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好奇你扮作女子会是什么样子,如今却不想让你扮了。”
“怕我扮不好摩鹘王女?”
陆景深摇头道:“是不想让人看到这样美的你。”
“你这是什么打扮?”姬清走上前伸出手指,戳禄戳陆景深脸上涂抹的五颜六色的线条,不禁失笑。
“我与你同去。”陆景深换了一身摩鹘武士服,脸上贴着络腮胡子,遮住了锋利的五官,只留下一双炯炯有神的深眸。
他抚上姬清面纱后的脸颊,轻轻摩擦着,“清清,你女装的样子真美!下次只穿给我看好不好?”
姬清睨了他一眼,“下一次?”
陆景深靠在他耳畔,蛊惑道:“下次上床的时候。”
“美得你!”姬清推了他一把。
陆景深反而向前迈了一步,掀开面纱,低头含住精巧的朱唇。
“有口脂……唔……”柔软的唇舌闯了进来,像个侵略者疯狂的扫荡过每一处,勾住他的舌尖纠缠。
姬清腰身一软,整个人几乎挂着陆景深身上,热烈的回应着。
帐外的冷风卷起火红色的裙摆,将两人包裹在其中猎猎飞舞,美得像一幅画。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陆景深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的唇,沙哑地问道:“穿给我看吗?”
姬清涨红着脸轻轻点头,在那种事的时候,穿裙子让陆景深做,他对陆景深的底线真是越降越低了,这便是爱吗?
因为爱陆景深这个人,所以想要取悦他。
陆景深擦掉他唇边的水渍,喉结滚动,“这可是你答应的,不准反悔噢清清,我很期待。”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大破北禄,带着姬清回上京,天天把人按在床上疼爱。
陆景深拉着姬清走出帐外,他们的计划是把阿克烈骗出城,直接刺杀,剩下的北禄人便成禄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原本陆景深想在军营里挑选七八个士兵与他一同假扮成摩鹘武士,但龙一作为暗龙卫铁了心要跟着一起去,不肯离开姬清身边。
正好这几个暗龙卫都是生面孔,于是干脆由他们扮作摩鹘武士,陆景深混在他们中间。
待陆景深部署好一切,一行十人乘着摩鹘人的马车,簇拥着姬清,缓缓驶向北禄王庭。
原本北禄是没有城池的,十年前陆长策一举攻破王庭,北禄便也学着大延建造起了城池。
如今当权的阿克烈可罕正值壮年,好勇斗狠,十分激战,特别是父兄相继死于陆景深之手,更加对陆景深恨之入骨。
北禄王庭库勒城,坐落在皑皑雪原上。
远远地,姬清便看到,城楼上高悬的头颅,已经被凛冽的冷风吹得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金娑兵败后,阿克烈便固守库勒城,如今这样的天气,更加为攻城增加难度。”陆景深解释道。
黑水河厚实的冰层已经被阿克烈下令砸得千疮百孔,破裂的冰层此刻已经变成生命的禁区,一旦有人靠近就会随时被吞噬。
姬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城头,抬手一挥。
陆景深弯弓搭箭,稳稳将绑着盟书的箭矢射中北禄的城头。
不多时,一阵铁锁的声音响起,吊桥嘎吱嘎吱地缓缓落下,在寒冷刺骨的黑水河面上铺设出一条仅供两辆马车通行的路。
陆景深等人驾着马车缓缓驶向库勒城。
城门处,北禄人举起武器,呼啦一下涌出来,将姬清的马车团团围住。
如今非常时期,他们对来往车辆和行人的盘查变得异常谨慎,特别是对于外族。
这些北禄人都十分精壮,武士服外面裹着兽皮,容貌粗旷。
“这便是你们北禄的待客之道吗?阿克烈呢?叫他来见我。”姬清掀开车帘呵斥道。
“大胆!竟敢直呼可罕名讳。”那北禄蛮子上前骂道,被另一名手持盟书的北禄人制止,“赛敦,别冲动,这位是摩鹘王女。”
北禄战败之后,又被陆景深憋屈的围困于黑水以北,这才动了和摩鹘结盟的心思。
但也正因为被陆景深杀怕了,北禄并不敢轻易引外族者入城。
那名北禄人将盟书递回给姬清,让开道路恭敬地道:“在下捷喆,摩鹘王女请进城,我们可罕已经恭候多时了。”
姬清仰着脖子,语气傲然地道:“如今是你们北禄受困,有求于我摩鹘,叫阿克烈亲自出来迎接我。”
捷喆转念一想,这摩鹘王女不但是拿着盟书来结盟的,更是作为质子留在北禄和亲的,有些傲气也正常。
“请王女稍后,可罕马上就到。”随即,他转身对赛敦道:“快去请可罕过来,就说摩鹘王女已经抵达王庭。”
片刻后,北禄可罕阿克烈来到城门口,看到头戴面纱的姬清,直接反手抽了捷喆一巴掌,厉声喝道:“愚蠢!脸都看不清,身份不确定,你们也敢让进城?万一被延朝人混进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呼啦一群北禄蛮子手持长刀,将姬清十人团团围住。
北禄民风彪悍,没有延朝的那些繁文缛节,捷喆不服气,直接解释道:“属下看了盟书,确实不假。”
阿克烈鹰隼一般的目光投向姬清,“把面纱揭开!”
姬清起身走到马车外,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细声道:“摩鹘女子的面纱是不能轻易摘的,若可罕非要摘的话,那便过来亲自动手吧。”
阿克烈冷哼一声,摩鹘王女拿着盟书过来和亲,这是在拿乔呢。
姬清故意激道:“怎么?阿克烈可罕不敢吗?传闻北禄勇士一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阿克烈啐了一口,率众而出,站定到姬清面前,刚要伸出手臂,被陆景深一把钳制住。
姬清生怕陆景深暴露,有些焦急道:“你干什么?还不退下!”
他想给阿克烈下毒,为陆景深减轻压力,但陆景深却不愿任何危险因素靠近姬清,一点可能性都不行。
陆景深抓出去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果断攻了出去。
阿克烈戎马半生,是雪原上的枭雄,甚至能徒手与雪狼搏斗,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他眼中精光一闪,不退反进,杀向陆景深。
强劲的内力碰撞在一起,瞬间带起了一道劲风,所有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面纱被风掀开,露出一张绝色出尘的面容。
这些北禄蛮子哪里见过这样五官精致,又气质清绝出尘之人。
周围喊打喊杀的声音一时间都停顿了。
阿克烈离的最近,直面美颜暴击,觉得这等不敬之罪,他其实不是不能饶恕。
赛敦正在看呆了,碰巧被吹过来的面纱糊了一脸,他忍不住抓住,狠狠嗅了一口,只觉得香气扑鼻,简直令他眩晕。
阿克烈喝道:“停手,都是误会!”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陆景深当然不会住手,他招招杀机,凌厉非常。
赛敦却在这时候喷出一口黑血,仰面倒地。
捷喆反应最快,一见赛敦中毒倒地,立刻大喊:“敌袭,敌袭!杀啊!”
两拨人迅速杀到一起。
阿克烈也迅速反应过来,这伙人根本不是摩鹘人,从招式中阿克烈已经判断出,面前这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陆景深,阿克烈高喝一声:“砍断吊桥!”
后方,郭闯率领着镇北军已经杀了过来。
只见姬清转身抽出马车夹层里藏的破日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如流星一般,狠狠插入正准备举刀砍断吊桥绳索的那名北禄人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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