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意坐在仙鹤之上,心里还隐隐不安。
直到宁羡安缓缓的声音在对面响起,“谢师伯,你别担心,这阵法所用的压制法宝,都是灵霄派压箱底的神器,纵使池无邪再强,都不可能逃出来的。”
谢知意点点头,手指攥着袖袍,用力到骨节泛白。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等池无邪一进那间厢房,他就会跃到屋顶启动阵法,将池无邪关在里面。
为了这阵法,他可用光了千莲峰所有的法宝,甚至还朝凤妙音和宁羡安讨要了不少。
他就不信池无邪能强到这个程度。
而且,池无邪最后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说他憋的不行了,肯定药效已经上头了。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池无邪看不上那些傀儡,是因为傀儡是假人的关系。
做起来也无滋无味。
可现在池无邪被关在里面,别无选择,再怎么嫌弃,那不也得用它们消消火。
想到这里,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得意,计划顺利执行,就是池无邪的伤……
但他已经丢了丹药下去,而且池无邪富可敌国,身上肯定带了不少见效快的灵丹妙药。
“谢师伯,羡安……还有一事不明白,你做的那些傀儡……”
谢知意脸颊一红,眼眸飘忽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又立马转移话题道:“羡安,这仙鹤你在哪得来的?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这仙鹤一看就绝非俗物,怎能乖乖当宁羡安的坐骑呢?
只见宁羡安垂下眸子道:“谢师伯,这是我新收的灵宠。”
谢知意瞪大眼睛,“仙鹤?灵宠?”
宁羡安点点头。
原来宁羡安在谢知意的强制要求下,去了施河边界躲池无邪,他本想研究一下进施河的阵法,结果施河内飞出来这只仙鹤,主动认宁羡安为主。
就是这么无零头,且没有任何逻辑,而且隐隐有点耳熟。
但想到宁羡安手里的轩辕神剑,原本是池无邪大赛赢来的奖品。
谢知意就释然了,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光环,做什么,想要什么,都是顺利的。
可这就又奇怪了,既然如此,宁羡安在原著里为何又被虐的那么惨。
但目前有件好事,仙鹤能够飞进施河,阻挡施河的雪。
周博远现在生死不明,不能再继续拖下去,必须赶紧摘到七转圣花。
两人朝施河而去。
却听身后突然传来箭矢穿破气流,朝他们射来的声音
谢知意回头,一支带着火焰的箭矢正势如破竹朝他们袭来,而箭矢后,俨然跟着一大群浩浩荡荡的圣教弟子。
领头的圣教弟子挥剑大吼道:“教主有令!谢峰主活捉!旁边的那个小白脸,谁拿了他的项上人头,谁就有赏!”
“冲啊!”
这一声令下,圣教弟子们就跟冲破了牢笼的野兽似的,嘶吼着朝他们杀了过来。
顿时,空中箭矢横飞,火光冲天,喊打喊杀的声音响彻天际,而且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漂浮在空中抚琴的金发男人——凤九。
谢知意和宁羡安纵使很强,也敌不过有各种技能加持的圣教大军们,很快就被团团包围住。
谢知意内心大骂,凤九这个可恶的奶妈!
他抽出玉莲剑,朝宁羡安大喊,“羡安,你躲好,他们会要你的命!”
可转头看去,却见宁羡安的白衣早已被箭矢射成破布,猩红的血液沾染在上面,宁羡安喘出一口粗气,撑着轩辕剑道,“谢师伯,不必担心,我——”
他话未说完,又一柄箭矢朝他袭来,直接削断了他一节头发。
谢知意心急如焚,宁羡安要是死在这,他任务就完蛋了。
“羡安!用极乐神花!”
