贵宝忍不住出声道:“你,你在干什么……啊!”
吴贵宝打了个哆嗦,在孔三摸至他胸前的时候。
整整两个时辰,吴贵宝求饶、哭,孔三却毫不动容,把直到今天才算初经了人事的小太监折腾得弄湿了被子。
吴贵宝哭着昏过去,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怎么和那些人对他做的事不一样。
孔三似乎只想报复他,只想让他丢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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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昨夜一战,吴贵宝的屁股完好无损光洁如新,胸前两颗豆子却被蹂躏得十分可怜。
吴贵宝醒的时候孔三已经做好早饭了,被子是换过的,他轻轻嗅了嗅,就被孔三发现醒了,过来粗鲁地拽开他被子,把他从被子里抓了出来。
吴贵宝近乎凶狠地瞪着孔三。
孔三直视他,头一歪:“咋?”
吴贵宝红了眼:“我又不是女人……你,你……”
他想说“嘬”,但那个字到了嘴边却根本说不出来,换其他的字,譬如“咬”“含”,也是一样的说不出口。
“你、捉、弄、我。”最后只能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来。
“对,我就是捉弄你。”孔三毫不掩饰,低头逼近吴贵宝,压着声儿道,“我就是想看你……尿床。”
吴贵宝大概只差一点儿就要被活活气死了,双眼水汪汪的要掉泪。
孔三却把揪着吴贵宝衣领一松:“吃饭。”
吴贵宝本来要掉的眼泪也掉不出来了,孔三今天像个地痞无赖,他绝不会在这样一个孔三面前掉眼泪。
下床洗漱完,他坐在桌边静静用饭,孔三嗦粥的声音却震天,仿佛在提醒别人他的嘴巴有多了得似的。
吃完饭,孔三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吓得吴贵宝肩膀抖了抖。
他直直盯着吴贵宝眼睛,想通了吴贵宝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了。
是因为那天他说自己当过几年兵,吴贵宝态度的明显转变是在他说了那话之后。
欺辱过吴贵宝的人应该是官兵一类,所以吴贵宝怕他。
吴贵宝让他盯得害怕,菜都不敢夹了。
“吃快点儿,吃完干活。”孔三催他。
吴贵宝便快快地吃,心想再忍完这几天他就走了。
不想饭后等着吴贵宝的活却不是下地去伺候庄稼或者上山砍柴。
孔三找来了两根削得笔直的长棍,扔给吴贵宝一根,单手将手里长棍耍了几个快如虚影的圈,将长棍一横,双手持着,扎了个稳稳的马步:“跟着我做。”
吴贵宝不明所以地照样子学,两腿有些软,摇摇晃晃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学这个,但也没问。如无必要,他不想再和孔三多说话了,免得又生变数。
马步断断续续扎了小半时辰,孔三又持着长棍对着空气做“竖劈”的动作,让吴贵宝跟着学。
如此折腾了一天,吴贵宝根本没工夫去想别的事,到了夜里累得洗了澡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孔三撑在他身旁低头看他安静如孩童的睡颜,心里笑这小太监孱弱耐不了操练,吹了灯也睡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一样,吴贵宝学会了如何有力地挥棍,孔三又带他上山去砍草,用棍子。
到了第七天,吴贵宝在山上用长棍打昏了一只山鸡。
吴贵宝看着倒在草里羽毛鲜亮的山鸡:“!”
“不错。”孔三过来把鸡捡了,用草捆了脚提在手上,“晚上吃鸡。”
吴贵宝咽了咽口水,反复看手里的棍子,感觉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像个爷们的时候了。
爷们觉着自己该走了。
晚上吃过香喷喷的野菇炖山鸡,吴贵宝道:“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明日……便走了。”
孔三喝了口杯子里的土酒,平静道:“好。”
吴贵宝不解地看孔三一眼,心里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轻易地愿意放自己走了?连话也不多说一句。
不过这也省事,好聚好散吧,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吴贵宝番外结局 那是一身崭新的喜服
吴贵宝来到这里就是一个人没带任何东西来的,如今要走了,也是两手空空,身上只穿着一身孔三的旧衣裳。
屋外已经天光大亮,吴贵宝吃过早饭便出门,出门的时候孔三看也不看他一眼,没有一句话对他说。
吴贵宝原以为,孔三那么好的人,又那么喜欢他,怎么着也会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然而孔三没有送他,只管了顿早饭,其他一概不管,仿佛丝毫不关心吴贵宝走出这个门之后回家路上会不会饿死。
吴贵宝出了门后,双腿像灌铅,一步一步都沉重。
这些天里他只有一个方向要去,那就是孔三的小屋,去河边也好,地里也好,山上也好,每天到了饭点,夜里,就要回这座小屋。
但他现在从小屋里出来了,他发现屋外对他而言毫无方向。
可他还是要走,孔三当过兵,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吴贵宝!”离了屋子才几十步,孔三出来了,背上背着个包袱,手里拿着根长棍,扬手抛给吴贵宝。
吴贵宝接了,困惑地看着孔三。
孔三大步朝他逼近,逼得吴贵宝连连后退,他指着自己,认真道:“来,打我,就用我教你的,打我一顿。”
“你,你有病?”吴贵宝呆住了。
“我也从过军,和欺负你的人是一样的。”孔三道,“你就把我当那人,狠狠揍一顿。”
吴贵宝摇头:“我不揍你。”
孔三目露凶光地威胁:“不打断条腿废掉我一条胳膊,我不会让你走的,今天要么你把我揍一顿,不然我就把你抓回去日日关在屋里!”
吴贵宝只好拿着棍,照孔三教他的,用力挥起朝孔三劈砍下去。
孔三也是个当兵的,他就该揍,他们当兵的没有好东西。
然而棍子挥至孔三面门,却怎么也没法往下劈了。
孔三眼睛红红地盯着他:“怎么停了?”
吴贵宝眼睛也同样的红,他看着这张这几个月来朝夕相伴的脸,看着这个给了他重生的人。
“我不想打你。”吴贵宝道。
孔三:“你不打,那就别想走,我关着你,说到做到,你一个外地人,就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下手啊,你看着我,就没想起来欺负过你的人?就不想揍我一顿出出气?”
吴贵宝闭了闭眼,又一次挥棍,却同样没挥下去。
“下不了手?为什么?”孔三问。
“你不是他们……”吴贵宝脸颊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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