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叹了口气,在姬清房间坐下来,“王爷想问什么?”
姬清试探问道:“将军从回上京就开始查了?”幕后之人连陆景深都敢刺杀,来头肯定不小,他不免心中担忧。
“在北疆我们就一直在追查这批劣质军械的流向,这批劣质军械害死了上万将士,也让我们那场仗打的极为艰难。”否则不会拖到那个时候,清川或许也不会死……陆景深垂下眼帘,压住了眼底翻涌的暴虐。
姬清沉吟,“幕后之人身份不简单,毕竟时隔一年,大部分证据怕是都擦干净了,追查起来难度应该很大。”
陆景深冷笑一声,“人心不足,野心不灭。他们不动,自然要引着他们动,这一动把柄就来了……”
之前他故意弄出动静,虽然引来场暗杀,却也成功让对方露出忌惮,开始偷偷将东西转移。
“既然睡不着,王爷要不要泡一下温泉解乏?”
今日折腾了一晚也未沐浴,身上不但有汗还一股子药味,姬清眼睛一亮,毫不迟疑地点头。
宅子后面那处温拿是一处野山泉,并未开凿出来,泉水自然冲刷而成,不过五六尺宽,泡一两个人刚刚好,四周被屏风遮挡,也不容易见风,是处好地方。
“王爷先泡着,臣就在外面。”陆景深说完就先退了出去。
姬清宽了外袍,解了发冠,一头乌丝如同瀑布一般披散下来。他迈出一只脚下去,试了试水温,不会太烫人,很舒服的温度。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全部脱掉,穿着雪白的里衣裤下了水。寻了一块平整凸起的石块坐下,水面刚好没过胸口,
水汽蒸腾间,瓷白的肌肤渐渐染上了绯红。发梢长了些,发尾有一段都浸在水里洇湿了,他干脆在池边捡了一根细枝将长发挽起来,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身体浸在温暖的池水中,姬清趴在池边双臂交叠,头侧过来枕在手臂上,眼眸微微眯着,一副慵懒的模样。
水温太过舒服,又熬了一夜,整个人愈发不想动弹。
不知泡了多久,忽然间,姬清脖颈处猛地刺痛,他回头便看见,一条赤色花纹的长蛇盘在水岸上,冲着他吐芯子。
姬清捂住脖子缓缓后退,同时叫道:“陆景深,有蛇。”
陆景深一直守在外面,听着水声,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焦躁,干脆炼起了拳法,一招一式劲气凌厉。
姬清通常谨守礼数不会叫他的名字,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他此刻听到姬清的呼叫,立刻闪身进来。
陆景深的速度极快,姬清只觉得一晃眼,他就捏住了蛇的七寸,两只手一扯,蛇断成两截被扔在地上。
“没事吧?”陆景深看向姬清,当他看清楚姬清此刻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淡了下去,几乎忘了呼吸。
湿漉漉的白衣紧紧贴在雪白的肌肤上,修长的脖颈泛着一层粉,唇瓣饱满丰润,不点而朱,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
姬清放下捂着脖子的手,不在意地道:“无事,只是被红斑蛇咬了一口而已。”
陆景深走上前,顿时拧起剑眉,只见姬清白皙的脖颈上果然有一处咬痕,已经轻微肿胀起来,异常显眼。他二话不说,径自开始解腰封。
“将军你、你干什么?”姬清错愕地看着对方解掉腰封,又宽了外袍随意丢在地上,话语磕绊带着不自觉地紧张,险些咬了舌头。
“王爷,冒犯了。”陆景深着里衣入水,水漫过胸膛,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轮廓。
不等姬清反应便被陆景深一把揽住腰身。
他下意识挣扎推拒,但陆景深的双臂如铁钳似的,箍得他动弹不得,只能一再解释道:“将军,这蛇不致命,我上点药就好,你看血不……”
陆景深垂下头,微凉的嘴唇贴在姬清的脖颈处,轻轻吸吮。
姬清想说伤口流出的血不发黑,就证明没有剧毒,但一股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他双膝一软,已然说不出话来。
景深吐出一口污血,“王爷且忍一忍,这红斑蛇以蛇为食,臣看那条个头不小,谁知道是不是吃过毒蛇,万一毒性强呢?姬大夫不可大意。”
姬清哑然,红斑蛇确实有这样的特性,但刚刚流出来的血是红的,陆景深这是关心则乱吗?不会的,应该是不通医理的缘故。
陆景深这么沉稳的人,怎么会慌乱呢?不可能。
他咬唇忍着,等陆景深一口一口把毒血吸干净,手臂刚一松开,他顾不得腿软目眩,立刻后退,生硬地扯出笑容,“多谢将军。”
陆景深看了他一眼,一步跨出水池,将外袍披在身上道:“王爷客气了,如今开春,蛇冬眠结束正是频繁活跃的时候,臣应该提前撒些雄黄粉驱蛇才对,让王爷受惊了,是臣的失职。”
“我没事,将军无需自责。”
“王爷还泡吗?天快亮了。”
姬清背对着陆景深,道:“将军先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出来。”
待人离开后,姬清走出水池,披着外袍回到房间,才发觉房间里似乎被香细细薰过,驱赶了蚊虫。
陆景深这个人意外地细心。
……
翌日,正午,庄子里来了客人。
姬珩春风满面的走进来,看到姬清和陆景深还有季榛榛正在用饭,也不见外,一撩袍子坐下,打量了一番姬清,笑道:“七弟的腿总算好了。”
“康王爷最近心情很好。”
陆景深这句可算是问到了姬珩心坎上,他未语先笑,“姬睿也不知道得了什么不能见人的怪毛病,甘露宴一拖再拖,真是大快人心。说起来最近怪事不断,镇国侯世子昨日去了一趟庄子,居然中风了,连饭都吃不进去,舌头都快变成狗舌头了,哈哈哈……镇国侯府遍寻名医,也没治出个名堂。”
姬珩拿起寿春新上的碗筷,一起用饭,边道:“说起来,从本王开始,最近各府接连寻名医,如今上京城的大夫可谓身价倍涨。”
陆景深挑眉,看了姬清一眼,所谓小惩大诫原来是这样。虽然跟他想象都有点出入,不过就冲这小子干那事,该!
姬清默默端起碗,坐的四平八稳,反正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用过饭,陆景深给二人剥瓜子,姬清和季榛榛蹲在地里挖土,姬珩觉得这个他玩不来。
他揣着袖子,在庄子里闲逛了一圈,正巧逮住打算逃跑的陆十一。
“康,康王殿下。”陆十一瞪圆了一双杏眼,一脸懵逼看着姬珩,这人不是王爷,是狗吧,鼻子这么灵。
姬珩二话不说,抗起陆十一,对着他挺俏的屁股啪啪两巴掌,“让你躲本王,还跑不跑了?小没良心的。”
陆十一如遭雷劈,被姬珩顺势扛在肩上往屋子里带,一路上都忘了挣扎。
“……”旁观一切的陆七震惊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陆十一被仍在床上,姬珩正要俯身压上去,陆十一猛然弹起,一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康王殿下请自重。”
碍于身份,他这一拳到底没敢揍出去。
“本王若是不自重呢?”姬珩扯过他的手臂,将他紧紧箍在胸前,贴着他的耳朵,含住耳垂,含糊说道:“你还想谋杀亲夫不成?”
“唔……”陆十一浑身一颤,脸上殷红一片,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放……放开我,我才不是……”
“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还敢说不是?你想对本王始乱终弃?”姬珩将他压在床上,吻上肖想已久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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