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放水的时候悄悄偷瞄了一眼,见昭王面色红润,眼神明亮,顿时心就放下了。
想了想,陆刚一拍脑门,“是该吩咐夏喜准备些点心吃食,这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直到后来,陆刚知道了真实情况,兀自伤心了好久。
浴房内。
“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姬清见陆刚几人退出去的时候,表情都比较……怎么形容呢?微妙的兴奋……
“什么?”陆景深褪去层层喜袍,只留下一件月白的短裤。
肌理分明的身体自然显露出来,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似绷着的,透着凌厉的美感。
“没什么,将军沐浴不脱完吗?”姬清诧异道。
“??”陆景深跨入浴桶的身形一顿。
“里裤也要脱,要保证全身肌肤都接触到药浴。”
陆景深:“……”
“将军前几次药浴没全脱?”姬清挑眉,他以为这种事不用提醒。
陆景深没好气地道:“前几次臣都脱了,这不是今日王爷在,怕污了王爷的眼。”
“我是医者,对医者而言哪里生病看哪里,不过二两肉,有什么污不污的。”
陆景深:“!!!”姬大夫行医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经常一本正经的语出惊人。
姬清取出银针,走到浴桶跟前,不自觉往下瞄了一眼,其实药浴颜色偏深,原本看不到什么,但下身围了一块白布微微浮起,就异常显眼,姬清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景深闭着眼睛,任姬清施为。
施针完毕,已是月上中天。
陆景深把轮椅推到床边,抱起姬清放在床上,自己则走到窗前的矮榻,和衣躺下来。
“刚刚赐婚,皇上盯得紧,这几日先委屈王爷与臣共处一室。”
那矮榻比床还要短一些,陆景深身高腿长,只能蜷着腿。
姬清道:“将军,还是你睡床,我睡榻吧,我身长比你矮。”
“王爷腿伤着,莫要折腾了,明日一早还要进宫谢恩。”陆景深说着,一抬手,灭了桌上的烛台。
哦豁!
陆景深这种经过习武训练的,都夜视极佳,一抬眸就对上了姬清深究的目光,顿时一僵,解释道:“这个不费什么内力,只是一时习惯没改过来。”
“下次注意,将军自个儿的身体,还是要自个儿上心些才好。”姬清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两人第一次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姬清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脑袋挨上枕头,闻着极淡的雪松气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翌日,姬清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屋里不见陆景深,矮榻上整整齐齐。
寿春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为姬清洗漱,几次欲言又止。
“你有事?”姬清奇怪道。
寿春踌躇道:“王爷您的……腿还好吗?坐着会不会很难受?”将军那么厉害,他家王爷细瘦单薄,怎么受得住。
“不是上过药了,养养就能好,只是还不方便走路,坐着还行,都习惯了。”姬清看了一眼自己都断腿,下意识以为寿春关心的是这个。
话到了寿春耳朵里,却全然不是一个意思。好在上过药了,将军帮忙上的吗?对了,他家主子是大夫,肯定自己就能配药。
等等……都习惯了!!小内侍惊到了,将军到底一夜几次,把他家纯洁的主子都习惯了?
寿春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恍惚出门,连夏喜给他打招呼都没反应。
夏喜端着早餐进来,菜色清淡,营养丰富。
姬清因为腿伤,这几日吃的类似餐食,也没多想。
“将军吃过了吗?”
夏喜掩嘴笑道:“没有呢,郭将军不知昨天怎么惹到将军,一早上还没醒酒,就被将军拉起来拖到演武场操练,正叫苦连天呢。”
姬清也笑了起来。
正说着,陆景深推门进来,问道:“笑什么呢?”
姬清不答反问:“郭将军呢?”
“……跑了。”可惜不能动内功,不然就郭闯那两下子哪能跑得了。
姬清大笑起来。
陆景深坐到他身边,道:“如今王爷也是将军府的主人,待今日进宫回来,臣让陆刚把府里的账册交给王爷。”
姬清一愣,不假思素道:“不必了,将军,我已有休书在手,再管账册也不合适,还是劳烦陆刚继续管着吧。”
陆景深也不勉强,“王爷若不愿也罢,不过王爷在将军府一日,便是这里的主子,府里的一切,王爷可随意支配。”
姬清自无不应。
吃过早饭,姬清和陆景深换上准备好的吉服,按惯例进宫谢恩。
姬清虽然是下嫁,但身份毕竟是亲王,一袭绯色的麒麟纹织金锦袍,衬得眉目极盛,昳丽无双。
第29章 失仪
成顺帝尤其爱美人,一众后妃美得各有千秋,诞下的皇子也个个好颜色,而姬清在这一众皇子中,相貌尤其出众。
陆景深早就知道他俊美,却还是被惊艳了一瞬。
两人乘马车一路走到宫门口,内侍传话,让昭王和陆将军直接去寿安宫请安。
魏太后辈分最长,身份也最尊贵,别说是宫中,换做普通人家,若是祖母健在的,也得先去给祖母敬茶。
成顺帝专程让人来传话,应该是顾及姬清痴傻,不懂礼数,陆景深又是外臣对后宫不了解的缘故。
陆景深推着姬清,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寿安宫。
正殿内,魏太后安然坐在上首。
成顺帝和长公主姬茗姝坐在魏太后身侧,然后是德贵妃贤妃静妃惠妃。姬妤公主和李驸马坐在另一侧。然后是广王和广王妃。
广王妃那日动了胎气,仔细调养了些日子,看上去气色极佳,脸颊也圆润了几分。
几位皇子依次坐着,姬蓉因被禁足未能出席,旁边是姬萌和姬婉。
另有几位年轻无子的嫔妃没有资格入座,则立在一旁。
银鬓鹤发的魏太后看到姬清和陆景深二人,浑浊的双眼一亮笑容越发和蔼。
“这是澈儿吧,已经这么大了。”魏太后盯着姬清,细细打量。
哐啷一声脆响,姬妤一不留神撞翻了茶杯,脸色煞白。
“没事吧?可有烫到?”李驸马连忙拉住她的手来回翻看,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姬妤抽回手,连忙起身告罪,“儿臣一时不慎,请父皇责罚。”
这时候,两名婢女跪在桌前迅速打扫干净。
成顺帝一看,不过杯子倒在桌上泼了点水,于是摆摆手,“罢了,以后注意点,多大人了还毛毛躁躁。”
转头对魏太后解释道:“母后,这是清儿,澈儿已经不在了。”
其实姬清上面还有个早夭的兄长,叫姬澈,是真正的嫡长子,可惜七八岁时溺毙而亡,赵皇后大受打击。没多久未满三岁的姬清被查出是个痴儿,赵皇后两个儿子,一死一傻,赵皇后郁结于心,没多久便去了,剩下年仅三岁的小姬清。
成顺帝迁怒,不待见姬清,只当没这个儿子。
小姬清在赵皇后贴身侍婢小桃的照顾下慢慢成长,由于遭皇上嫌弃,别说冬日炭火夏日凉冰,就连一日饭食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小桃把饭留给姬清,棉被也紧着姬清用,自己长期营养不良,又受冻挨饿,硬生生拖了几年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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