可他的声音却没隐没在了圣教大军的兴奋的嘶吼着。
他们看着重伤的宁羡安,纷纷一拥而至,要来取他项上人头。
谢知意闪身挡在宁羡安身前,那些弟子的术法攻击却又一下子收回。
谢知意倒不客气,玉莲剑在空中狠狠一挥,一道凌人剑意将这些人全部弹开。
打到现在,他身上的白衣一滴血都未曾溅到。
有个小弟子委屈的在空中委屈哭诉,“老大,这要怎么打啊!我们不能伤谢峰主分毫,可谢峰主却能随便打我们。”
那老大在匆忙之中,狠狠地拍了他的头一下,大吼道:“难不成你还想动谢峰主!我跟你说,你要是敢伤他一个手指头,你看回圣教,教主怎么削你!”
谢知意听得一阵愣神,池无邪竟然……
可有了这个漏洞,他玉莲剑使得愈发得心应手,在空中灵气乱窜,乱打乱杀,还挡在宁羡安身前充当的人肉护盾。
这下子,本来圣教压倒性的战况顿时陷入僵局。
凤九在身后弹琴,弹得咬牙切齿,金色的眸子恨不得将谢知意大卸八块。
谢知意拍了拍身下的仙鹤,示意他赶紧飞到施河去,仙鹤点了点头,他的主人现在伤势惨重,而它的实力又被凤九压制,撤退是最好的办法。
“轰”的一声,巨大的羽翼挥舞,在空中卷起一道狂风,猛地往白茫茫的那片大雪中飞去。
可这时,一道红气突然追了上来。
谢知意一看,这不是池无邪操控的红气吗?!怎么池无邪被关住了,还阴魂不散!
那红气又快又狠,缠绕住了仙鹤脖子,仙鹤在空中痛苦的呻.吟,再听“砰”的一声,那红气燃烧起来,直接烧光了仙鹤的美丽羽毛,好好的仙鹤,变成了一只被烧秃烤鸡!
而且飞行速度明显下降。
可仙鹤被彻底惹怒,竟暴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如箭矢般朝施河飞去。
而慌乱之中,领头的大弟子带着先前在空中抱怨的小弟子,趁乱爬上了仙鹤被烧焦的翅膀,偷偷潜了上来。
*
施河内的景致可以说是美到让人流连忘返,满地满树的银霜,一条素裹璀璨的银河蔓延千里,空中飘着柔软的雪花,放在手心一吹就会融化,与施河入口那能杀人的雪花利器截然不同。
谢知意在施河边生了个火堆取暖,裹紧了身上的鹅毛大氅,这是宁羡安又给他新拿的一件。
在施河内,不多穿点,还真扛不住。
七转圣花就在他所呆的这块位置,但具体方位还不知道。
他传音给于斯伯,才知道七转圣花只在固定时刻绽放,但很少有人见过,而且据说绽放时刻也毫无规律可言。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
而在他脚边,还有两个被捆绑成粽子,正不安分大骂的圣教弟子。
谢知意没理会他们的叽叽哇哇,转眸去看身边躺在一块岩石上的宁羡安。
宁羡安嘴唇被冻得青紫,披着厚重的大氅,大氅下的白袍沾染了凝固的鲜血,纤长睫毛上泛着银霜。
冷风吹得他咳嗽一声,却不小心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刚愈合的伤疤再次裂开,涌出一大股鲜血,哗啦流到雪地里,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雪。
谢知意看得心颤,他已经喂宁羡安喝了药,但只治了内伤,宁羡安的外伤太严重,大多是箭矢造成的。
“羡安,你忍忍,我这就给你上药。”
“谢师伯,没事,一点也不疼。”
“还说不疼?眉毛都皱起来了。”
说完,他垂眸,从百宝袋里拿出敷外伤的丹药。
那被捆绑在一旁的圣教大弟子却撇了撇嘴,道:“呵,抢我们教主的人,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他活该!”
谢知意扫眸过去,瞪了那大弟子一眼。
那圣教弟子暂时闭嘴,但脸上依然一股不服输的神气。
谢知意撩开宁羡安手臂上的衣物,纵使做了心理准备,但这大片惨不忍睹的伤痕,仍是看得他指尖忍不住颤了一下。
宁羡安垂眸望过去,看着火光下,垂着睫毛小心给他上药的男人,心脏地剧烈跳动了一下,可与之而来,又是一股失望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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